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是看着我受欺负?贺济悯这个窝囊废你们也怵?以后贺家谁是主子你们就没点儿数?!”
贺远卓当下喊出来的这几句周围的人都没接话。
但是突兀中,倒是有一声,“贺远卓!”
“谁他妈敢这么叫我!”贺远卓这个时候已经活像个被点炸了的炮仗,谁话里捎带点儿火气,他在那投都能着。
等贺远卓转身,才想起来今天是来接机来着,等再看见贺国齐脸上的表情,贺远卓吓得连话都开始结巴。
“啊,爸。”最后贺远卓越说越心虚,话都糊在嘴里连成一串,然后没等他再说,另一边儿脸上就又挨了贺国齐一巴掌。
“爸,”贺济悯过去,伸手把贺远卓往后护,痛心道,“他还小,这儿这么多人,留点面子。”
贺济悯说完这句,贺国齐指着贺远卓你了半天就气得往回走。
贺济悯抓着贺远卓的胳膊,把人禁锢在自己周围,在贺远卓现在已经被扇肿了的脸上戳了一下,“还是爸手劲儿大,我的那个连瞧都瞧不见了,你说,要是你再去爸那儿哭一哭,”说到这儿贺济悯抖肩憋笑,
“我扇的巴掌可怎么找啊。”
贺远卓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气,挨了自己出生这十八年来亲爹的第一个巴掌,心态就已经崩成渣,最后只能用大叫来宣泄。
但是这一叫,把刚才已经走出去的贺国齐又点着了,折着回来,直接冲贺远卓动了手,“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用的玩意儿,亏你哥还说你在这儿有多听话,感情你都开始惦记以后贺家谁做主了?”
“不是不是,爸,爸,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贺济悯,贺济悯他先打我,他打的我啊!”贺远卓说话的时候鼻涕眼泪一块儿甩,话里的逻辑也都逐渐崩坏,“他嫌我来的早,他嫌我先一步接到您,他就...”
贺国齐对着贺远卓的脸就又是一巴掌,“叫哥。”
“爸!”贺远卓的眼泪现在做了真,嗓子都止不住地往外冒奇怪动静,“凭什么——”
“啪——”贺国齐还在重复,指着贺济悯对贺远卓下命令,“叫哥。”
“我——”贺远卓每次的都是刚要张口,就被贺国齐用巴掌堵上嘴。
“我再说最后一次,贺济悯他是你哥,”贺国齐眼睛红了,站在一边儿的汪春丽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拉着贺国齐的袖子喊,“你疯了,他是儿子啊。”
“贺家没有这种没大没小的东西,”贺国齐这次动了气,对着贺远卓没留手,就算是以前的贺济悯他都不至于发这么大脾气。
至于原因,贺济悯知道。
贺国齐还想在集团董事的位置上多活几年,加上自家的这两个儿子现在都还算出息,他更是希望等着身子半截土的时候,还能看见这两个兄弟能互相担待,传出去也是贺家的门面。
刚才贺远卓的那句话,就是直接撞在贺国齐的疼肉上,加上贺远卓一路搞得这种阵仗,从根本上上也逆了贺国齐现在的意思,所以先在教训起人来 ,根本就不留手。
这种话要是在双方都还算冷静的时候说估计贺国齐能信上几分,但是有贺远卓刚才那句大逆不道的话在那儿放着,后来这句的说服力就苍白的幼稚。
贺济悯看着上演父子决裂的戏码,自己护贺远卓就越来劲,一边儿附和汪春丽,“小妈说的是,毕竟远卓才十八,今年生日都还没过,想问题就单一了点儿,”贺济悯说到这儿还把头低下了,等再抬起来的时候,眼眶里洸荡的眼泪是一点不比贺远卓少。
“爸,”贺济悯哽咽,“是我这个哥没当好,之前应该找远卓商量一下,不然也不会让他弄这些,我可能说话重了,远卓对我有点儿误会,这不,”贺济悯才想起来邢濯,就搂着贺远卓的脑袋往邢濯身边凑。
嘴里说着,“这是B省邢老板,远卓的车队在门口儿也正好堵了人家的路,所以我顺便也捎带了贺远卓几句,”劝完又说,“就这么点事儿。”
贺济悯在贺国齐的火头上浇暗油,听得贺国齐现在还想撸袖子把贺远卓在当众训一顿。
一边的汪春丽听见贺济悯的话就脑子疼,他一把把贺远卓从贺济悯手里拽过来,嘴里发狠,“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嘴跟你妈一个样儿——”
“汪春丽!”贺国齐听不得以前的事,尤其是关于贺济悯的生母,汪春丽谈恋爱的时候就跋扈,现在脾气倒是逐年见长,十句八句里头都带刺,扎了贺国齐这么多年,都借由今天这件事一块儿发作,“你现在带着你的儿子给我滚!”
“你,你敢这么说我,我以前那十年算是白等你了,旧情都不念了,好,贺国齐,你别后悔!”汪春丽嘴里发刀,但是脚底下没动,就拎着怀里已经被吓傻了的贺远卓站着,等着贺国齐说点儿让他们娘俩下场子的话。
以前只要两个人吵架,汪春丽搬出这招就好使。
贺济悯看贺国齐现在不说话,知道准时心里犯嘀咕,所以又添上一句,“小妈,都怪我,让你跟爸吵架了,今天原本是想一家人好好的吃顿饭的,”贺济悯抿着嘴,尽量控制住自己现在情绪,对着他爸鞠了一躬,然后说,“晚饭的点儿我都订好了,到时候我让文恩最后再安排一下,这样晚上我就不过去了。”
说完贺济悯就要走,还不忘对着一直看戏没挪步的邢濯也告个别,“对不住,后面的车我也吩咐清出个道来。”
汪春丽看见贺济悯现在开始认怂,自己心情大好,嘴上就没了遮拦,“我当真你以为你多有能耐呢,跟你那个没出息的妈一样,果然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贺济悯跟同样站着没动,也等着贺国齐说话。
贺国齐转身,给了汪春丽一巴掌。
汪春丽本人就直接愣了,连本能的捂脸都没反应过来。
“济悯,”贺国齐最后发了话,“走了。”
贺济悯故作犹豫,“爸,那远卓和小妈他——”
“又死不了,不用管,今这顿饭,你陪我吃,”贺国齐自己顺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才对着邢濯说,“让邢先生见笑了,家务事,早就听说邢先生在B省年少有为,以后有机会还要多多合作,”贺国齐嘴上寒暄,然后对着邢濯点头,然后叫着司机往前走。
贺济悯也学着贺国齐的样子对着邢濯欠了个身,跟在贺国齐后头。
也只有邢濯跟津南瞧见贺济悯脸上笑得有多灿烂。
机场这儿现在就只剩了贺远卓娘俩互相搂着在机场对着贺国齐破口大骂。
津南看着这家子在机场这儿鸡飞狗跳,原本自己掏着耳朵要走,但是看家一直站在那儿的邢濯,自己又把自己按下了。
“都说小老婆凶,看来贺董小时候肯定也是吃了不少后妈的难为,别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