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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移话题:“我的毒,大概还要多久可以完全除去?”
说到这个话题,祁白的脸上立刻褪下迷茫,说道:“明年冬天之前,大概还会犯个一两次,你的身体可以恢复常人状态。唔……以你的性格,我觉得把自己恢复会比常人体质更好,到时候你又可以握剑了。
我可是想亲眼见见,当年名定北侯世子名动京城的剑。”
他说的不是何时把毒清干净,而是恢复为常人。
展开眉头,笑容俊逸:“好。行之,谢谢你。”这样算来,时间应是够的。
“不谢,你要牢记,一定保持心绪稳定。心绪不稳,毒易发作。”祁白叮嘱道,
“不过以你的性格我放心,这天底下还没有什么事,能让你心绪不宁吧。”他调侃道。
……
莺莺燕燕从巢中探出头,万物复苏的季节,江水有没有回暖,大概成群的鸭先知道。
屋檐上的冰棱,一点点消融,也有的直接掉下来,险些砸到来往的侍从。
很快,过了清明,随着雨水增多,草木涨势很旺。今年的雨水似乎比往年多。
“安安母后的忌日快到了。”穆清轻声说,去年这时他刚回来不久,他们的感情还处在一种略尴尬的阶段,所以那次祭拜是凌阳自己去的。他想同行,被她冷冷地堵了回来。不过今年,情况不同。
“公子可是要同去?”离修在一旁为他更衣。
穆清微微偏头:“自然。”随后展展袖口,随意道,“听说胡人那边,今年要派人来和亲。算算日子,不出一个月,也该到了。”
离修点头,为他整理衣领,将领口清雅的墨竹纹露出来:“公子可有打算了?是……三皇子?”
“阿修,你失言了。如今,该唤他荣王。”穆清淡淡纠正道。三皇子自夏日行宫后,积极筹办自己的册封大典,暗地里花了不少银子。穆清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提醒什么。
离修微微恭身:“是,公子。”
穆清随意挑了根白玉簪把头发虚虚绾住,就去找凌阳,她正带着珠云和祁白研究草药,见他来了,笑得很明媚:“清清,这里!”
他走过去,不料却被一只花堵住:“闻闻!”他的小姑娘说道。
他轻轻嗅了一下:“幽兰花?”
凌阳拿开花,赌气似的对祁白说:“你不是说此话稀有,常人无法辨别吗?”
祁白一脸迷茫:“……他是常人吗?”
穆清:“……”怎么听着哪里不对。
祁白对着他端详一番,忽然伸手探住他的脉搏处,穆清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动。
“我就知道。你最近是不是偷偷练武了?”祁白犀利地问道。
“嗯。”面对他突然的发问,穆清也不心慌,点头承认,解释道,“我能感到丹田的气力在一点点回来,所以想试试。”
无奈地松开手,祁白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不劝你了,反正也拦不住。这个拿着,不舒服吃点,用量你清楚。平时还是少练吧。别太心急。”
说完还叹息似的摆弄旁边的药草:“你真是我遇到的最不遵循医嘱的病人。”
穆清走到凌阳身边,说道:“安安,今年我陪你去祭拜吧。”
他没有明说,凌阳知道他说的是祭拜她母后的事,于是点点头:“好。”
……
事情似乎总是不遂人愿,在凌阳母后忌日前几天,宫里忽然传开消息,胡人的公主、使节等来访,皇上要迎接他们。而宴会的时间,好巧不巧,正是皇后的忌日。
凌阳不愿思考这事儿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恶心她,无奈只好提前祭拜。
跪在墓前,凌阳轻轻抚摸着墓碑,穆清把鲜花点心放在墓碑旁。两人无需言语,却似老夫老妻般默契。
“姝姨,您放心,我一定会对安安好的。一辈子。”
他用清润的嗓音说着简单朴实的话,没有华丽的雕琢,没有惊天动地的海誓山盟,简简单单,却让人心安。
有时候,面对心爱的人,甜言蜜语反而说不出口,只想着用最掏心窝的话,将给那个人听,希望人家能明白。
眉眼盈盈,恰有春水流。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
天地合,
乃敢与卿绝。”
耳畔,是穆清轻轻的吟唱,他揽着凌阳,另一只手缓缓抚摸她的后脑,这是一个极具保护性的姿势,能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不自觉的,凌阳蹭蹭他的肩窝,红了眼眶。
他将“君”字换成“卿”。这是凌阳母后生前常轻轻吟唱的,有一次凌阳无意和他说起,这是她母后和父皇的定情歌。
她母后大约是极为爱皇上的,不然,无论如何也不会委身后宫,她是有谋略的女子,志在江山千里。
穆清记在心里,去找了宫里老嬷嬷学,配上他的琴音,极为动听,少了女子缠绵之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