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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朗又邪恶。
“没事儿。”
做了别人老公罢了。
前排同学回头看着背后一直阳光灿烂的向驰,故意调侃道:“你有情况啊老向,这个笑简直和我大一追到老婆的嘴脸如出一辙。”
向驰想就势收敛几分重回高冷形象,却压根克制不住这张早已托管的嘴,看看前排有老婆的同学,也不知是不是“老婆”这个词触动了神经,他抬手挡住下半张脸继续笑。
这一笑,就很有故事。
“卧槽?真的假的?”几个人立刻上前,起哄和嬉闹将他迅速包围。
“咱学校的?”
“哪个专业的?”
“我们认识吗?”
“哪位神仙能收了你啊?”
向驰被他们查户口般的讯问堵住了耳朵,分明很吵,可他的心情却格外的好,挑了最后的问题敷衍一答:“不是神仙,是只小狐狸。”
“哦~小狐狸~”
“昵称都有了,可以啊老向,不声不响的。”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拿包起身,试图逃出重围,笑眯眯地说:“让让,我去确认一下。”
“还没成?”
“没成你笑成这样?”
他是不指望这些人能懂暗恋石锤的美妙滋味,更何况这一锤子还敲到了老公两个字上,他现在只觉得喘口气都是甜味。
说完也不管他们的追问,挥挥手直奔实验楼。
心脏里的血仿佛都化成了蜜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糖的热量高,反正在这个快八点刮着巨风的寒冷夜晚,向驰是全身燥热步履稳健迅速,如同一个刀枪不入的斗士,不过五分钟就迎风赶到实验楼。
临进门前,他对着镜面消防栓理了理微乱的头发,左右看看完美的脸,强行敛起笑意,进了实验室。
今天结束得早,学长学姐已经陆续离开,本科生在这种项目里就算是能打杂也是宝贵的经历,所以向驰和焦显两个项目组里唯二的本科生就包揽了实验室里大多数的杂事,早到晚退是常规操作。
焦显今天也照常压后离开,现在正在开细胞房的消毒紫外灯。
向驰敲敲玻璃墙,焦显回头,没被口罩遮住的狐狸眼立即弯起弧线分明的月牙。
刚好他打扫卫生结束,径直出了实验室,关上门,边摘手套边清朗地说:“你来了,辛苦了。”
那边没有出声应答,他也没多注意,刚要去开实验室的紫外灯总开关,背后突然拢过来一阵微微泛凉的气息。
向驰几乎半包着他,单手送到他面前,正攥着他丢的手机。
焦显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背后的凉气散尽,即便没接触一分一毫却也升起几分莫名的热度,他接过手机,低声说:“谢谢。”
向驰在他耳边低笑一声,向前挪近一步,长手半揽着从他耳侧擦过,替他按下紫外灯的开关,随即轻触到他的耳后挑起口罩的挂线,单指向前缓慢地帮他把口罩取了下来,顺手扔进垃圾桶。
焦显感觉这气氛不太对,他和向驰从前是有一道非常礼貌又不失熟悉的社交距离的,此刻简直黏糊又色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口罩摘得千真万确有些色情。
焦显小心翼翼地侧头看向背后的人,却不禁心头一跳,他知道向驰就在背后很近的地方,却没想到这么近,两人身高差不多,这一偏头,差点蹭到向驰的脸颊。
这人偏低着侧脸,锋利的眸子直直看着小狐狸精致的眉眼,不想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老公?”
?????
安静的氛围被骤然打破,沙哑的声音在耳边轻轻滑过,音色很低,像是两人间的窃窃私语,气声夹杂着热度,瞬间点燃焦显的耳朵。
他心头跳得差点飞出来,脑内仿佛□□炸海轰然作响,百丈浪花翻涌而起,他几乎无法思考,满脑子只能循环一句话:这是在叫我吗?
向驰见他好似一只被抢了食的小松鼠,呆呆地看着前方目光空荡,笑着抽出他攥在胸前的手机,当着他的面,开屏,点进通话记录,从容地点开名为“老公”的联系人信息,在他耳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轻念:“16273966855”,最终温柔地问道:“这是谁的电话号码?”
“嗡”的一声,焦显瞬间失去思考能力,本能地想夺回手机,却被无情地按住双手箍在身前,被人单臂揽着,背后贴着紧实陌生的身躯,焦显的脸红一路蔓延到耳根,无名之火顺着心脏直烧进脑子,天灵盖险些跟着上涌的血液一同汽化。
“嗯?问你话呢,谁的号码?”
温热的气流擦过耳骨,字字犹如魔音贯耳在他的火堆上又添了把柴。
向驰在他耳边轻笑,根本不肯放过他,揽着人的手还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略作催促。
“不知道。”焦显倔强地偏过头,脑子发昏热得直发昏,根本反应不过来目前的情势状况。
“不知道?”向驰看了眼耳边这个羞得恨不得顺着门缝钻出去的小狐狸,邪气地舔舔唇,恶劣地拉起他的手指按上联系人信息后面的绿色小标志,带着他一起给这位“不知姓名”的老公打一通电话。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这么被一只手臂轻松制服,焦显完全忘记反抗,一错不错地盯着连接中的通话咽了下口水。
几秒钟的寂静,焦显犹如被一根细长钢针抵住脖子,紧张地滑动着喉结。
忽然,后腰的位置炸起一道音色闷沉的震动,“嗡嗡”不停地顺着腰窝一路直蹿到他头皮,激得他汗毛倒竖。
向驰把手机塞回焦显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再次举到他面前。
焦显眼睁睁地看着他点开了名为小狐狸的联系人下的接听按钮,送到他的耳边,说:“你听听,这人是谁?”
小狐狸,他给自己备注了小狐狸。
脑子恢复细微功能的焦显竟是抽空给自己嗑到了一颗水果糖,却还没能意识到,向驰现在整个人都是能将他淹没的无水糖浆。
“我,我……”焦显我了半天不知道应该我什么,听筒里全是他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就紧张得快要冒烟的声音。
难得看到聪明利落的小狐狸窘迫成这样,大魔王心一软,决定暂且先放过他,实验室里监控多,实在不方便做点什么。
他收回手机,就着半拢的姿势单手捏住他的下颌骨,恨恨地对着他的耳朵下咒:“收拾好了出来,我告诉你这人是谁。”
说完,开门出了实验室。
焦显摸上刚被捏过的地方,被手里的温度惊了一下。
他不是十分容易脸红的人,虽然白,却很少红得明显,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肯定快熟了,不用照镜子也能猜到这张脸有多惨不忍睹。
脑子还是乱七八糟的罢工状态,他听话地开始收拾自己,脱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