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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不必,也不能站在“徳行”的高点,以圣人之徳要求别人。
她理解不了,前任郡守守着这些他一辈子都吃不完的粮是为何,为何非要走上这不正之路。
她只好命官兵在一旁护着百姓,以免因为争抢而造成不必要的伤害。而她,则悄悄离开,去发过水患的地方,查看地势。
“公主为何不留下?”珠云问道。凌阳笑道:“粮仓已开,剩下的没什么需要我做的。不如去探查地势,早点想出来解决的办法。”
珠云叹气:“不是的,公主,奴婢是说啊,您来这里为百姓造福,得让他们记着您的好啊,您这都离开了,他们谢谁去?”
敲敲她的脑袋,凌阳漫不经心道:“我来,是因为我想。而不是因为想得到什么名声。”
她顿了顿:“倒不是说我是高尚还是清高。只是不喜欢。人活一世,做自己喜欢的事儿,足矣。”
……
到了被洪水冲垮的堤坝,凌阳不禁冷哼:“偷工减料。”其实,不仅是材料,当年的图纸,本就不佳。
如今洪水算是稍微退去。今年洪水来得急,猛。退的却也出奇的快。从长远来说,也算是可以写入史册的一奇。可眼下带来的灾害无法估量。
凌阳细细在沿岸观测,记下当地状况:“地形图有吗?”
“是。公主。”
“回吧。”
“是。”
她暂住在官府旁的一处旅店,为了方便。凌阳回到官府时,珠云告诉她,住处已收拾好。这个收拾,不是简单的铺床,而是说附近已经没有“不轨之徒”。
回到官府,她让珠云搬出从京城搬过来的古籍,里面记载了先贤治理水患的先例。
这书一翻开,便停不下。凌阳反复对比各处地形和丽都的异同,再结合丽都现有材料……蜡油滴落,蜡烛一点点变矮,凌阳却不敢去睡。谁知、明日会不会再有暴雨……会不会……
就这样,每天白天凌阳去施粥,而后和当地官兵一起为百姓在相对安全的地方重建房屋,亲力亲为,有时候大家甚至都会忘记,她是个女子,是个公主。
晚上她则不断翻越典籍,和官府中记载的丽都地况。可水患之事谈何容易。
这天晚上,在一页页图纸中,她烦躁地抓抓脑袋,盯着半落不落的烛泪,不禁想着:如果是穆清,他会怎么办?他那样聪明,应是知道的。
又不自觉想起他,凌阳拍拍额头暗骂自己没出息。
这时,忽然见珠云急匆匆地跑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世子、世子来信了公主!”
凌阳的眸子瞬间亮起来,立刻站起身接过信件,打开一瞧,有些失望。
纸上用黑墨画着一只鱼的嘴部,和一个花瓶。还写了几个字“七十四”、“水为湖”
下面是一行她熟悉的潇洒俊逸的字迹“愿卿安好。”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且不说这“愿卿安好”,这花瓶和鱼嘴是哪般?
“送信的人呢?还在吗……?有没有说什么?”凌阳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珠云微微低头:“公主……送信的是信鹰。”
在青云国,鹰使极少,鹰本就比信鸽珍贵得多,也更难驯服,效率却是高上许多。用信鹰的,都是权势滔天之人。
“……”凌阳坐回椅子,静静思索。
猛地,她眼睛扫过自己刚才翻阅的地势典籍,
想起,原先在自己府上,常常与穆清“赌书”,指定内容,说出在哪一页。
那这信上的“七十四”会不会……
她福至心灵,对照着信上写的“七十四”,翻到七十四页。
上面赫然画着当年李氏所设计的水利。“鱼嘴”、“宝瓶”的结构跃然纸上。
她手指微微颤抖,这上面的地形与丽都相似,可以借用,而这信上的“水成湖”的确与她想到一起。除去将一部分水引流灌溉旁侧农田外,
还可以在低洼处引流,将洪水贮存,为湖。
如此困人的事情,被穆清看似轻松的解决。凌阳有些恍惚。如此看来,穆清早有打算,关注丽都估计并非一日两日,
而她手中这典籍,多半也是他授意,“机缘巧合”被她选中。用这么隐晦的方式提醒她,想来也是因为怕直接说出来,惹凌阳恼怒,觉得一切都在他掌握中,难免心中不平。
而这样,以他们平时的点滴当媒介,用两人的默契引着凌阳发现,更加委婉。
凌阳不禁摇头失笑,穆清啊,他若用心,谁逃得过。
解决了最主要的问题,凌阳呼出一口气,打算明日和专管修建的官员协商。
她手指拂过那四个字“愿卿安好”。嘴角微微勾起。想起那次穆清出征后,给她寄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愿卿安好”,她气的没有回信。她如何安好?心都悬着,日日提心吊胆。
后来,有一天穆清和她说:“安安,我写“愿卿安好”是知道你在想我。知道你不安好,我……想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