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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里关着一个人,是虚境天的人。”
“都知道?”
“对啊,都知道,听玄玉喝醉了说过,那人要跟尊上抢夫人,被关起来了,虚境天的天天在外面吵着要人,我都想搬家了。”
“……”
沈灼顾不得心虚,只觉得长冥此举有点奇怪,虚境天到底是上古第一修仙门派,掌门云钦的修为非常接近半神之境,长冥不该如此托大,况且他也没必要如此张扬。
就像是故意引什么人前来一样……
沈灼心头一跳,连连否决自己的猜测,在长冥眼里他是天道,不用现身就能救了龙骧,没必要为了引他前来故意放风声。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龙骧被囚之地,他也不能再耽搁,正要开口告辞,杭祁递过来一个水壶。
“去把花浇浇。”
“……”
沈灼低头看看水壶,里面的的液体已经换成了红彤彤的颜色,看着一样鸡皮疙瘩。
“愣着干嘛?这还是你一百多年前遗留的任务呢,赶紧的。”
“……奥。”
沈灼还没反应过来,一百多年?他离开了一百多年?
等他看到那花圃后无语了,怪不得杭祁这一百多年说的跟玩似的,这几朵花都刚抽芽呢。
“一百多年都没长大,这花成精了不成?”
“你十年都能化形,它百年成精不稀奇。”
“那还不是你炼的化形——”
沈灼脸色一僵,缓缓转过头,手上的水壶“咣”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曾幻想过无数种他与对方再次见面的场景,无一不是两败俱伤,生死相搏,可此刻他看着站在花圃另一头的人却觉得恍若梦中。
银发及踝,双目已然是淡淡的紫色,俊美的面庞似乎又恢复到了记忆中初见的冷,又带着一份诡异的平静。
长冥就那样负手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那些奇花异草上。
沈灼觉得无措,对方的反应完全不在他的预料内,他站在那里就好像一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一样。
仿佛没有那一场撕心裂肺的诀别,没有那一百多年的分离,没有两个世界的隔绝,没有一丝情愫。
沈灼的睫毛颤了颤,一股恐慌漫上他心头,他看着眼前似乎已经将自己当成一个普通故人的长冥一时间无法开口。
他仓惶地发现,其实这一刻才是他最害怕的,长冥真的忘了他,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半神。
喉间一阵苦涩,沈灼穿越来前积蓄的所有勇气一瞬间全部消退,他像一个失败者忍不住想后退,甚至畏惧开口道一句“好久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长冥先看了过来。
沈灼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差点落荒而逃,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他长冥辜负在先,自己却这样畏惧害怕。
“别来……无恙?”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他说完后那双眼睛的主人神色没有一丝波澜,沈灼甚至开始怀疑方才对方说的那句话只是他的错觉。
他立刻挪开了目光,弯腰捡起了水壶,喉头动了动依旧不知该说什么。
明明不是他的错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沈灼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半侧过身去,垂眸故作平静地浇着水,“你抓了龙骧……”
“嗯。”淡淡的一句。
“……”
沈灼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没办法再站在这里了,这人的突然出现已经完全打乱了他的心神,他必须重新制定计划。
他突兀地加大了动作,泄愤似的浇完了水壶里的水,然后迅速转身往茅屋走去。
下一刻却似乎听到了衣袂翻动之声,他心头一惊,立刻催出滔天灵力向周围铺天盖地冲去。
然而灵力还未扩散开去就像触到了一层无形的网一样,将他的力量尽数笼罩其中。
糟了,他想。
不等他催动神元之力,脑海中瞬间如同炸开了一般的疼痛,识海深处如同出现了一头巨大的猛兽疯狂吞噬着他的神识,排山倒海的剧痛让他连喊都不曾喊出来就闭上了眼睛。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似乎被人拦腰搂住,隐隐听到一句冰冷的询问,充满了讽刺。
“别来……无恙?”
水壶再次“咣”一声掉到了地上,杭祁终于忍不住从茅屋里走出来警告他不要摔了自己万年沁木的水壶,却没想到没见到人。
他看着空荡荡的花圃,和地上的水壶一脸茫然,“……人呢?”
第346章 小黑屋崩了
沈灼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无情地扔在了某个布置优雅的房间的角落里,甚至离床还有一段距离,一看就是随手提溜着扔进来的。
他内心很是酸涩,亏他还特地没有太大反抗,结果还是这种待遇。
男人啊……
沈灼默默站起来,叹息着向房门外走去。
迈出两步半后他被拖住了。
沈灼:“???”
他低头看着自己被往后拽着的右脚,一脸懵逼。
他踢了几下,听到了一阵细微的金属声,他一下沉默了,弯腰伸手顺着脚腕往下摸去。
果然,摸到了一种不太和谐的东西。
他心念微动,脚腕上的东西立刻露出了它的面目,黑漆漆的锁链足有两指粗,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头连在他的脚踝处,另一头连在不远处的那张床上。
沈灼:“……”
感觉自己误穿进了十八禁的和谐文,他差点忍不住礼貌性地喊出一句不要。
他索性坐回角落里将那锁链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居然是一种他无法挣断的古怪材质,虽然有金属的声音但没有金属那样沉的重量,倒像是……骨头。
他莫名后背一凉,居然下意识觉得这是人骨,而且能困住他的人似乎也只有因果了,与他因果最大的只有一个人,天道之子。
沈灼越发觉得对不起龙骧了。
抬头打量了下房间,并不是长冥的那间寝殿,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但是布置却很像凡间普通的房间,但是太没有人气,各种摆设都有股古怪的味道。
他细细品了一番,却发觉得像一座诛神大阵,无声地心抖了下后他开始敲门,以敦煌壁画里飞天的姿势,勉强手能够到房门。
心酸,他还真以为那货已经跟他和解了。
“有人吗?哈喽?打扰一下!Excuse me?”
“……”
沈灼瞪着天花板,大喊,“我讨厌冷暴力,长冥,出来!你有本事抓人有本事搞死我啊!”
终于,外面响起了一串脚步声,门被轻轻推开,沈灼期待地抬头看过去,却对上了一张惊恐到扭曲的脸,以及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
沈灼:“……”
他面无表情地堵住了自己的耳朵,直到对面的人渐渐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