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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阵嘈杂的鸟叫,他扭头看了眼,是薛君觅那只青鸟死活不进来,就在外面飞着,薛君觅皱着眉头颇苦恼,最后只好放弃了,让它在外面等自己。
“阁主,沈公子已到。”
那边绪已走进房中,隔着一道珠帘白纱向里面的人影说道。
沈灼看着白纱与珠帘的后面那道隐隐约约的人影,心里好奇是好奇的,不过好奇之余脑子里居然产生奇怪的疑问。
比如为什么高深莫测的人都喜欢躲在帘子后面呢?他记得自己没有这么写过,天命阁阁主好像也不是装逼的人……
就在他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珠帘后的人终于开口了。
“沈灼。”
“是。”
沈灼下意识应了声,还不忘举个手,“阁主找我有什么事?”
宁飞月站在在他身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瞧这语气跟菜市场买菜似的,放眼整个中洲敢跟天命阁阁主这么说话的绝对就这么一人了。
“你有没有见过自己失去理智的疯狂模样?”少女清脆的声音从珠帘后响起。
沈灼微讶,他以为对方会一上来跟他来句高深莫测的东西,没想到居然类似聊天一样的模式。
他索性放松了身体,寻摸了个凳子坐下了,“目前还没有,怎么说?”
“我见过。”少女说。
沈灼一愣,笑了,“是吗?阁主在何时见过?”
“你很快就知道了。”
“阁主你别吓我。”
“叫我雪宫如何?”
“……”
沈灼吓了一跳,抬头对上其他人震惊的目光忍不住笑道,“阁主你这样我怪不好意思的,咱们好像第一次见面吧?”
“不是,第一次见面你救了我一命。”
第245章 不在乎
天命阁阁主这一句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连薛君觅都震惊地看着他。
连宁飞月都忍不住道,“阁主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然而当事人沈灼却是托着下巴,一脸似笑非笑,“哪里,阁主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
“没有言重,若当日你没有出口提醒,我怕是不能活着站在这里。”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古怪的果断成熟。
沈灼皱起眉来,“也不能这么说,你大概是有点误会,就算我没出手你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其他人听的古怪,这是在为谁解释?
“沈灼……”
“阁主请说。”
“不属于你的终究不属于你,你若强求,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其他人。”
“阁主可否说的再明白些?”
许是被沈灼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噎到了,珠帘后沉默了好一会后才重新响起声音。
“我所说天地之劫是真的,你应当明白,你……”
珠帘后的声音有些颤抖,最终也只是重复了一句,“你应当明白。”
沈灼默然,片刻后抬头问,“你确定是因为我的妄想?”
“确定,我亲眼所见。”
言下之意是她以那双天眼看到了天机。
沈灼这次沉默了许久,久到他身后的人开始担心时,他才缓缓开口,“依我的性格本来应该在这里跟你打点马虎眼,再糊弄你一遍,可你大概也没那么好糊弄……”
赵空元等人越听越心惊,这特么胆子是有多肥,当着天命阁阁主的面说要糊弄她?
沈灼却毫无所觉地继续说着,“可我前段时间忽然遇到了一个不可能遇到的人,他也跟我说了这么一番类似预言的话,但内容却是跟你相反的。”
珠帘后静静的,没有回应。
于是沈灼继续说,“他说我以后会像放弃那份妄想,十分理智地去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然后我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阁主你知道为什么吗?”
阁主依然没有接话。
“他说,因为他后悔了,后悔的恨不得重回到过去。”
沈灼目光平静地看着珠帘后的人,“所以我今日在这里并不想糊弄你,我想要的,一定会得到,绝不会放弃,除非我自己不想要了,就这样。”
“妄想……什么是妄想?我沈灼前半生无欲无求,无灾无难,无波无澜,好不容易——”
沈灼有些狂躁地抓了把头发,站起身来,“好不容易有那么个喜欢的人你们凭什么站出来阻止我?就算我最后没法跟他在一起,或者我自己选择了放弃,那也是我的原因,用不着任何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教我这么做,又或是把什么天下大任压到我身上,我告诉你,我不在乎!”
沈灼只觉得一口郁气堵塞在胸前已经好久好久,从他喜欢长冥以来这口郁气就已经堵塞在他胸口出不来又咽不下去,简直快要把他逼疯了,现在又有突然跑出来一个人告诉他,你们不能在一起,不然很多人会死的。
他好想说关我屁事啊?劳资莫名其妙穿了都没怨天怨地怨社会,这特么好不容易想谈个恋爱了,一群人莫名其妙地跑出来阻止,拍电视剧呢?这什么鬼设定?有病吧!
一口气说完后他犹觉得不痛快,心说玛德长冥那破人,劳资这么深情告白他居然连个屁都不放,就算没有直接撕破虚空跳出来亲他一口,好歹也哼唧一声啊。
转念一想,八成是朝日雪宫设了结界屏蔽了外界,于是他又觉得可惜,要是能直播就好了,让某人看看劳资有多爱你!
事实上只有他一个人还觉得不痛快,这屋子里的其他人已经被震傻了。
“抱歉,这两天心情有些不好。”
沈灼舔了舔嘴唇,眨了眨眼睛深吸了口气,将那些汹涌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牵机是唯一知道真相的,看着自家大大抓狂发飙的样子很是心疼,心想要是自己谈个恋爱被全世界阻止自己也得抓狂,想来想去还是21世纪好,自由自在。
“我们先出去。”薛君觅平静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薛公子。”天命阁阁主忽然喊住了他。
薛君觅扭头,“阁主有何吩咐?”
“门外那只青鸟是跟随你而来?”
“……是。”
珠帘后却没有了声音,薛君觅心中万般疑惑,却也只好抓身离开了。
宁飞月几人也忙不迭地跟着离开了。
只有龙骧还站在那里,定定看着沈灼的后背,似乎并不打算走。
牵机默默伸手去拽龙骧,“大大心烦,你让他静静。”
龙骧握紧了拳头,被牵机拽走了。
绪临走时为他们关上了门,房中只余沈灼和天命阁阁主二人。
“天命并非既定的道路,而是纵是有无数条路,最后也会走上同一个结局如同薛君觅与那只苍麟鸟的结局,他们终有一人会死去。”
珠帘后伸出来一只玉一样莹润白皙的女子手,缓缓掀开珠帘白纱,一个身穿纯黑华服的少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