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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说了什么啊。沈碧茹的心沉到底,明明是初夏,她却觉得自己通体发冷。
不敬
岁岁却是面上红的似是要滴血。
这样的事,外人不管如何猜测,总归没有答案,自己便可粉饰太平。眼下这最后剩下的遮羞布,也被人当众撕扯下,她便是再有身份,那也是个有身份的姑娘家而已。
虽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但到底自己被倾心爱恋之人嫌弃而退婚,如此场面,她丢人,皇家颜面一样有损。
岁岁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转过身时,脆嫩的声音生生听出威严来:“知蝉,听雨,掌她们二人的嘴。”
知蝉同听雨自是早就看不惯那两人,卷起袖子走过去。
沈怀瑾同沈握瑜自是不敢求情。
但陈煜却是半分不让,拦在了知蝉面前。
知蝉是个爽利性子,看着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微微福身算是全了礼仪,然后板着脸冷声道:“陈将军,您是想护着您这外室,代她受罚不成?”
陈煜闻言,看向的不是知蝉,而是站在他对面,连一丝眼角风都没再留给他的岁岁。
陈煜似乎是在与岁岁对峙,僵持了片刻,岁岁才缓缓开口道:“沈侍郎。”
沈怀瑾被岁岁点名,不敢有半分怠慢,上前几步,站到岁岁面前拱手道:“下官在。”
“你在这儿,那就由你好好同陈小将军说一说,非议皇家是非,是什么罪又该受什么罚。”
沈怀瑾顿了顿,而后声音不高不低,却足够清晰地传到在场所有人耳中道:“非议皇家是非,实属大不敬之罪,按本朝律例,轻则斩首,重则,株连。”
沈怀瑾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直敲打的在场之人无一不心肝俱颤。
而原本还以为自己可以轻巧脱身的岳秀兮,虚脱一般跌坐在地。
岁岁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赞美之词,嘴角甚至微微翘起,终于是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已经微怔的陈煜道:“陈小将军可想好了,是要继续护着你这楚楚可怜的妻子,还是想让整个陈家为她陪葬,本宫只看你的选择。”
陈煜瞧着眼前这个浑身都透着一股上位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蔑视姿态的小公主,突然就觉得,这个他自认已经无比了解的小姑娘,此刻是他遥不可及的陌生与冰冷。
他的脚下如同灌铅,在众人注视之下,挪开一步,挣脱了岳秀兮虚虚拉住自己衣角的手后,知蝉便立即踩近一步,一记耳光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抽得岳秀兮侧身趴下,耳朵里阵阵耳鸣,而她的嘴巴里也很快尝到了腥甜味。
陈煜几欲上前,最终还是咬牙生生忍住,握拳别过了脸。
沈握瑜听着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响亮耳光,起初那沈碧茹同岳秀兮还能哭嚷几声,到后来,便只剩下了皮肉抽打的声音了,不免让他生出怜惜之意。招手叫了府里下人端了椅子和茶水过来,送到岁岁身后,然后他才走到岁岁身旁道:“公主殿下累了吧,还是先坐下歇歇,喝口茶顺顺气,何苦为这两个不知所谓的东西累着了自己。”
岁岁抬眼瞧了瞧还是一脸笑意的沈握瑜,仿佛那挨罚的人,与他半分关系皆无。
“外人都道你处处不如你兄长,本宫却觉得,你比你兄长要会变通得多。”岁岁朱唇轻启,语气凉凉,难辨是褒是贬。
沈握瑜被岁岁的话敲打得有些愕然,却在片刻后继续笑道:“三公主谬赞。倒是下官时常听舍妹说,三公主聪慧和善,是最好相与之人,如今却是真真见识过了。”
再罚
岁岁看着沈握瑜那好似永远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模样,没什么意味地笑了笑然后就着沈府家仆端来的椅子,坐了下去。看着沈碧茹同岳秀兮被抽打得脸上皮肤充血肿起,岁岁却道:“听雨,知蝉,你们两个是今日没用过饭吗?”
听雨同知蝉闻言后不敢停手,手上的力气又卯足十分抽打得更加响亮。
陈煜站在一旁,不忍去看岳秀兮被打的惨状,又听岁岁指使侍婢再下狠手,置在身侧的双拳紧紧握住,脚下也几欲动作。
却被苏怀瑾咳嗽了两声给制止了。
这样的惩罚,最后以沈碧茹同岳秀兮脸皮破损,嘴角溢血为结束。
岁岁走前看着那趴在地上呜呜痛哭的两个人,嫌恶至极地留下一句:“今日教你们的,就是规矩,体统。往后且记清楚了,本宫的脾气可不大好。”
等岁岁前脚离开,陈煜便立时冲到岳秀兮身旁,弯腰横抱起岳秀兮急急唤来随从备车回去,紧张忧心之色溢于言表。
而沈碧茹则是在婢女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闺房。
余下一众看热闹的,多是心有余悸讪讪离开。
“这三公主的脾气着实是......”
“你还敢说?当心也一样的下场......”
......
沈握瑜竖耳听着那些细碎言语,撇了撇嘴,只叹一声世上蠢人之多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岁岁在沈府闹出来的那一出,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丰都。
额托里同顾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