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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出去看看大好河山,游走人间。”
    “……”
    “我们可以一起——”
    “我会死。”
    沈灼的笑容忽然僵住,“……什么?”
    “半神并非不死之身,而我已经活了十多万载,总有一日会消散于人间。”
    长冥负手看着远处的灵都,“你是永生的天道,我只是逆天夺命的修士。”
    “……”
    沈灼怔在那里,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长冥也会死去,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
    “天道之子是不能随意更改的,否则……你也会死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可否认,沈灼很害怕,他可以确认这本书的主角是整个世界的核心,主角变了这个世界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可他不确定长冥会不会自然老死,消散于天地。
    他可以改变长冥死在主角手上的结局,却可能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固有的设定。
    事实上,长冥本就不该活到今日,他深知这一切是怎么来的。
    “天道不可更替。”
    长冥背对着他,银发与黑袍被风扬起,“我不想再重现凰天秘境外那一幕。”
    沈灼心头一震。
    这是长冥第一次主动提起当年凰天秘境外他魂飞魄散的事,沈灼以为他永远不会提起,至少不是现在。
    “在你真正消散于天地之前我回头了,看到你全身化为灵气时我便静止了天地时空,但已经迟了。”
    长冥的声音在风中变得虚无缥缈,“那是你第一次在我停止时间的时候与众生一样失去了自由,朝日雪宫喊醒了我,她说天地再静止下去会降下天谴。”
    “……”
    “解开时间停滞后,你在瞬间就化为了飞灰。”
    “……”
    长冥转身看着他,“你确实该恨我。”
    沈灼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一样,眼眶发热,扯着嘴角道,“可没办法啊,最终还是觉得爱着才不会后悔……”
    长冥眼中漫上一丝柔和,朝他伸出手来,沈灼将手放到他掌心。
    下一刻两人消失在三途峰之巅。
    沈灼回过神来时眼前已是一片柔和瑰丽的橙红色,绚丽的日落晚霞染红了漫天云彩,鲜活的色彩让人心神震颤。
    脚下是那块熟悉的巨大浮石,那株开满了粉色花瓣的流梦树静立在那里,硕大的树冠半遮在他们头顶,风将无数花瓣扬起,飘散至天际。
    然而与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漫长的玉阶上,每隔千步一浮石,上面都有一株流梦树,花开纷繁。
    脚下是矗立在翻滚云海中的三途峰,放眼望去是无垠云雾,缭绕间的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通天玉阶最顶端是巍峨九重宫阙,如上古神阁掩在云端之间。
    这方天地一如既往地的寂静壮丽,然而却多了日升日落,花开四季,如同一个真正的充满生机的世界。
    而这世界里,只有他与长冥。
    “日出日落,花开花落,四季轮回,你想要的云天雾境。”
    “……”
    沈灼的眼眶一下湿了,他感动着,也深深的后怕着。
    若他没有选择回来,是否就看不见今日这一切?看不见这人为自己创造的天地,看不见这人在漫漫岁月中等着自己的身影?
    如周乐所说,他与长冥都是孤独而高傲的人,如同照镜子般的两人,沈灼笔下的长冥就是他自己,长冥也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明明相互吸引,却谁也不能相信谁,最终唯有悲剧。
    可就是这样相似的两个人,明明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却奇迹般的相遇了,甚至在经历几次误会分离后他依然选择了回到了这人身边,幸而这人也在等着自己。
    “长冥……”
    “……”
    “若我没有回来你会如何?”
    “杀了天道之子,任天道崩溃,你总会出现。”
    “……”
    沈灼转身吻上了他的唇,眼角的泪倏然落下,落到了两人紧贴的唇舌间。
    长冥抱紧了他,吻去他眼角的湿润,将人按在流梦树上,深深吻了上去,唇舌交缠,像要把怀中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与此同时,灵都之外三千里处的灵山之南。
    一身玄衣的龙骧站在山峰最高处的尖石之上,静静遥望着远处的灵都。
    “在此处看不清三途峰。”云端从他身后走过来一同眺望远处。
    “我看的清。”
    龙骧静静回道,他甚至感觉到了那人的气息,如同一体,不可分离。
    “你身上魔性除尽不可再进忘川。”
    “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云端蹙眉,欲再劝,却被龙骧抢了话头,他问,“中洲如何?”
    “大夏节节败退,人族遭受着灵都妖魔的侵袭肆虐,玄同鸾天蓬莱几大门派已在三日前来了虚境天意欲结盟,反攻灵都。”
    “妖魔二族呢?”
    “没有动静。”
    “是吗……”龙骧勾了勾嘴角。
    云端见他这副模样心头微跳,“还有一事,七杀被灭门……”
    “是我做的。”龙骧回的云淡风轻。
    “那玄同鸾天无心……”
    “即使如此也不影响他们向虚境天求助,虽然他们也没有什么用。”
    云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龙骧,你可知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龙骧闻言弯起了嘴角,露出了个堪称柔和的笑来,“大概与他们当初围攻镇天门时差不多吧。”
    云端却被他笑的心头一凉。
    龙骧却若无其事地继续问着,“我师兄可有消息?”
    “没有。”
    云端摇头,“自百年前有人看见秦煌出现在无妄之海后就没有再见到他们的踪迹。”
    龙骧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天命阁可以找到他吗?”
    “也许……但机会不大,世间少有师父无法卜算之人。”
    “奥,可否告知是哪些人?”
    “半神长冥,你,以及沈灼。”
    龙骧偏头看她,“我记得你说过当年你出现在晋阳城便是去追踪我的命途而去。”
    “那是之前,现在的你的命途师父已经无法看清。”
    “从何时起?”
    “一百一十六年前荒帝传承开启,你从那座冰封神殿中走出之时,师父手上属于你的命牌化为了灰烬。”
    龙骧勾了勾嘴角,再次看向遥远的灵都之上的那座山峰,双眸闪过冰冷的红芒。
    “答应结盟,待我出忘川之日便是攻打灵都之时。”
    “……嗯。”
    云端看着他无面前消失,心头不安,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他师父的吩咐。
    [不论他要做什么,你都尽管答应。]
    [为何?]
    [因为他时天道之子,顺应他便是顺应天道。]
    [可……如果他错了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