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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哪里是记挂着自家三位长老,那眼神分明是黏在了沈清身上动都不动一下。
沈清专心御外,自然是瞧不见安大门主这欣赏的眼神的。她是境界自然不止出窍,然而同时对上两个合体,一个渡劫那也是颇为不易的。然而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这三人显然不是经年累月并肩作战的老友,攻击之中难免有不协调乃至纰漏的地方,这便给了她极大的动作空间,一时之间场上剑光术法交织成网,双方倒是难分胜负。
“门主,您觉得沈清小友会赢吗?”
万长老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忍不住拉下老脸偷偷传音给安舒竺。
然而后者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任何要答话的意思。
他这个问题可是难住安舒竺了。他虽能看透他人命途,然而沈清的命途实在奇诡不已,即便是当下,他所能见的“终点”就有无数个分支:他能看见有浑身鲜血倒地不起的她,能看见重伤垂死却勉力逃走的她,能看见淡然挥手挡下合力一击的她,能看见天降雷霆当场晋升的她......
如此种种,他反倒看不透这女修的结局走向了,自然也就无从应答,然而他这番姿态落到万长老眼中那便是“天机不可泄露”的高人姿态,虽则他资历深厚,到底也是一时诺诺不敢再问。
若是沈清瞧见这里的情况必会感到讶异,这万长老对待身无灵力的安舒竺竟然毕恭毕敬,虽则后者身为掌门,然而安舒竺往万长老身边一站,那便是个孙子辈的模样,谁晓得这位珩门门主到底肚子里头装着些什么秘密能让万长老都小心翼翼呢。
闲话休提,视线再次转到场上。
此时钱长老三人那可真是叫苦不迭,任谁也未曾料想到这小妖女竟然身怀庞大的灵力,三人施法灵力自然不是毫无耗损的,可这一遭走下来,对面的沈清倒是游刃有余,钱长老几人却是感觉自己灵力不断消减,如此下去,即便是能拿下这妖女,怕是到时几人都不好看了。
须知三人此时已是炼虚合道境界了,周身灵气不需刻意吸收便能被自行吸纳,况元婴之后识海大大扩张,怎么说也比一个出窍的女娃娃强得多,然而现在的情况确实如此尴尬,几人脸面上隐隐都有些挂不住。
三人借施法间隙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目光中读懂了彼此的意思:迟则生变,速战速决!
将长老率先一步踏出,左手五指虚捻在身侧,仿佛从虚空中抽出什么东西般朝着沈清甩了过去。
沈清只觉周身气机都随他这一捻一放而锁定,偏在这个时候她还分神去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钱长老和于长老,心下顿觉不妙。
在将长老出手的瞬间,钱长老自然也没闲着,两脚呈内扣的八字形稳稳踏实在台上,拇指并拢,无名指、尾指内扣,食、中两指迅速点扣几下交错收于内掌,一阵令观战的弟子们心颤不已的波动自他周身散发而出。
到了合体期还需结印的术法必然不简单,沈清不知道钱长老使得是什么术法,然而此时她只能先行暂避,不宜触其锋芒。于是周身无风自动,俊秀的身形瞬间拔地而起稳稳浮于空中。
“不妙啊。”
安舒竺下意识抠了抠手中的扇骨,眼睛却紧紧盯着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动作的于长老。
沈清自然也注意到了未曾出手的于长老,然而钱、将二人出手自然是为了给于长老争取时间的,又怎么会让沈清轻易化解了?甫一升到半空中,沈清便觉出事情不对劲来。周身的空气仿佛被滴入浓油般粘腻不堪,明明周身空无一物,手脚却像是被束缚住一般腾挪不开,迟滞得仿佛半百老人。
然而令她讶异的不是这个稀奇的领域,而是自虚空中闪电般射出的拂尘。雪白的拂尘顶部镶嵌有一颗两寸的珠子,拂尘杆选取的是上乘的紫檀木,一柄拂尘便有四千八百八十八根马尾,根根犹如活物般迎面拂来直令人头皮发麻。沈清却晓得这是之前将长老自虚空中甩出的物什,经过灵力加持,此时这些马尾已是水火不侵之物,寻常利器也奈何不得它。
眼见着拂尘迎面张开一丈有余,四面包抄而来,沈清忙伸手自气海中唤出乌湛湛的剑横于胸前,左手数下连弹剑身,一阵金戈之声自剑身震荡而出,将这方领域荡开周身三尺的距离,感觉上就像是剖开了鲸鲨的皮肉般在一方领域中破出自己的容身之所。而在这刹那,拂尘的合围之势也已经完成,顺着这三尺的距离将沈清团团裹住,仿佛巨大的蚕茧般吊在半空中。
钱长老一番动作自然不止是放了个领域出来,肉眼可见的黑沉流水般的物质顺着千丝万缕的马尾渗透进去,不知对困在里面的沈清做了些什么。
将长老看了一眼黑沉沉的物什,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
底下的弟子可不知道这是钱长老拿手好戏,只当两人翻手之间就困住了沈清,当下免不得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