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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待我踏平这方魔域,便带你回来拿。”
    “……”
    百里幽信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远远的背影,低声骂了句,抬脚跟了上去。
    第391章 现世
    沈灼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与山石融合在了一起,他的身上是泥土,身下是岩石,神识所过之处是深植于泥土的草木根系与各种岩石,生物的枯骨。
    而在他头部的正上方便生长着那么一棵高大繁茂的巨树,因沾染了他的灵气而成长为了方圆百里最高大的那株草木,同时也因着这一份因果而为他遮挡着风雨雪霜,浑身灵气四溢。
    他睁开眼的刹那便有一道朦胧模糊的神识向他探来,带着恭敬与胆怯,轻轻唤着他的注意,如一个初生的孩童。
    沈灼心中生起一阵奇妙的感觉,仿佛孕育了一个生命般,对方的神识中充满了敬仰与亲昵。
    他放出神识抚摸着对方小心翼翼的神识,轻轻安抚着,那抹神识微微颤抖一下,而后便释放出莫大的愉悦与欣喜来,欢快地在他神识旁围绕着。
    [醒了醒了!]
    [我睡了多久?]
    [花开了好多次,雪下了好多次,我长出了好多的叶子。]
    [是吗。]
    沈灼听着它孩童般稚嫩的声音便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心知它应当才生出神识不久。
    心念微动,他震碎禁锢着的岩石泥土,缓缓抬起僵硬的手握住了从头上垂落凌乱复杂的根须,丝丝银芒顺着那缕根须蔓延开来,逐渐钻出地面将整棵巨大的树木都包裹在银芒中。
    下一刻这方土地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缝,巨大粗壮的褐色根茎灵活地钻出来,整块土地都空了下来,银芒越盛,那棵巨大的古木逐渐缩成了一团化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容貌清秀,一身浅绿衣衫,墨发及腰披散着,温润双眸中尽是惊喜好奇。
    身后响起泥土翻动的声音,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探了出来,沈灼缓缓爬了上去,一身的泥土簌簌落下。
    少年立刻转身迎了上去,笑着弯腰作揖,“见过吾主!”
    “不用多礼,附近可有河流,我想沐浴一下。”
    沈灼掸下身上的泥土,那身紫极银丝制的白袍依旧崭新依旧,只是他那一头长发就没能幸免了,沾满了潮湿的泥土黏在了一起,还混着些草木根须,真的不怎么高雅。
    “有的,三里之外便有一处溪流。”
    “嗯。”
    沈灼一步踏出,天地转换,那处山坡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处清澈溪流,身后是郁郁葱葱的林子,十分幽静。
    “主上……”
    少年说着就上前去摸他腰带,沈灼慌忙后退一步,他这辈子除了长冥还没被其他人解过腰带呢。
    “不用,我自己来。”
    沈灼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边脱衣服一边问他,“你可有名字?”
    少年摇头,“不曾,还请主上赐名。”
    “叫我公子吧。”
    叫主上中二的让他有点尴尬,沈灼褪下一身衣衫,缓缓走到溪流的中央,微凉的溪水直没到了他腰间,“那往后你便叫木清溪吧。”
    少年眉眼笑开,弯腰一揖,“谢公子!”
    沈灼笑笑,心不在焉地撩起溪水洗起自己的长发,目光落在岸上长着几株野花的灌木丛上,有些恍惚地想着,又是一个春日啊。
    虽然他睁开眼的刹那便知道自己已经踏出了时间的漩涡,因为从他踏入混沌时就缠绕禁锢着自己的那股力量已经消失不见,但他却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少年,他从未打算让长冥觉得他又离开了,只不过现在看来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甚至连跟那两个孩子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水声淅淅沥沥,透明的水珠落在白皙修长的身体上,让人移不开眼睛。
    沈灼忽的停了动作,转头看向身后的林子,对上了一双惊慌的双眸。
    木清溪手中一把长剑飞进那林子深处,清脆的声音呵斥一句,“放肆!”
    “当——”
    利刃相接的撞击声在林中响起,转瞬安静下来,一人脸色难看地走了出来。
    沈灼神色微动,觉得这人好像有点眼熟,但刚从漫长的岁月旅行中醒来,一时间没能从庞大的记忆里找出眼前这人的脸来。
    来人相貌端正,二十来岁的年轻模样,一身华服锦衣却染上了些许尘土,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沈灼。
    沈灼越发觉得对方应该是认识自己的,便弄干了身上发间的水珠,抬手召来衣衫穿上,缓缓走到岸上,“你认识我?”
    青年脸色更加难看,似乎有些不堪,“你——”
    沈灼扬眉,“嗯?”
    青年沉默片刻,开口道,“大夏无心殿门下岑梓青。”
    岑梓青……
    沈灼一下想起来了,他还是琉璃的时候,随长冥玄玉一起前往天命阁时曾偶遇的那一行人中的其中一个,当即笑了下,“是你啊。”
    岑梓青目光戒备地看着他,“真是你。”
    沈灼看他手都按到剑柄上了,眉头一扬,“怎么,我当初得罪你了?我怎么记得是你们要捉在先?”
    “你是灵都的人。”岑梓青目光幽深地看着他。
    “那又如何?”沈灼不解。
    “灵都与大夏大战在即,你潜来此地怕是心怀叵测吧?”
    “……”
    沈灼纳闷不已,他记得灵都和大夏之间早就停战了吧,怎么又打起来了?
    “我问下,你知道凰天秘境上一次打开是什么时候吗?”
    “一百三十年前。”
    沈灼一听这时间没错啊,对别人来说他总共也就离开了几个月啊,这咋又天翻地覆了?
    “灵都和大夏何时开的战?谁先动的手?为的什么动手?虚境天就傻看着没管?”
    “……”
    岑梓青一脸诡异的表情,他总觉得这人每一句询问中都带着一股质问自家孩子打架过程的感觉,姿态随意到让他以为真的只是两家孩子打闹了。
    “灵都早就虎视眈眈,如今魔女玄女更是明目张胆地要挟大夏皇族,至于虚境天……灵都这回对付的就是虚境天,可太子殿下非要护着那龙骧,便就成了这般局面了。”
    岑梓青越说神色越沉重,沈灼见状颇有些同情他,拍了拍他肩,问了句,“真打起来了?”
    “那魔女玄玉一战差点把羌地夷平,多亏太子祭出人皇钟护下了,而我无心殿更是连山门都毁于一旦。”
    他说的咬牙切齿,沈灼却不是很慌,若是长冥真想的话,一个人皇钟可挡不住,现在看来只是让玄玉在虚张声势。
    为何呢?又是为逼他出来?不太可能。
    只有一个解释,长冥要借人族之手杀了龙骧。
    他深知长冥背着他都搞了些什么幺蛾子,剔骨,分元神,这二者的痛苦远非常人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