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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绯忘:“日都城是装着史册的地方,影响力又大,你赶不过来那就等于是放弃了考核。放弃考核除了死,没有别的选择。”
“那就这么说定了,在日都城皇宫门前碰面。如果离日都城比较远,可以推迟一天到皇宫门口会合。”苏上折好地图,又放回底部的书架中。
02.
八月暖阳晒,桂花遍地洒。魂魄入体,前胸后背贴着湿黏的衣衫,有风吹过凉飕飕的。眼前的颜色融合在一起,由模糊再到清晰。
两个宫女举着掌扇,各在左右两旁,珠帘轻轻飘动,透过珠帘,依稀见得里面有位容貌衰退的女子端坐殿上。女子身穿酱色蟒袍,丝丝金线穿引成蟒,金钗凤冠悬悬欲坠。想来这便是垂帘听政的太后了。
“帝师可有异议?”太后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殿中静的只余呼吸声。施凉沫默了一会儿,转眸瞧见珠帘前的小皇帝轻轻摇头。
小皇帝的个头不高,小小一个人坐在龙椅上。
“哀家的话,帝师可有在听?”太后不怒自威,声音严厉了不少,“不答便是默许。”
施凉沫没明白状况,却是作揖反应道:“太后可否再三思虑思虑?”
“哀家看帝师是烧糊涂了,此事怎能再思虑?触怒龙威,藐视天子,哀家已经让步,帝师还要哀家怎样?”太后一拍扶手,意欲起身,却被被一旁弓身的嬷嬷拦下。
小皇帝瞥了一眼小太监,小太监得了示意,弓下的腰稍稍挺起,当即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朝臣手持笏板,心下了然,无人上前启奏,皆是暗暗看着帘后的太后,沉默不语。太后听这话,面色不是很好,当场气道:“都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狗奴才!看哀家这就不把你的脑袋给摘——”下来。
趁太后还没说下半截话,小太监赶忙抬首,顶着满头汗水,高声喊道:“退——朝——”
殿内臣子得了示意,纷纷跪下叩首,一齐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太后已从椅上下来,任凭嬷嬷如何挽着她的胳膊劝阻她,都毫无作用。大臣散尽,施凉沫独站殿中,看着太后朝小太监身上踹去。
小皇帝抱紧了太后的胳膊,却怎么也拦不住她往小太监身上踹去。小太监忍着呜呼声,被踹的蜷缩在地上连连颤抖。
“太后!”小皇帝“蹭”的一下跪在地上,“知安无错,是我让他退朝的,太后别打知安了。”
“皇帝该自称什么?!是不是连皇帝也不把哀家放在眼中?哀家没要这阉人脑袋已经仁至义尽,今日他这般不把哀家放在眼里,皇帝也要阻拦吗?!”
小皇帝已经泣不成声,抹一把眼泪呜呜道:“太后再这么说下去,满朝文武都会对太后有异议,纵然庄长衣犯了忌讳,可他终究是老师的弟子。人心和名声在外,太后处置不得。要是处置了,日后、日后……民心全无……”
“混账!”说罢,手便要甩在他的脸上,好在施凉沫没再看下去,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这一巴掌才没挥下去,只剩下巴掌带来的风掠过脸庞。
嬷嬷在一旁也未料想到太后要扇下去,愣在当场好一会儿,这才回头示意知安赶紧下去。知安抱头以袖掩面,缩在地上颤抖不止。
“太后心不静。”稍稍抬起头,施凉沫叹气,手一揽,将小皇帝揽在身后。
“帝师这是作何?”太后见到她,正了正神色,理智了不少,“适才帝师在朝堂上迟迟不言,转眼便来插手哀家的家事。莫非帝师对哀家的卑躬屈膝也是装给世人看?”
“世人敬太后,是因为太后有良好品行,值得天下人敬仰。臣亦是如此。”她轻轻抬起太后的手腕。
见她如此,太后火熄了不少,收回手,冷哼一声:“帝师这是何意?是在指责哀家品行不端?还是直言指责哀家?”
“并非如此,恰恰相反,太后爱民如子,不惜劳累,天还没亮便随着皇上早早上朝,世人皆敬爱太后,臣也敬爱太后。”
太后盯着她半晌,才道:“帝师真是生了一口好舌,哀家真想拔下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做的,由其是舌根。”
垂眸:“这可真是为难臣了,金銮殿不宜见血,不吉利。”
“哼,也罢,既有帝师在,哀家也不便多言,皇帝记得下了早朝来给哀家请安,”由上到下看她,转身抬手,嬷嬷连忙上前搀扶。瞟了眼身后的知安,太后才说出这么一句,“皇上身边还需要个奴才,哀家暂且留你性命。摆驾回宫。”
也是在太后走后,小皇帝才扑入她的怀中,呜呜着说:“老师怎么还没走,要是太后当着老师的面下旨处决庄长衣……就、就救不回来了!”
“他对你很重要吗?”施凉沫不知状况,她挑选的名字是“楠夕”,却进了度川国帝师的身体。据她所知,这具身体的主人不叫楠夕,曾和研西童唠嗑时,听他说过,如今度川国的帝师名唤“公孙楠”,是诸多小妖小怪垂涎的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