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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此为第二。”
    沈灼又敬了一杯,凤于绯受宠若惊,连忙又跟着回敬。
    沈灼擦去酒渍,目光看向朝日雪宫,扬眉问,“为何还戴着那黑纱?”
    众人闻言皆露出惊讶来,纷纷看向朝日雪宫。
    “习惯了。”朝日雪宫弯了弯嘴角。
    “那么好看的眼睛,可要好好看中洲的山河啊。”沈灼笑道。
    “是。”
    朝日雪宫说完这句后便伸手解了眼上的黑纱,眼周无数古老神秘的金纹依旧若隐若现,但那双眼却是一层淡淡的黑色,像山水画中淡扫的那一滴墨,溶入了水中,通透如墨色的琉璃般,却又映照着世间万物。
    “好看,像是盛着天地万物。”
    沈灼托腮看着他,脸上已带了几分微醺的酒意,如逍遥度世的仙。
    那双浅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无措,这位无情无欲的天命阁阁主竟有些羞涩,众人忽然发现,眼前这一身黑衣的女子其实也是纯真少女模样。
    “您的眼中才盛着天地万物。”朝日雪宫说。
    “不不不,我的眼中没有天地万物,只容得下一个人。”
    沈灼连连摇头,笑着又仰头喝下一杯。
    众人看着他仰头喝下那杯酒,又看向他身侧的银发男人,皆默然。
    第400章 我心上的你
    “所以天地万物与那一人,你选那人?”
    玄玉微抬头,目光淡然地看着沈灼问出了这句话。
    龙骧握紧了酒杯,所有人等着这一个答案,然后他们听到了沈灼的声音。
    他说,“对。”
    酒杯碎裂,却不是龙骧手中那个,众人抬头看向了低着头的长冥。
    对方依旧一身黑袍,但那头银发却仔细地用一根木簪束了起来,宁飞月认出了那根木簪,赵空元也认了出来,一时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世间最难,莫过于情爱。
    “今日伏阙不在,你二人便代他受了这杯酒。”
    沈灼忽然起身看向宁飞月与赵空元,眼角泛着红,“我曾说护好镇天门,护好你们所有人,但我失言了。”
    “沈……”
    “不是你的错。”
    一直沉默着的龙骧忽然开口,起身向他敬了杯酒,目光灼灼,“我代师父谢你。”
    沈灼闻言一笑,“你见过他了?”
    “见过了,有伏阙前辈陪在他身边,这一世他过的必定更加肆意逍遥。”
    龙骧定定看着他,“谢谢你。”
    宁飞月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带动了桌上的碗筷发出杂乱的声音,她却顾不得了,只等着通红的眼眶看着他们,颤着声音问道,“你们……说的可是……”
    沈灼扬起嘴角,“这一世他姓夙,名无涯,生于大夏皇室,一生肆意无忧。”
    宁飞月一下捂住了嘴,眼泪刷刷落下,哽咽声从喉中溢出。
    一旁的赵空元低头抹了下眼角,红着眼睛仰头道,“是当年皇后腹中的那个孩子……”
    “一切冥冥中自有因果循环,当年若不是萧前辈救了母后与她腹中的孩子,怕是也不会有今日的夙无涯。”夙天行释然一笑。
    “是啊……”赵空元也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玖源,商音长老,明心长老他们也都入了轮回,或许哪一日便遇到了。”
    “……”
    赵空元心头一惊,猛的抬头看向沈灼,“……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事儿归他管啊。”玄玉漫不经心地回了句。
    赵空元一头雾水,“啊?”
    玄玉一顿,扭头看了眼沈灼,再看看对面那张困惑的脸,勾唇一笑,“因为他是天道啊。”
    赵空元:“……”
    宁飞月:“……”
    玄玉忽然心情好起来,掩唇娇笑,“呀,看来是吓到了,这么可爱的啊?”
    “……”
    宁飞月无视他家玉姐姐的恶趣味,看向对面的沈灼,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真的假的?
    天道……这也太荒唐了,她根本不敢想。
    “无妨,不管我是什么,都是沈灼,也都记得你们。”
    沈灼掠过虚境天的三个人,直接看向了龙骧,目光复杂而无奈,“在这世间,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大侄子。”
    龙骧睫毛微颤,低头看着酒杯,“是吗。”
    “瞧瞧,你跟长冥越来越像了,当年那个活泼开朗的横阳城少城主哪儿去了?”
    沈灼拍着他的肩膀笑着,“你是天道之子,天命眷属,虽历经艰险却注定会荡平世间一切,飞升成仙!”
    “可是,因为我——”
    “因为我沈灼的一己之私你落的今日地步!是我沈灼对不起你,可我永远也补偿不了你,甚至不能将原本属于你的命途还给你,因为——”
    沈灼微合着眼,笑着呢喃,“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死……”
    “我爱他啊,龙骧,怎样都好,这天地怎么样都好,中洲灭了也好,我只要他活着,所以……”
    “噗通——”
    酒杯坠地摔成了碎片,沈灼步伐踉跄向后倒去,长冥伸手抱住他将他揽入怀中。
    众人皆是一惊,都看了过去。
    唯有龙骧没动。
    玄玉也没动,她看着他低着头,泪水就那样无声地划过他的脸,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就那样看着,看着那滴泪落在青年的手上,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我没事……没……”
    沈灼已然半醉,就那么被长冥抱在怀里,双眼迷蒙,嘴里却还喊着龙骧的名字,来回说着对不起,来回解释着。
    众人看着,沉默着,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灼字字句句里都不曾提过那人的名字,他们却再清楚不过那人是谁。
    在场众人中虽知道沈灼与那人有一段纠葛,却都觉得沈灼那般聪明理智,一向都表现的那般豁达冷静,不想他早已情根深种至此。
    他们从来不曾看过这样的沈灼,疯狂,悲哀。
    长冥抱着沈灼,手却不敢用力,谁也不知道他的手在颤抖,却不敢离沈灼再近一分一毫,他从来不曾觉得离沈灼这般远过,可明明他就在他怀中,他却觉得比对方当年离开时更害怕。
    是的,害怕,半神长冥也是会害怕的,只是以前的他还不知道会在某一日遇到这么一个叫沈灼的人。
    “我……我敬……”
    沈灼跌跌撞撞地从长冥怀中挣出,拿起桌上的酒杯扫了一圈发现已经无人可敬,抬头便看向了头顶的万千星辰。
    “那便敬这万千星辰,苍穹宇宙!”
    沈灼仰头喝尽,又拿起酒壶倒满,转身又对着那碧波万顷,“敬山间清风,敬湖上明月!”
    “……”
    “敬虚境天!”
    “……”
    “敬中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