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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在说些什么呢?
带着光的眼睛忽然投向她。
月黛慌忙躲开。
……
下课的铜钟声响起。待司晨上仙走远了,学堂里登时炸开了锅,胆子大的趴在窗户上望着司晨离开的背影,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上仙怎么会来当学究!?”
“我以前晓得北府的名声大,却不知道这样的大,连司晨上仙都是这儿的老师!”
周易也觉得新奇,但没到大惊小怪的地步,下了堂他懒懒散散的往外走,路过月黛的案几,瞥了一眼,这下大惊小怪起来:“呀!你脸怎么这样的红!活像个猴屁股。”
月黛忙捂起脸,愤愤地瞪他一眼:“走你的路去!”
两人说话间,一个粉衣女子走到月黛面前,绞着手说:“那个……我们可以换个位置吗?”
月黛愣了一下,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想和自己调位置,然后又来了个女孩子。
两人对视一眼。
“……”
月黛反应过来,看了眼正对面的桌椅:“……我不想换。”
周易望着这群莺莺燕燕,做作地打了个寒噤,拉着久机子走了。
与凡人求取功名不同,这里一堂学生可以同时向多个先生求学,一堂课过后往往是另一个先生过来教授不同的内容。
月黛等莺莺燕燕早有准备,但瞧着门口走进一个须发稀疏的白胡子老头时还是难免失望,于是一众莺莺燕燕叹了口气,本来声儿不大,但一众莺莺燕燕一齐:“唉……”
老先生不免后脊背一凉,以为自己印堂发黑,大限将至。
史学课不如技法研学的课多,一日也就一堂,有时甚至没有,在其他班里念经一样的课在司晨上仙教导下,一日一堂的史学课犹如钻石一样珍贵。
并且闪闪发光。
一日,下了堂。月黛如往常一样与周易、久机子二人往餐堂走去,路上正与周易争辩今日岑夫子讲的礼义道德中的夫妇二人被养子斩首一事。
此事是一项真事,早在六界中都传遍了,北府学子们都有耳闻。此事与妖族某种族被灭一事相比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奇就奇在这个养子的杀人手法上,传闻说他将养父母的血放干了,用那血画了一个符。
没人知道那是个什么符。
谈起此事,人人都有一通长篇大论。养子弑杀双亲,说起其中缘由也是各种版本,譬如养子的亲生父母被养父母所杀,故复仇;譬如养子自小被虐待,一时暴走反击,不小心下手太重;譬如养子就是个神经病等等等。总之说法不一,今日专教学生们礼义道德的岑夫子单独拎出来片刻的时间为此事辟谣——养子与心爱的姑娘被养父母拆散,姑娘在出嫁途中饮鸠自尽。
至于那符……
须发稀疏的老学究抚着零星的几根白胡子,眯着眼睛深思道:“我看了,像是……”他似乎在犹豫说还是不说“是魔界来的招魂符。”
众学生们也齐齐陷入沉思,此时有人举手问:“招魂符不是鬼界的吗?”
夫子略略有些尴尬,他尴尬且慌乱的说:“呃……这,这符的名字我也不清楚,只是那符瞧着和招魂符有些像,但其中又大不一样,一时想不起……呃,忘记招魂符的名字已经被鬼界用了,呃这个这个……”
夫子将这符放给他们瞧了,并说这符咒并没什么作用,是个废符。
月黛悄悄记了下来,抖落着手上皱巴巴的纸与周易手上的纸相比较:“你瞪大眼睛仔细瞧瞧!这儿的一笔稍稍拐了个弯儿,这儿的笔锋凌厉了些,还有这儿!这儿多了那么大的一个血点子!”
周易也是挣的脸红脖子粗:“铁定是你没记清,这么点细微末节的东西,算不得!”
两人都是炮仗,一点就着,这会两人撞到一块去恨不能将双方炸死,把对方的头摁在地上逼着喊祖宗。
月黛出口成脏:“**!我现在能将你昨天穿的那件衣裳的花纹描出来!”
周易说:“衣裳的花纹那样简单!怎堪与符咒相比!”
两人挣到档口上,气血上涌,谁都不服谁,月黛叫嚣道:“有胆子我们去画两个比一比!”
“比就比!”
“谁输了谁就给对方刷一个月的碗!抄一个月的留堂笔记!”
“两个月的笔记!”
久机子早习惯了两人好起来是亲兄弟,吵起来想扒皮的相处模式,默默慢了半步,听两人越吵越热闹,吵的脸贴脸,引的路人侧目,眼瞧着两人牛似的瞪着对方,都快亲上了,不远处突出现个仙气飘飘,气质如雪的司晨上仙。
他看了两人一眼。
月黛:我要弄死这丫的!
周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久机子有种老母亲般的无奈感,拱手对已经走到面前,这会已经气质如冰的司晨上仙行礼到:“问史学先生安。”
月黛浑身一个激灵,瞬间乖巧如兔:“司……史学先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