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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钝器生生掼到碎裂,接二连三的事衣料撕裂和瓷器打翻,整整持续十分钟才有了消弭迹象,不想没出三十秒,那些骇人动静以绝对目的卷土重来,一声高过一声。
轰隆——
仿佛飞机的轰鸣,温月月心脏慢了一拍,陡然喘不过气。
沁满冷汗的手覆在门把,她不断调整呼吸。
室外空气微凉,温月月赤脚站在楼梯口,眼前景象令她变了脸色,从前亮堂堂的别墅,灯光晕黄打在崭新家具,好不赏心悦目。如今怎一个满目疮痍,换新不久的东西全毁了。
一杆银质高尔夫球杆,锃亮的柄身沾染鲜红的血液,明晃晃的横在碎片上。
凌蛮拽着秦鲲的头发,砰砰磕在桌沿,鲜血沿着桌脚一滴滴滑落,他诡谲的笑,西装扣子崩开两颗。
“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乖?像我们这种人渣,干嘛贪那点不切实际的东西?爸爸从小是怎么教你的?”
他抓的手酸,于是放开秦鲲休息,“阿鲲,还记不记得骨裂的滋味?”
初三的时候,秦鲲因为余瑶和凌蛮爆发史无前例的战争,秦鲲被打到右臂骨裂,留下很深很深的疤,于是他去纹了个堕天使。
“我很心疼。但我知道我教不会你了。”凌蛮余光瞥见温月月,满不在乎笑一声,“那爸爸来教她。”
秦鲲发间鲜血淋漓,顺着鬓角留下,他脸色白的吓人,神志也不清醒,直到凌蛮冲向温月月,单手拎起瘦小的女孩,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地上,秦鲲的眼帘才微微颤了颤。
就着沾血的手扶桌,他从趴着变为跪着,却不是跪给身生父亲,而是爬到温月月身边,从后面伸手,轻轻捂住她眼睛。
温热的手覆在眼前,血腥与黑暗交织。
他的声线近在咫尺,“别扯上他,凌蛮,别逼我动手。”
一字一句穿透心房,萦绕在温月月耳边挥之不去。
温爸爸是很温柔的爸爸,会把月月放在脖子上遛弯,会拿私房钱买辣条给月月吃,会给唱跑调的儿歌哄月月笑。
在温月月的世界里,“爸爸”两个字是那么有安全感。
思路冲进云霄。
为什么秦鲲会又懒又颓,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受伤,为什么过生日过年永远一个人,为什么暴躁,为什么那个睡姿,为什么最后的安全感是烟。
因为他一无所有。
连喜欢谁不喜欢谁的权利都没有。
细软的睫毛挠着手心,被簌簌落下的眼泪打湿,秦鲲其实特别怕温月月哭。
她一哭,他就慌的像狗。
谁也没料到,温月月居然掰开秦鲲。
她两手张开横在凌蛮面前,“秦鲲没错,你想打就打,别拿我威胁他,显得你特别无能。”
直到凌蛮的高尔夫球杆砸下,温月月眼皮都不眨一下,她有个蠢蠢欲动的念头。
只要今天凌蛮打伤她,明天就能立案。
家暴警察不好管,故意伤人就是刑事案件了。
就算他只手遮天,闹一闹,但凡余家听到风声,就得考虑下能不能把女儿交到一个,有暴力倾向公公的家里。
眼皮闭的紧紧,后槽牙抵着,剧烈痛楚没能袭来。
温月月错愕的睁眼,秦鲲抱着她,或许是被打习惯了,他连痛呼都没有,只是眉头狠狠蹙了下,鲜血顺着头发流到温月月皮肤,她胸腔里有刺骨冷意,呼吸变成折磨。
温月月颤抖着叫不出声,只能揪心的哭,天塌了,她一个人怎么支撑下去。
这一下让凌蛮恢复理智,经商的人最是老奸巨猾,他立刻猜到温月月打的什么算盘,都是小孩子的伎俩罢了,没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但他今天尽兴了疲倦了,不打算耗下去。
于是,凌蛮低嗤一声,别墅的门啪的阖上。
凌蛮走后,坚毅护在温月月身前的秦鲲低低的吟了下,高尔夫杆又重又尖锐,打在身上怎么可能真没感觉。
温月月哭的嗓子嘶哑,不知所措的看手掌的血。
秦鲲疲软的放下眼帘,与他平常懒洋洋的样子重合,他用袖子揩温月月眼泪和脸颊的血。
“别怕,他有经验啊,不会伤到骨头,就是疼。”
他一说话,温月月眼泪如洪水决堤,她怕的连哭出声都不敢,只能倾尽全力的抽噎,发出细细的腔鸣。
全怪自己,要不是她不自量力,秦鲲也不会多挨那一下。
都听到疾风声了,那一下得多疼啊。
“对不起,秦鲲,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好好待在卧室里。求你不要喜欢我了,我真的没用……”
秦鲲没讲多余的话,一把拽她进怀里,搂的太紧,紧到心脏贴着心脏跳动,紧的要把人镶进他血肉里。
温月月快没法呼吸了,即使如此依旧止不住哭。事到如今,她除了哭,能做的事只剩一件。
“余瑶抢不走你,誉川大学我一定会上,秦鲲,你等我。”
瘦小的人藏进秦鲲怀里,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