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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没有其他声音,软底的鞋子走在地上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陈津有点慌:“那个廖老师说厕所那边的灯一闪一闪的,这是有鬼吧?”
白逐只问了一句:“你能忍吗?”
陈津:“不能。”
那你说个鬼啊!
白逐道:“你怎么就有需求了?”
他们在游戏里头几乎是不用进行生理活动的。
白逐没等陈津回答就自己找到了答案:“游戏在逼我们去那里,你可以放心了,那里一定有鬼。”
陈津:“……”压根放心不下来。
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只要找对了方向,顺着走廊一直往里走就能看到。
没多久,白逐就看到了尽头的房间灯光明灭。
走得更近一点,还能听到灯泡刺啦刺啦的声音。
白逐也有点怂,和陈津紧紧挨在一起,磨磨蹭蹭地往前挪。
快要走到卫生间的时候,他顿住了脚步,轻咳了一声:“那什么,我就在外面等你吧。”
陈津把白逐的胳膊抓得更紧了:“不行!”
白逐:“你急我又不急,我又不想上厕所……”
陈津:“鬼片里头主角分散是死亡的第一步。”
白逐老老实实闭嘴。
他被说服了。
白逐跟着陈津进了男厕所,眼睛也不敢乱瞟,就死死盯着陈津的后背。陈津虽然知晓这是游戏的关键环节,但以他的心理素质让他经历这个有点难为他了,他宁可错过这个环节。于是陈津找了离门最近的一个坑,方便他一有不对就跑。
一阵水声后,陈津飞快穿好了裤子,边转过身边对白逐道:“我们走……走走走走……”
像是卡带了。
刺啦。
灯泡亮了起来,照亮了陈津惊恐的脸。
转瞬间,灯又暗了下去。
白逐一动不敢动。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尽可能保持着平稳的呼吸,用自然的姿势往男厕外走。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
刺啦。
灯又一次亮起。
白逐猛地顿住脚步,才没有撞上森白的脸。
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二的女孩和他对视着,眼睛瞪得像是要从眼眶中脱落,眼下皆是流出来的血。
白逐站在地上。
女孩吊在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降温被冻到了,脑子昏昏沉沉的。
写得短了点qwq没啥精力。
第81章 指头
咧开的嘴扯动脸上僵硬的皮肉。
“留……留下……”
吊死在厕所门前的女孩挡住了白逐的出路, 他只能后退。白逐还记得进来后借着亮起的电灯他匆匆看的那一眼,厕所的最里面有一扇窗户。
可两步后,冰凉的手抓住了白逐的脚腕。
白逐低头看去。
抓着他的是一条断臂, 昏暗的灯光照出地上散落的四肢和躯体,滚落在外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厕所骤然又黑了下去。
不断明灭的灯光仿佛刺目的舞台灯光,福利院的角落上演着血腥荒诞的戏剧。
两位演员狼狈奔逃,鬼怪躲藏在舞台的每一个角落。
陈津逐渐分不清方向。
无处可躲,不管跑向哪个方向都会看到那个女孩, 女孩呈现出各式各样惨死的姿态,或吊死, 或肢解, 或斩首……嘭的一声巨响,白逐狠狠砸上厕所隔间的门。
隔间的墙被鲜血涂满, 断了脖子的女孩坐在马桶盖子上, 歪着脑袋向他笑。
陈津分辨不出白逐在哪,他的方向感在此时完全丧失了, 慌不择路地随便挑了个方向跑。
刺啦。
电灯亮起。
陈津的正对面是一面镜子,女孩从镜子中探出身来, 向他张开手臂。
“陈津!”白逐大喊了一声。
他大步跑向陈津,但已经来不及了, 陈津被女孩掐住脖子往镜子里拖去。
眼看着他就要碰上镜面——
陈津感觉到自己的腿被拽住了。
他惊恐地看着几乎要贴上他的女孩的脸, 女孩脸上诡异的笑意逐渐淡去,变得面无表情。
“不要这样了。”
男厕里响起孩童稚嫩的声音。
……
钟长雅又看到了睡在她上铺的小女孩。
这一晚她特地数了回到寝室的孩子人数, 明明她只看见四个人进来, 房间里却出现除她以外的第五个人。
这个年纪的女孩聚在一起总是说说笑笑,可是福利院的孩子们安静得过分,看了几眼钟长雅后就移开视线, 彼此没有一句交谈。
沉默着端上脸盆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洗漱,沉默着回来,沉默着爬上床。
多出来的女孩像是一个透明人,除了钟长雅,没有人看她一眼。
留意到钟长雅的目光后,不言不语的女孩怔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一副难过的神情。
被发现后,钟长雅索性大大方方地打量她的脸。
这是一个长相很可爱的女孩子,虽然很瘦,但脸上还有着婴儿肥。她的眼睛微弯,唇角微翘,仿佛任何时候都是笑着的。这样一张天生的笑脸上,却有着和年龄不符的忧愁。
寝室里的其他女孩都去洗漱了,只有她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已经死了。”钟长雅突兀地说。
女孩难过地点头,垂着眸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我死在半个月前,”她说,“在我以为第二天我就会被好心人收养的晚上。”
这只鬼好像在上个副本里见到的普通客人,好说话得很。
钟长雅问:“是谁杀了你?”
“是院长。”女孩轻声说,“一个被人人称赞的慈善家。”
钟长雅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白天的时候她就从白逐那里得知院长问题很大了。
“其他人看不见你吗?”钟长雅指着自己,“只有我能看见你?”
女孩点点头:“福利院里的其他人都被院长的力量蒙住了眼睛,只有外来人能够看得见我们。”
钟长雅道:“可是有的时候我看不见你。”
女孩回答:“当我不想让你发现我的时候,你就看不到我。”
钟长雅觉得这见鬼机制诡异得很,但这会儿她也找不出更靠谱的规律。
钟长雅盘腿坐在床上,拖着下巴询问女孩:“也就是说你你现在是希望我能看到你的,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女孩说,“福利院里落下了我的一节指头,因为它我离开不了这里,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它。”
钟长雅低头思考,她有些犹豫。
女孩接着道:“我能告诉你你们在找的东西在哪里。”
钟长雅猛地抬起头看她。
女孩用仿佛能看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