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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母后忌日,心上本就笼着一层阴霾,与穆清调笑不过为了分散心力。可以说,今日,穆清是她唯一的依靠与底气。
如今那公主泣血般的话一字字戳在她心上,一点点击垮她所剩不多的理智。把她心中那一点坚持也毁的粉碎。
感觉心口从酸痛到如同被剜心的剧痛,再到麻木,凌阳不自觉间走到宫门口,一路向她行礼的宫女太监她都如没看见般。
心中只有一个字——“逃”,逃离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的肮脏地方,逃离那个不知是否和其他女子有过什么过往的男子,逃到属于她的,一方净土。
因今日宫宴,没有带珠云来。正好也不用交待什么。凌阳就这么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竟然走到莫离的湘安酒楼,她摇头心中暗道:这人伤心时果然是要靠这些吃食来排解烦忧。
自小便生在宫中,能交心的,少之又少。而今纪兰兰已嫁人,不能再如从前般……如今总是有顾忌的。
莫离,一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较之朋友,更像家人。虽然他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却总在她需要的时候,比太子荣王之流,更像长兄,给她安慰与指引。
抬脚跨过门槛,踱步至二楼曦月阁,推开镂空雕花木门,莫离果然在。自与他相识,每年母亲忌日,他都会在这里等着她来,无需言语,只是充当一个“酒友”。
今年凌阳本和他说不用来的,因着有宫宴,再者穆清回来了。不曾想自己还是来了,而他,的确也在。这大概是一种无言发默契。
“娇娇,来了?”莫离一把折扇抵在下巴上,一双眼尾部不知勾了多少风流。每年今日,他是不穿红衣的,他今日披了件水色长衫,添上几分闲适。
……
这边,穆清皱眉推开猛然扑到自己怀中的女子:“公主请自重。”
胡人公主——月安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往下掉:“那你给我说清楚,当时的种种究竟为何?而今你找个看似为嫡公主实则无母无依无靠,毫无实权的公主是为何?难不成只因她那副狐媚面孔?”
被那一句“无母无依无靠……狐媚”等词激到,
穆清眯起眼,终于忍不住,冷声开口:“既然公主执意,那在下不妨告诉你。救你是因为那天是我钟爱之人母亲的忌日,我日行一善。
公主莫不是害了失忆之症?救你回去后诊治你的是医仙手下的侍从,照顾你的是他的侍女。与在下无分毫干系,在下不敢担此感激。
你病好后,在下已然说过你可以离开了,您却以报恩为由不走,恰逢我偶感风寒……这样问您吧,我那日喊的,可是“安安”?”
他的语气难得冷硬,眉眼全无笑意。一时间月安公主被吓愣,点点头:“正是。”
“那我告诉你,我爱的人的闺名是“安安”,我无论何种情况,喊出的只会是她。您名为“月安”,下次饭请您去找个医馆,好好治治耳朵。
再者,安安从不是什么无依无靠之人,她有我。”
说道后面,对于一向霁月清风,面含三分笑机具涵养的穆清来说,这番话已是极重。
两人心知肚明,月安不过在装傻充愣,试图抓住那一点所谓的“旧情”,麻痹自己,要挟他人。
此刻发穆清眼神凌厉,显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冷绝,他周身弥漫出威压之气,使月安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向后退一步。
“您要知道,嫁谁与不嫁,与我无关,与我做交易的是您的父亲,您无需与我多言。奉劝一句,好自为之,莫动什么不该动的念头。”
穆清说完最后一句,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错过了月安怔愣之后的喃喃:“晚了……晚了……呵。我到要看看,她能不能信你。”
鲜克有终
穆清回到宴会后,发现凌阳竟不在了,他起初以为是她心情不佳,先行离开。可转念一想,她不会一声不吭就走……思至此他心中猛地一跳,不知是否出了意外。越想越是心慌,他再也坐不住,急忙出去,抓着沿路宫女太监问有没有见过凌阳公主。
在得知她已出宫门且状态不对时,他先是松了一口气,料想凌阳应是没有危险。又是担心万分,不知他的姑娘究竟去了哪儿。
他抱着一线希望回府,却得知凌阳并未回来,心不由得下沉一截,他赶忙吩咐离修,动用暗卫,迅速查明。离修劝他在府中等着凌阳,也许她马上归来,到时候再错过就不好了。毕竟京城不小,找人这种事还是影卫在行。
穆清急得在府中踱步,忽然他一顿:“我真是痴了,快、查查安安是不是在莫离那里。”所谓关心则乱,刚才一时间他竟然忘了莫离。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泛酸……若是安安真在他那里……为何不来找自己,莫离当真如此重要?
他面对生死攸关,朝野大事都不曾乱过的心绪,总是在为凌阳翻起惊涛骇浪。
……
在穆清这边焦急难当时,湘安酒楼中的两人显然气氛要好得多,两人什么都不说,只是斟酒,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