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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一身素色劲装,头发绑起,除此之外在无奢华装扮,一双碧绿眼睛野魅瑰丽,似乎能摄人心魂,容颜白皙精致,腰带紧束,他自从习武,身体比常人纤细柔韧,平时穿着宽大的锦袍看不分明,眼下穿着利落,腰肢细瘦,勾出弧度,线条起伏。
    韩将军喝的半醉,见阿黎端坐在那里,唇白齿红,比女人还漂亮,酒虫上脑昏了头,出言调戏:“不亏是前废太子养出的人,比女人生得还好看。”
    他手下的几个副将附和说:“大人,你还没有娶妻生子吧?”
    阿黎给自己斟了杯酒:“没有。”
    那人猥琐的笑起来:“我看也是,大人生得这么美哪需要娶媳妇,当人家媳妇还差不多。”
    几人相视一眼,下流粗鄙的大笑起来。
    韩将军并不约束手下,阿黎神色不动:“你手下的人出言不逊,韩将军不管管么?”
    韩将军眼中带着试探:“这几个军中老人,浑不吝惯了,眼下喝醉了,听不懂人话,本将军也是无力管教,只能请大人谅解些。”
    阿黎抿了口酒:“你真的不管?”晶亮的酒水沾上唇,更显得艳色靡丽,韩将军看直了眼,口中却说道:“管不了。”
    噔一声,酒杯落下的声音,阿黎悠然站起身。没等到韩将军反应过来,眼前一道鬼魅般的黑影闪过,那名副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鲜血喷涌,阿黎甩了甩匕首,皱眉,似乎很嫌恶上面的脏血。
    出言不逊的副将捧着血淋淋断了指的手,不住惨叫,韩将军大怒:“大人为何出手伤人?真当本将军不敢拿你吗!”
    阿黎收刀回鞘,喝了杯酒:“韩将军既然管教不了手下,我受累替你管管。”
    韩将军目眦欲裂挥手叫人把阿黎绑了,阿黎冷冷一笑:“绑我?我是皇上亲封的监军,一个副将,杀便杀了,你敢公然抗旨不成?”
    韩将军目光闪烁良久,最终坐回座位,眼看着阿黎离席。
    “将军!一个媚上的娈宠罢了,怎能就这么算了!”
    韩将军眼神恶毒,扯唇冷笑:“我自有办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邕城的天很冷,半月后,楚王军马一路势如破竹,终于抵达了邕城,在城外安营扎寨。
    邕城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严阵以待,大战一触即发。
    楚王帐内。
    楚王端坐营帐中,劲装软甲,六年时间,俊美不减,眼神深邃无波,令人捉摸不透,高大俊美,浑身的气势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不再是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被塞外风沙磨砺的更加坚毅沉稳,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凶兽。
    楚王以治军严厉闻名,没人想尝试他的手段。
    一名斥候来报,楚王抬眼:“邕城情况如何?”
    斥候恭敬的一一回禀,眼中透着狂热的崇拜,楚王用兵如神,杀伐决断,是他们这些兵将眼中攻无不克的战神。
    斥候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听闻朝廷下派了监军,于半月前抵达。”
    楚王语气漫不经心:“什么人?”
    “好像是九千岁的心腹,京都的禁军统领,似乎是个异族人。”
    哐当,案上的茶壶被打翻,茶壶中滚烫的热水泼洒在楚王的手上,滚水顺着衣袍淌下来。
    这样严重的烫伤,楚王却浑然不觉疼痛,斥候惊呼:“殿下!”
    楚王霍然起身来到他面前,素来深不可测的眼亮得吓人:“他是不是叫阿黎?”
    斥候从没见过楚王近乎失态的样子,吓到了:“属下不、不知。”
    楚王恢复镇定,松开他的衣领,背过身挥手:“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斥候躬身离开,楚王垂在身侧的手露出狰狞的青筋,一定是他,他来了,阿黎。
    一双深邃的眼情绪变幻,渴望,愤恨,怒火不断闪烁,最终定格为幽深黑亮的执拗和疯狂。
    两军对峙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楚王就发起了进攻。
    阿黎来到邕城后便开始暗中观察情况,发现韩将军自大狂妄,人蠢又毒,城内守备松懈,军队懒怠松散。
    反观楚王军队,刚下了一座城,士气正盛,仗还没打,阿黎心中便有了数,韩将军必败。
    楚王军队攻城三次,邕城将士勉力抵挡,堪堪守住,可是城墙破败,楚王下次进攻时,就是城破之日。
    军队人心惶惶,在这种情况下,韩将军做了一个决定,主动率军出击,同时命令阿黎率一支军队绕到后方突袭包抄。
    城墙头落满雪花,马蹄践踏,混着雪水泥泞不堪,天空呈现铅灰色,沉沉压下来。
    随着韩将军一声令下:“出城!”
    城墙大门打开,一列列士兵骑马冲出城墙,阿黎率领军队随后出城,人数不多,主要负责从后面偷袭扰乱对方阵脚。
    很快与主要兵马分开,绕过一座山抵达楚王后方,远方传来主军跟楚王军短柄交接的厮杀声,阿黎带着人翻山,过了正午,众人马上抵达山顶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阿黎示意手下的人隐蔽,等那些人走近,才发现是韩将军率领的残余人马,这群人个个狼狈不堪,满面血污,伤者众多,看到他们这么多人目露戒备,等到走近了才知道是自己人,见了阿黎眼中含泪:“大人。”
    阿黎皱眉:“你们不是随韩将军迎击楚王军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神情愤怒恨意刻骨:“韩将军根本不是为了迎战,他把我们推上战场当挡箭牌,自己却带着精锐逃了,大人,我们已经败了。”
    阿黎转念一想,原来根本没什么前后包抄的计谋,居然就这样撇下自己的士兵和满城子民逃了?
    他遍体生寒,没想到姓韩的蠢毒至此。
    那人说:“楚王军队已经追上来了,大人,我们快走吧。”
    阿黎点头正要说话,忽然背后感到一阵阴风忽至,侧身躲避,没想到旁侧的人突然出手,伤到了手臂,反手将匕首插进了对方的喉咙。
    一直跟在身边的副官阴恻恻的笑着:“没想到吧,将军吩咐我取你狗命。”
    阿黎垂眸:“根本没有前后包抄的计策,一切只是为了除掉我。”
    副官笑容得意:“没错。来人,把他给我乱刀砍死。”
    阿黎身手干净敏捷,刀口染血,因为见了血,眼睛发亮,容貌清艳,垂下的手臂不断渗出血,在雪地里盛开出一朵朵殷红的花:“有本事试试看。”
    那副官正要下令,却听见不远处的兵马不断迫近,想来是楚王的兵马,不敢与阿黎多做纠缠,保命要紧,带着人四散逃去。
    等人都走后,阿黎凝神细听,确实有许多人朝这个方向赶来,手臂伤到了筋脉,此地不宜久留,转身离去。
    一刻钟后,楚王带着兵马赶到,路上俘获了不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