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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冷漠的样子,到时候也不可能再让琉璃住下去,不然迟早又会想起来。
    玄玉想了想,同意了。
    “行,找个机会我送你出……你要去哪儿?”
    “小玄捡我的地方,我应该在那里出生的,送我去那里吧。”
    沈灼估计那枚蛋当初就是掉在燕城附近的,但他不敢直接说把自己送回那里,索性装作不知道。
    然而玄玉却颇讶异,“你要回北川?”
    北川?
    沈灼也很诧异,他根本没去过北川,那枚蛋怎么会出现在北川?虽说他不记得什么时候丢了那蛋,但也不会出现在北川。
    不过北川好歹在中洲,而且离羽宿也不远,他可以借道蓬莱直接去天命阁。
    “嗯。”
    沈灼点头,对她笑了笑,“谢谢。”
    玄玉心头一软,其实尊上说的对,她一活了万年的妖兽,哪里会心软,不过是因为这张酷似沈灼的脸罢了。
    “这剑你拿着,我在上面留下神识,需要我的时候我就过去。”
    沈灼将剑收进了挂坠的空间内,点点头。
    玄玉摸摸他头发,“最近好好休息,我也住这里。”
    “嗯。”
    沈灼垂眸看着地面,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玄玉看他这样子也不知道咋哄,毕竟也没带过这样的孩子,大玄小玄每天也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然后就长大了。
    这穹兽就是不一样,受了沈灼精血的妖兽更不一样,得精细着养。
    “我去给你找杭祁要点逢露。”
    “……”
    沈灼看着她风一样地离开后默默穿上外袍,接着走出这间偏殿,停在了那间寝殿的拐角处。
    他顿了顿,然后转身往回走,走了两步后又停下了脚步。
    沈灼在心里叹了口气,忽而释然般地笑了笑,抬脚往外走去。
    门外大玄和小玄都在,大概是被玄玉特地叫来陪他玩的,大玄依旧懒洋洋的,小玄兴致盎然。
    沈灼在他们中间寻了块石头盘腿坐下了,示意他们安静,自己要修炼。
    小玄听了觉得很失落,大玄却点点头。
    沈灼坐在这方灵气充裕之地缓缓闭上眼,依着之前知道的那些修炼之法,吸纳天地间的灵气。
    “呖?”
    小玄略带惊异地抬头看着天空,示意它哥也看。
    它哥大玄自然也看到了,表面意兴阑珊,但实则心中也充满了惊讶。
    它们同样身为上古妖兽一族,却无法在修炼时引动如此大的灵气波动,这几乎已经变动了一方天地的气运了。
    “不愧是瑞兽啊。”小玄感叹了一句。
    大玄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家弟弟,半晌叹了口气趴下继续晒太阳,心里默默念着,亲弟弟,亲的……
    沈灼闭着眼自然不知道外界成了什么样,他此刻终于感受到所谓的吸纳天地灵气是怎么个情况了。
    那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仿佛身在天地间,能感知到天地间万物的细微联系,但细细品去,却又发现无处可寻,如此愈知天地之广袤无垠。
    沈灼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境界还不够的缘故,心里不禁有些悲伤,原来的自己可是能看清世间一草一木的,现在只能看个鸟瞰图,糟心。
    “果真是修真无岁月。”
    沈灼再睁开眼时发现已经天黑了,而且看一旁大玄小玄身上覆盖的几片叶子,因为不止过了一天。
    沈灼没有起身,就那么靠在石头上抬头看着天空。
    清风朗月,周边都是峭壁山崖,脚下是一望无际的屋舍,灯火通明,视野极其开阔。
    微凉的晚风吹来,沈灼看到自己被吹起来的银灰色发丝,月光下泛起淡淡的银色,像极了在某日夜色中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人。
    “你没有喝下忘情水?”沈灼忽然说。
    他身后不远的大殿下,有人孤身独立一袭黑袍,银发及地,神色无波。
    “喝了。”
    “没忘?”
    “……”
    沈灼转身看向身后的人,“你没想过我就是沈灼吗?”
    “你聪明。”
    长冥淡淡道,“可你不是他。”
    “对,他死了。”
    沈灼勾起嘴角,看起来十分天真,“他们说是被你害死的。”
    “……”
    一阵锐利而古怪的风突然吹过,将两人的长发和衣袍扬起,银灰色与银色格外的相似,沈灼忽然觉得自己开始变的像眼前这个男人了。
    “为什么不忘?”
    “忘不了。”
    “忘情水也忘不了?”
    “不想忘。”
    沈灼目光微动,然后转过身去,“为什么?”
    “……”
    长冥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你看到了。”
    “嗯,在那枚卵中看到了。”
    沈灼俯视着脚下的三途峰,姣姣明月下的无限河山,背对着他的目光冷然。
    “看着神痴心妄想世人的七情六欲,最后落的尸骨无存,消散于人间,天地再也不是他的天地。”
    第299章 离开
    沈灼说完这句话后身后一片寂静,长冥一句话也没有说,但他知道对方还在,或许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说出的话。
    “呖……”小玄叽里咕噜地说了句什么。
    沈灼心里挺平静,居然还想着原来鸟也会说梦话。
    身后一直没声音,沈灼都有点不确定了,转身看去,却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眼前银光闪过,玄玉给他的那把剑横在了两人之间。
    长冥目光从那剑上扫过,又看向他,“他在哪里?”
    沈灼蹙眉,“谁?”
    “沈灼。”
    “……”
    沈灼觉得好笑,眨巴着眼睛,“你觉得他没有死吗?”
    长冥目光深沉,“他在哪里?”
    沈灼盯着他看了片刻,有些好奇的样子,“你希望他活着?”
    “希望。”长冥回道。
    他回答的如此干脆让沈灼有些错愕,“……为什么?”
    “他必须活着。”
    丢下这句话后长冥转身就离开了,剩下沉灼站在原地不知说什么。
    “呖?”
    沈灼扭头,发现大玄醒了,正抬头看着他。
    一人一鸟对视半晌,大玄忽然兴致缺缺地又趴下了,“原来是调情啊……”
    沈灼:“……”
    第二日一早沈灼从雪绒大床上一睁眼就是昨夜长冥那句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话。
    他什么意思?
    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心里乱糟糟的早早就醒了,然后就听到了小玄的声音。
    他起身穿上外袍走出去,正迎上了对面走来的玄玉。
    “呦,筑基了?”
    玄玉一眼便看出来了他的修为有所长进,“抱歉,临时有事,没能在旁边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