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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人上台,众弟子的议论声转了个方向,纷纷把放在施凉沫身上的目光移到最后上台的人身上。
“她刚刚说什么?是在说谁?”
“师姐适才提及……施流!”
“是那第一的施流族?会不会是我听错了?施流族的族人来到一重门上了?会不会听错了?”
“瞧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过是施流一族的养子罢了,又没有血缘关系。施流一族上一重门的人何其多,不过都隐姓埋名,换了个身份罢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该不会……你也是?!”
“别听他瞎说,大族的人天赋极高,你看他那样,还施流族,啧啧啧。”
把笔放入卷面上,白日恬卷起卷面,往方一扇身上看去:“施流族柳家名下养子方一扇。”
这身份说出来不见得多好听,方一扇抬眼,便见着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愣了一会儿,礼貌性的笑笑:“啊……你们好啊……”
欲应声又迟疑。他们的目光随着他动而动,好似身上牵扯了许多杂七杂八的线条。
“方……”一扇。
生怕白日恬不耐,且叹且应声:“啊是——”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唐骨说要换最后一个上去白日恬不给。原来最后的人是施流族的方一扇。
“走后门进的?”
“仙师把最后的位置留给他,是因为方一扇是施流族的人?”
“据说是养子。”
唐骨的目光渐渐上移,移向祭天台上的方一扇,疑问:“养子?”
站在前排的贺七运戳了戳身旁的杜依棠:“师姐,仙师知道这回事吗?”
名唤杜依棠的女弟子嘴角微动,确定性的睨他一眼:“问我作何?我也是刚入门的弟子,仙师知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我以为师姐和仙师以前就认识了。”贺七运暗暗看她一眼,缩了缩脖子,“换作别人,别人也会这么以为。”
方一扇往祭天台上一站,脚下还没站热乎,天上生了异样,云忽低,风忽高。抬眼一望,天没了,雨来了,好不凉快。
滴滴雨水打湿了身上的衣衫,浅色衣衫渐变深色衣衫。雷神乘云而来,雷声还未到,雷神锤便来了。
“啊呀呀!我的锤子!我的锤子!”雷神手一滑,雷神锤便滚在乌云上,天空遍布雷电,密集的好像蜘蛛网。
弟子们一看,皆惊,耳边忽响惊雷声,眼前忽现惊雷身,心一颤,适才议论声在片刻间随着这一声雷声而停。
望着满天的雷电,红绒团心感不妙,瞳孔扩大,当即查询了方一扇的气运值。
未曾想——“气运值……一?!”红绒团大惊失色,“快!快离开祭天台!”
可为时已晚,携带着雷神锤的乌云朝他头上飞来,跟瞅准了似的,往他脑门子上扔。于是,锤子便这么砸在他脑门上了。
密密麻麻的雷电向弟子们扑来,白日恬收了笔卷,抬手挡住了向她扑来的雷电。雷电细细碎碎,弟子们被稍稍电了一下,就全都趴在了地上。
天地一片白茫茫,施凉沫侧眸一瞥,瞥见祭天台上的方一扇趴在地上,血源源不断从他脑门子流出来。
除方一扇外,还有许多趴在地上的弟子。还能站着的弟子,只有祭天台上的白日恬。月皎族源于世间自然,雷电不能对她们产生致命的伤害,独剩白日恬还站着不足为奇。
电触及肌肤便融入血肉中,手中的玫瑰整朵都焦了。施凉沫甩了甩玫瑰上的烟,花蕊燃了火。又甩了甩,火更大了。
“又死了。”扯下滴了血的花瓣,索性将花扔了,往台上走去。
此时的雷公趴在云上看着往下掉的锤子,已经石化。手还维持着捞捡的动作,一滴滴泪滑落脸颊。
踹开一旁的锤子,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团子。红绒团瘫坐在地上,愣愣盯着害它主人惨死的锤子,一脸生无可恋。
白日恬软软垂着自己被电麻的左手臂,右手微颤,笔和卷都掉在了地上。她看着上祭天台的施凉沫,焦急道:“快、快去找药师。”
施凉沫的不同寻常白日恬没时间顾忌,她只想尽快见到药师。仙师们把弟子交给她是看好她,她不想让仙师们失望。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把药师带来。
“我会的,”施凉沫朝她点点头,“睁开眼睛时,我就会把药师带来了。”
“什么?”白日恬不解其意,直到她脑瓜子嗡嗡一响,倒在了地上。
沾血的花瓣黏在他的伤口上,花瓣融入血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新的血肉。施凉沫侧目看着地上的纸卷和笔,抬手压下欲离体的魂魄。
呆呆看着愈合的伤口,红绒团喃喃问:“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施凉沫:“怎么会?他还能活着,你去把他的评分填上甲,不会有人追究。”
“甲……甲……”红绒团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纸卷和笔。
“轮回之果,无始无终,何处是因果?何处是因果。不入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