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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后他一把回握住了应天白的手,另一只手还死死揪住了他的衣襟,整个人都往他身边挪去,很快就挪到了床的边缘,眼看着就要掉下去时,身后响起纯狐哀哀的叫声。
“吱——”
应天白看着沈灼紧皱着的眉头,掀起被子自己钻了进去。
昏睡中的沈灼立刻抱住他,整个人都挤进了他的怀中,应天白看着怀中白花花的肌肤,神色平静地扣住了他细瘦的腰,触手间光滑细腻。
“嗯……”
沈灼舒服地哼唧了一声,一只手握住了他的一缕长发,攥在手心,慢慢停止了颤抖。
然而事实上他身上的寒意并未减少,甚至发上的冰霜已经蔓延到了他满头长发的边,将他一头墨发染成了花白色。
“长冥……”
一声轻轻的梦呓响起。
应天白听着那淡淡的呼吸声,感受着胸口那淡淡的吐息,抱着怀中人的手微紧,接着缓缓闭上了眼。
折腾了好一会儿,躲在桌子底下的纯狐也累了,看着两人都没了动静,它也抱着桌子腿打起了瞌睡。
屋内那桶热水早已结了层冰,屋外寒风渐起,地上的一片落叶再被风卷起,扬到了半空中。
一只纤细涂着红色丹蔻的手伸手接住了它,手的主人端详片刻,而后将那落叶攥在掌心化为了碎片。
玄玉站在梧桐树目光冷漠地看着那间房,目光似乎透过了窗子看到了里面,而后面无表情地转身,化作一道青芒离开了这座沁阳山。
第133章 沈灼的怒火
自入冬后沈灼难得睡了这么好一觉,醒来时周身都是暖和和的,连被子都是暖暖的,蹭在身上格外舒服。
他闭着眼睛又蹭了几下,然后就发觉不对劲了,不说这被子颇柔韧,他腰上的手哪来的?
他默默睁开眼,抬头,对上了某人平静漠然的漆黑双眸。
两人躺在被窝里,就这么对视了片刻后,沈灼突然出手,掌心银光一闪,猛的袭向眼前搂着自己的人的眉心。
应天白连眼睛都不曾眨,轻而易举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沈灼就那么举着一道悬空的阵法伸长了胳膊,被窝里的一条腿已经踹了过去。
应天白反应的游刃有余,抬腿将他反制住,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
沈灼顿时脸色一变。
他本来就是没穿衣服的,全身上下都是光着的,对方这么一压就直接压到了小沈灼!
沈灼顿时火了,脱口就骂,“你特么压到我弟弟了!”
应天白神色冷漠,“你没有弟弟。”
沈灼怒了,这就不能忍了,他虽然容貌发生了变异,但男性的威严是不能质疑的。
“给我滚下去!”
应天白看着他恼羞成怒,略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双唇紧抿,因用力而更泛红,显得格外鲜红欲滴,像熟透了的果子。
“别动。”
“你……唔!”
沈灼猛的睁大了眼睛,双唇被含住,舔舐,他伸手去推,双手却被人家一只手给制住。
唇上一阵痛痒,他下意识张嘴哼了声,对方顺势侵入。
沈灼脸色一白,张口要咬,却被腰上的手紧紧一箍,疼的他眉头一皱。
“唔……”
身上的人动作明明如此强势,却偏偏生出一股美感来,每一个动作都是慢条斯理,稳当妥帖,就像是好奇的孩子在探索着什么新奇的东西。
沈灼胸中一股怒火升起,双眸泛起银光,将眉心的庞大神识逼成一道线,狠狠刺进了身上人脑海深处的紫府。
对方果然停下了动作,他抬头看向身下的青年,正目光冰冷地看着自己。
他淡淡开口,“不是喜欢我么。”
“……喜欢你妈,给我滚!”沈灼吼骂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应天白静静看着他,目光深深落在他的眼睛里,下意识地伸手去探对方的胸口。
“滚!”
随着一声大吼,沈灼身上银光大现,片刻之后床上只剩沈灼一人坐在上面,满头墨发遮住了胸前大半肌肤,眉心银纹闪烁不明。
应天白则一身齐整地站在床外九寸之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沈灼手攥紧了被子,眼角微微泛红,面色却冰冷如霜,“滚,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应天白表情漠然,似乎并不放在心上,然而沈灼这副模样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便转身离开了。
战争平息,桌子底下的纯狐小心翼翼地探头叫了声。
“吱……”
“闭嘴!”
纯狐眼泪吧嗒掉了下来,转身也跑了出去。
沈灼一个人坐在床上,气的狠狠砸了下墙,“操——”
虹音轩外,应天白看着抱着自己脚哭的直打嗝的小毛团,伸手拎了起来。
“吱……”
纯狐可怜兮兮地跟他对视,然后闭着眼,摆好姿势,做好了被扔出去的准备。
结果应天白却是将它放在了肩头,纯狐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然后眼泪哗哗地哭诉起来,应天白冷冷暼它一眼,它立刻闭了嘴,小爪子抱着他一缕头发擦眼泪。
而另一头的镇天门后山,龙骧挥剑时忽然心神一散,乱了气息,胸口一阵郁痛。
“练剑时不可分心!”薛君觅皱眉厉声喝道。
“是。”
龙骧擦了下头上的汗准备再继续,被薛君觅喊了停。
“你方才在想什么?”
“……”
薛君觅见他垂眸不说话,眉头皱的更紧,“龙骧,剑之道,在心静,这不是任何剑骨剑心能抹杀的,你若是……”
“抱歉,师兄,我……”
龙骧的声音低了下去,“你说的那宝物真能治沈灼的病么?”
薛君觅一怔,随即神色缓和了几分,“我不确定。”
龙骧并不意外,可薛君觅却觉得心中有愧,“可若沈灼真是天命族人,他要是回族应当有救。”
“他不愿意回去。”
“所以我不曾提起。”
二人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他们倒是对沈灼了解的很,竟都默契地没有在沈灼面前提议回天命阁。
“他看似惫懒随性,实则一步一踏都在让人按着他的心意走。”
薛君觅负剑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崖边巨石旁的一棵树下,“师弟,你动摇不了他,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不,师兄,我的确改变不了他,却至少可以动摇他。”
“……”
薛君觅回头看着他,龙骧笑笑,走到前方与他并肩,垂眸看向脚下沁阳山的半山腰处。
“否则,一个多月前他便已经离开了镇天门。”
“你们要离开?”
薛君觅很是诧异,这点他倒是没看出来。
“不是我们,是他一个人。”
龙骧目光淡淡,“晋阳城之后他生了那场病后应当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