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也仰头望着慕言。
    那张原本可以成为倾城的脸已经被毁了。
    右边的那本张连带着皮被消失。
    伤口从下巴蔓延至尾骨，地上到处都是血迹。
    她坐在地上，眼睛被鲜血覆盖。
    伤口并没有停下，仍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她的双眼。
    有蔓延至整张脸的趋势。
    突然。
    她站起身，迈开脚步朝他的方向走来。
    却从他的身旁路过，在实验室剧烈的颤动中，踉跄着脚步来到隐藏的实验室。
    放眼看去。
    里面空荡荡的。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眼望去都是纯白色的墙壁。
    她努力的想要睁开右眼，但睁开后除了红色，什么都看不到。
    苏语转身看向身后，睁开的左眼眨了眨，泪水在眼眶被打转。
    为什么，会没有？
    实验室门口突然被冲开。
    奔涌的河水带着铺天盖地的毁灭气息将慕言冲走。
    也带走她眼角的血迹。
    恶魔实验室从这一刻起，在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漂浮在河水中。
    她睁开双眼。
    闭上眼后那场噩梦又开始在脑海中不断回荡。
    因为病毒而变异的獠牙大鱼，将她的同伴们一点点的咬死。
    河水被染成了血一般的红色。
    软绵绵的身体提不起一点的感觉。
    恍惚间她被人抱着，身体慢慢浮起。
    好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触碰了下她的唇部。
    强迫着睁开双眼后，首先看到的就是慕言那张被放大了N倍的俊脸。
    他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色。
    眼珠慢慢泛白。
    苏语低眸看向他的身体下方，数不清的丧尸从河底游上来，抓住慕言的双腿。
    那双温暖的臂膀离开她身体的那一瞬。
    无尽的冰冷缓慢吞噬她的意识。
    实验室坍塌后带来的余波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又一道波浪袭来。
    奔涌的河流把他强迫的分开。
    那人被几十只，甚至上百只的丧尸拉着，冲向河流的最深处。
    那些丧尸，是被恶魔公司实验室抓住准备做实验的丧尸。
    最后，却害了他们。
    呵。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
    有双冰冷的手握住她，将她脱离河面。
    昏迷前，慕言那张安详闭着双眼的脸顷刻在她脑海中浮现。
    M，是恶魔公司实验室初代丧尸的代号。
    慕博士，是慕言的父亲。
    一个能把亲生孩子当做试验品的男人。
    苏语不敢想象过去慕言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是如何从实验室内逃脱的。
    她只知道，初见时慕言脸上的漫不经心，以及那几分微不可见的友好……
    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