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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岁岁不懂,为何陈煜会这样看着她。
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陈煜的时候,那是她刚回宫不多久,新鲜劲儿过去了,就想着外头自在的好日子。因为和母妃置气,她便一个人偷跑出霁月宫,却迷失在皇宫中那弯弯绕绕的许多道上。
那会儿她且是个字都识得不多的,更不提宫中隔着肚皮的人心。
珠兰便是利用了这点,诓骗她去了从前怡嫔住的地方。
那里因着多年未有人住便算是荒废了,杂草长得比那时她的个头都要高。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位长姐并不是邀她去寝宫吃糕点时,已经为时已晚。
珠兰命人捉了她压到废宫主殿,非要让她跪上一宿偿债,锁了门便走了。
任凭她如何叫喊,这偏僻的废宫如何会有人来救她?满屋昏暗,周边又都是尘灰蛛网,心悸之下,她便发了喘疾。
也就是在她喘得面色青白生不如死之时,年少的陈煜忽然从外头跑了进来。
即便是夜色朦胧,自己的喘鸣之声震耳,她仍旧看清了陈煜那清亮急切的眼神,听清了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别怕,我带你出去。”
那么陈煜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对自己变了的呢?
岁岁想不明白,所以她站在那儿,顶着陈煜那仿佛要灼烧她面庞的眼神,不堪忍受地硬声道:“你这样看我是要如何?难不成你还要为了她打骂于我?陈煜你敢?”
陈煜用心护着身后那个弱不禁风的女人,看着岁岁仍旧跋扈的模样,实在是一副忍之又忍的模样,对着岁岁拱手道:“是下官有愧于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明辨是非,不要迁怒其他无辜之人。”
“她无辜?她哪里无辜?你本就是我的......”岁岁言语之中透着不甘和委屈,却值得来陈煜的一句“下官实不敢当。”
岁岁喉头噎住,看了看陈煜那张冷漠疏远的脸,再瞥见捉着他衣袖躲藏在他身后叫她看不清面目的岳秀兮,心中万般滋味也不甘就此作罢。
陈姝站在岁岁身旁,对自己兄长如此薄情的模样也有些不大看得上。
岁岁脑热还要再说,被身后的安康重重唤了一声“公主。”
岁岁微启的口终是闭上,深呼一口气,她便又端起了自己的身份,淡淡道:“人也瞧见了,陈小将军既不欢迎,本宫这便离开。”
说完,岁岁便拂袖而去。
陈姝眼神复杂地看着陈煜抬手安抚岳秀兮的动作,只留下一句:“兄长,日子长,我且看你有无后悔那天。”
岁岁直到坐进马车里,都还端着她公主的尊贵架子,故作洒脱。陈姝替她骂了陈煜同岳秀兮无数,也不见她半分笑颜。
“算了,他也不过就是心悦之人不是我罢了。”岁岁说得平静,等回了顾府,见了顾轻舟冷面坐在厅堂之上,才红了眼眶同鼻头,扑进顾轻舟怀中,抽抽搭搭哭了起来。甜/品小/站六3039;5/4:80039;940
顾轻舟料想得到她去了何处,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碰壁。如今见着自己女儿哭得伤心,才缓了面色,拍了拍岁岁的肩膀道:“他是你向你父皇争来的,如今他凭本事拒了你,你也该认清自己与他无缘,休再自讨苦吃。”
笑话
回到宫中,岁岁便下了令,不许宫中任何人再提陈煜。
但别人闭口不提,也不能让岁岁心中的烦闷郁结少了半分。整日里,总是皱着眉头,芝麻大点的事都能叫她不如意得很。
去到御花园解闷,又遇到自己的两个姐姐。
珠兰早已和岁岁交恶,这是满宫里人尽皆知的事,所以遇见她们俩的时候,岁岁就调了头准备走,却又被宝音给多嘴叫住。
“小妹这是躲着咱们吗?姐姐知道,被人退亲,这面子上总要过不去,可咱们是姐妹,谁还能笑话了你不成?”珠兰嬉笑着走过去,专程要来给岁岁添堵。
宝音做起和事佬来,松开珠兰的胳膊,反而拉上岁岁的,三人面对面后,她才软声道:“都是姐妹,大姐姐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伤小妹的心了。”
岁岁扬手甩脱宝音的手,脸上挂起倨傲的神色冷冷道:“本宫有什么伤心的,大姐这个新寡都能这么快过起快活日子来,本宫拒了婚约还可另寻良婿,自然要更快活。”
“简直是满口胡言,明明是陈煜退的婚约,如何就成了你……”珠兰的话没得说完就被岁岁打断:“外头人人都知是本宫拒了他,这事可是父皇亲口所说,难不成大姐姐是要说父皇满口胡言?”
“你!”珠兰恨声,话都被噎住,脸上也青红交加。
“小妹真是会开玩笑,大姐姐也只是关心你罢了......”宝音仍旧言笑晏晏,仿佛岁岁同珠兰的言语交锋只是寻常姐妹斗嘴。
“二姐姐这时候又来充什么好人呢?”岁岁睨了一眼宝音嗤笑一声道:“大姐姐讽刺本宫时不见你阻拦,本宫质问两句又成了本宫不识好歹,满宫里真是没有比二姐姐还会做好人的了。”
挖苦讽刺完,岁岁也懒得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