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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
上古有神兽名沧龙,生于浮屠山,三千年一日月,八千年一春秋,须臾之间游天地,吐息之际观轮回,后世以其名意指观尽沧海桑田九州山河者。
而这份沧龙卷中记载的便是上古各种异事,更有对修士的记载,而沈灼需要的就是它其中的一篇——神墟。
从长冥将他当做天道化身之时,沈灼脑海里便浮现起了一个特殊的地方,想来想去在整本《仙途纪元》里唯一提到与天道有关的就是这个地方了。
据《沧龙卷》记载,上古时天地初分,有一处混沌之地并未分离,清浊交混,乃天地相交之地,亦为莽莽世界之尽头,有传言称此处为天道屈身之处,古往今来确有修士寻遍荒古,却也不曾有丝毫踪迹。
毫无疑问,神墟是这片世界最古老的地方,至于它是否存在……沈灼也不是很清楚。
当初写《仙途纪元》的时候也只是一时兴起,虽然后来大纲已经完成三分之二,但毕竟没有完结,而脱纲一直是所有作者的通病,在这三分之二的剧情里,某天沈灼突然就在电脑上打出了神墟两个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隐隐觉得以后会用上,而且还特地在《沧龙卷》里埋下了伏笔,可结果直到这部分剧情快结束了他也没提过神墟。
直到今天。
“天地初分,天清地浊,清者归于上,浊者归于下……”
沈灼看着上面的内容垂眸沉思,若这本书中真有他的位置,那么他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地方了。
可上哪儿去找呢?这整本书上也没有记载具体的位置,而且文字晦涩难懂,他一个现代人看的有点吃力。
当初挖坑是爽了,填坑真是磨死人,沈灼扶着额头毫无形象地坐在了地上,最后也只好根据《沧龙卷》里面提到的书一本本去翻。
也不知翻了多久,没注意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许久不曾来拜访的睡意汹涌而至,让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门外的守门弟子也都回去休息了,整个镇天门静悄悄的。
应天白推开黄字阁的门走上二楼,抬眼就看到了靠著书架睡的香甜的人,头上的发冠早就歪了,一头长发垂落在地,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微斜着,门外的月光洒在那张脸上,显得如瓷玉般无暇。
应天白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那本书——
沧龙卷?
应天白看到上面的字目光微动,半蹲下身子去拿那本书,却忽然听到一声低吟,下一刻猝不及防被人抓住了手猛的拉了过去。
被拉的往前一栽,正侧倒在那熟睡人的怀里,应天白微蹙眉,正要起身,突然一条腿就架到了他腰间,硬是将他压了回去。
“……”
他默默扭头看向身边的人,对方正好一只手攀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那熟睡的脑袋塞进来蹭了蹭。
“长冥你特么是不是不行……”
“……”
一阵静默,应天白目光幽幽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对方呼吸间吐出的热气都洒在他的下颌上。
片刻,睡梦中的人似乎见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嘴角浅浅上扬了起来。
应天白垂眸看着他,双目沉沉似有万千星辰在其中。
第95章 掌门之邀
沈灼睁开眼之前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记得自己是在黄字阁里睡着的,可此刻身下的触感虽然不柔软,可却不像地面那么硬,并且还很温暖。
他缓缓睁开眼,看见的是一片白色的衣襟,再往上看就一截瘦削的下巴,线条很是锐利,连着一张薄唇,淡淡的唇色,微微阖紧,看起来就是属于严肃的人所有。
他动了动身子,想继续往上看,然后就对上了一双黑沉沉的平静的眸子。
“醒了?”
“……”
沈灼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整个人都窝进了某人的怀里,他这一抬头,对方一低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对方只要稍微一动就能吻上他的额头。
那双眼还是那么冷漠,哪怕此刻两人四肢交缠地抱在一起也是一副喝茶问道的模样。
“应少主,你这样子我又得误会了。”
“误会什么?”
“像那谁啊。”
“谁?”
“长冥。”
沈灼半靠在他怀里,撑着脑袋,一字一顿地笑道,“长空映月,冥河无处,他叫长、冥。”
应天白静默无声地看着他,沈灼自顾自笑着,眼角都上挑了起来,衬着一头墨色长发,竟显出几分妖娆来。
应天白目光微动,忽然朝他凑了过去,沈灼一怔,下意识要退,结果却发现对方只是要拿地上的书而已。
他尴尬地扭过了头,“咳,闲暇之余看看书。”
“看了一夜。”应天白淡淡起身。
“稍微勤奋了些,没办法,读书人的天性。”
沈灼暼了眼他僵直的手臂,噗嗤一笑,“手麻了?”
少年淡淡看着他。
沈灼忍不住一笑,上前拉过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揉着,“对不起啊。”
少年本来看着他拦着自己的手,听到这话时忽然抬起了头。
沈灼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头问道,“怎么了?”
应天白忽然挣脱开了他的手,转身离开了黄字阁。
“……”
沈灼一脸懵逼地看着对方离开,几个意思?刚才不是还不好好的,怎么突然又甩起脸子了?
无奈地摇摇头,沈灼低头开始收拾地上的书,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偶尔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沈灼回头看了眼,带头的居然是宁飞月,她身后是赵空元等新进弟子,都穿着一身简便的儒衫,沈灼这才想起来镇天门的弟子早上都是要上课的。
“沈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宁飞月看到他很是担忧的样子,“我昨夜去虹音轩找你,龙骧说你不在,你去哪儿了?”
“看书。”
沈灼举了下手中的书笑了笑,“来搬书?”
“是啊,龙骧告诉你的吧。”
宁飞月穿着一身随意的藕色襦裙,长发垂在身后,俏皮地凑到他跟前,“咦,正好是沧龙卷呢!”
“提前预习一下。”
沈灼笑笑,目光扫过她身后的那群人,除了面色不善的赵空元外就是其他那天洗剑池见过的那些人,唯独没有龙骧。
“龙骧呢?”
“他生病了啊,你不知道吗?”宁飞月很是讶异。
“我昨夜没有回去。”
沈灼说了一句后随口问了句,“现在怎么样了?”
“在师父那里。”
宁飞月让人领了该拿的书,回头看向沈灼,眼神有些犹豫,“沈大哥,你和龙骧是不是吵架了啊?”
“何出此言?”沈灼问。
“因为……”
宁飞月咬着嘴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