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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会犯病了?!御医如何说的?”
那侍卫都要哭了,一半是因为着急,一半是因为杜余欢此刻的模样叫人害怕,他颤着声继续说道,“御医看了也束手无策,把了半天脉,只说是什么心有郁结难解、积累成疾,再加上驸马本就旧疾,如今一下全部爆发了出来。御医说,驸马恐怕……恐怕时日不多了……”
杜余欢还未等那侍卫说完,转身抢过一卫士的马,二话不说便骑上马背,急急打马回城而去。
心结难解(一)
杜余欢从驸马府回来时,已是深夜。
她离开驸马府之时,李卧山刚刚睡下,杜余欢一想起白日里李卧山受病痛折磨的样子,心中便难受得难以呼吸。
自从云宴大战凯旋回来后,她便尽量避免与李卧山碰面,其实他们之间一直是光明磊落、清清白白的,本也不惧怕别人说闲话。
只是杜余欢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儿,她害怕自己仍会贪念过去,害怕自己心里放不下。
更重要的是,她能够深切感受到,从头到尾,李卧山就没有放下过她。他身子本就不好,如今还偏偏受着爱而不得的煎熬之苦,积郁成疾,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他。
如今李卧山又变得这般癫狂模样,意识不清醒之时,嘴里念着仍是她的名字……
终归,是她对不住他啊。
若不是有年幼时的订亲,若不是小时候她常常缠着他,若不是他一直迁就她……他们或许便不会有那么多的交集,他更不会有今日的性命之忧。
前些日子,因为帝后大婚事宜,他特地来找她,那时杜余欢便觉得他脸色苍白、郁郁寡欢,整个人已经瘦弱的不像话……
邻近家门口,杜余欢下了马,拖着疲惫的身子,脑子里一片混乱,缓缓的挪动着步子。
忽然,她面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她微微抬头,便看到了那个人。
那人仍穿着白日里的那一身好看的红衣,此刻正逆着月光,静静的立在那里看她,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好长好长。
杜余欢忽就觉得鼻子一酸,眼睛瞬间便湿润了。
不知为何,她此刻只想立刻抱住他,然后倚靠在他宽厚的胸膛里放肆的哭一场。
她想着,于是便真的那般做了。
她毫不犹豫的奔向他,紧紧的抱住了他,然后便开始无声的哭。
被抱住的身子僵了片刻,很快便也热烈的回应着抱住了她,恨不得要将她柔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再也离开不了自己。
“山哥哥他就要死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一开口,便是她的山哥哥,他的心跟着狠狠抽痛了起来。
白日在郊外,他看到她为李卧山焦急的模样,他是生气、气恼、难过,甚至觉得自己的心在那一刻就要死去,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放弃杜余欢了。
可是难受了一天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心里对她的不舍战胜了一切。他无法去怪她,无法因难过而对她不闻不问,他也根本没有勇气去接受失去她的现实。
他以为自己是会恨她的,恨她招惹了自己,却又从不将自己放在心上。
可是事实上他对她,爱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恨呢?
无论她对李卧山是余情未了,还是已经将他当做不可分离的亲人,他都不想计较了。无论如何,那都是她的过去,是属于她的一部分。
只要她不离开他,只要她承认他是她唯一的夫君,什么都他可以接受。
他爱她,便要爱她的一切,他不该去计较的。
“自九岁那年,我与山哥哥订亲之后,他便处处帮我。我受罚时他便替我向爹娘求情;我受伤时,他便亲自为我上药,我难过时,他便一直陪在我身边……虽然他总是不愿意承认,也不怎么乐意跟我说话,可是我知道他一直想尽办法迎合我的喜好,他想尽办法让我过得开心、顺遂,他对我真的很好……”
她一边哭,一边说着她与李卧山的过往。
她哭得厉害,说话的声音总是断断续续的,可是她却还在坚持说着,“后来,我与父亲去军中历练,山哥哥他竟也想跟着去,他那个瘦弱的身子,竟也想跟着去军中……”
“再后来,父亲母亲都去世了,我接任了将军府的位置,做了大将军,便时时都在边关打仗,很少能够回帝都来,山哥哥便一直替我照顾喻之,以至于喻之与他更亲近,都不与我这个亲姐姐亲近……”
“我一直都很忙的,于是我们的婚事便一直拖着,我真害怕他等不及我凯旋回去,与他成婚……最终,我的确也等不到与他成婚。”
“又过了很久之后,我终于又打了一个大胜仗,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急急的想赶回帝都,想要与山哥哥完婚……可奈何,那日我被南宫寒下药,迷迷糊糊飞到月牙泉内,荒唐的失了身子……失了身子,我便再也不能嫁给山哥哥了……”
说到这里,她似乎说不下去了,只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