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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啊~师父回来喽~”
于是当晚在印子洪那里碰了壁的薛君觅一腔郁气地回到自己房中时,看到了床上躺着一个人时下意识以为是沈灼,见对方背对着自己,他以为沈灼还在为某件事心中郁结,顿时也愧疚起来。
本想张嘴安慰一句,却发觉什么也说不出来,龙骧重伤濒死,虹音轩被毁,自己身为男子却被轻薄,甚至说出来还没人相信,薛君觅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估计也无法轻易看开。
这么一想他心里更觉愧疚,心说今晚定要再去一探紫金轩,他非要看看掌门到底是不是真的还在昏迷中。
忽然耳边响起一个戏谑轻浮的笑声,“怎么,看我看的入迷了?”
这声音有段时间没听到乍一听薛君觅竟然没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时脸色顿时一变,抬眼看向床上坐着的人,冷声道,“谁让你上来的?”
秦煌斜倚在床边,笑意盈然地望着他,“啧啧,我走了这么久你都不想我吗?”
“滚。”
薛君觅直接拔剑指着他,面色冷峻。
秦煌看着送到眼前的剑尖笑容淡了淡,抬手缓缓压下剑尖,笑问,“怎么,心情不好?被骂了?”
此刻在薛君觅眼中看来秦煌一样嫌疑人之一,见他状似不知情的样子顿时怒从心起,剑尖一转,脱离秦煌手指,迅速刺了回去。
秦煌眼神一凛,嘴角笑容不变,连身子都坐在那里没动,只手指轻扣,就将薛君觅来势汹汹的一剑击退。
“我兴冲冲地回来,你就这么对我?”
秦煌虽还笑着,眼神却也透着凉意,“不给个解释?”
薛君觅后退一步,提剑冷眼看着他,质问道,“虹音轩被毁,龙骧被袭,你可知晓?”
秦煌双眸划过一丝惊讶,随即挑眉反问了句,“你觉得是我做的?”
薛君觅没有说话,秦煌脸上的笑容没了,有些嘲讽地看着他,“果然还是年轻,有时候我喜欢你这年轻,有时候又忍不住为之发怒,想直接杀了也好。”
“你曾说过要毁了我在意的一切。”
“不错。”
秦煌脸上再次露出那种轻浮的有些邪肆地笑意来,“你真以为一个天道誓言就能拦住我?”
薛君觅脸色微白,“你……”
两人对峙片刻,房门忽然推开来,二人同时回头看过去,正对上了一脸懵逼的沈灼。
“呃……”
沈灼看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样子,踏进去的一只脚又下意识地缩了回来,疑问了句,“那个,你们要动手吗?”
“当然不了,我好不容易回来,小君觅有点激动,迫不及待地要跟我讨论剑术罢了,夫人不必担忧。”
秦煌压下薛君觅的剑,笑盈盈地坐起来,“是吧,小君觅?”
“……嗯。”
薛君觅低着头闷声回了句。
沈灼听到这里才松了口气,“那我再出去溜溜,你们先聊?”
“有劳夫人了。”秦煌笑道。
“……你不要走远。”薛君觅看着沈灼默默叮嘱了句。
“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睡觉。”沈灼说完就给他们带上门,临走不忘警告地看了秦一眼。
秦煌自然笑眯眯地回应,待沈灼走后他问了句,“夫人今日在你这里睡?”
“他叫沈灼。”薛君觅冷声回了句。
秦煌被呛的莫名其妙,平时他也这么喊啊,怎么今天就被呛了?
“到底发生何事了?夫……咳,沈灼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薛君觅沉着脸不说话。
秦煌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夫人跟尊上吵架了?”
薛君觅闻言抬头问了句,“你那尊上到底是何人?”
秦煌眼睛微眯,心说看来真的与尊上有关了。
第149章 同睡
“尊上即是尊上,再多的……为了你的性命着想,我怕是不能多说了。”
“那你呢?”
秦煌面露惊喜,“呀,好徒儿,你终于想起来问我的来历了?”
薛君觅看着他,“那你可愿意说?”
“抱歉,不能,我能告诉你的已经都告诉你了,比如我的名字。”秦煌对他眨眨眼睛。
“你是人是妖?”
“是人就是中州的人?是妖就是灵都得妖?”
秦煌不屑一笑,“你太天真了,早在灵都出现之前,整个天地都被称为中州,中州之大非你所能想象,不过如今许多地方都已成了禁地,人族不能踏足,叫你这样的年轻人以为天地间只有一个中州一个灵都了。”
薛君觅默然不语,秦煌便去拉他的手,被啪一下打开了。
“真是倔强。”
秦煌嘀咕了句,只好自己纡尊降贵地搬了个板凳挨过去坐了。
“一般像你这么大点的孩子不都喜欢听故事么,你怎么还这个表情?我特意赶回来的,笑一个?”
“……”
“不笑就不笑吧,”
秦煌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说,“我才回来,你说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至于尊上和夫……沈灼的事,我也管不了,你更不能迁怒于我,不然也枉费我为你辛苦跑了这么一趟。”
薛君觅闻言一皱眉,“什么?”
秦煌勾了勾嘴角,从袖子拿出一个白玉瓶来放在桌上,“万年寒玉髓。”
薛君觅目露惊讶,显然是听说过。
“我可是跑到姑射山从一只玉精手上抢来的,只一滴便能将你的身体锻至金丹境界。”
他的反应秦煌十分满意,笑问,“如何?这师傅可值当?”
“谢谢,但我不能收。”薛君觅将那白玉瓶往前推了下。
秦煌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很快又没事人似的,将那白玉瓶推回去,“放心,不逼你喊师傅,白送你的。”
“那我更不能收。”
“……”
秦煌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我说收下,然后当着我面喝掉,别逼我动手。”
薛君觅暼了他一眼,“天色不早,若没事的话你该走了。”
本来这些日子秦煌也算了解这小子的脾性了,可离开了几日,回来又遇上这么一副冷脸,顿时也来了火气,正要发火,忽然察觉到门外有人接近,立刻收了白玉瓶,重新扬起笑脸。
“也是,天色不早,这事我们明天早上再说。”
薛君觅拿不准他为什么换了副样子,却也松了口气,正要出门去寻沈灼,就见他自己慢悠悠回来了。
“本来想出去溜溜的,我家傻儿子有点怕冷,就回来了。”
沈灼眼睛在二人身上溜了一圈,“聊完了?”
“叙旧罢了。”
秦煌笑着回了句,然后扫了房中的木床一眼,“夫人今晚可是要留宿?”
“是的,我房子不知道被哪个缺德鬼炸了。”
“……”
秦煌感慨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