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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再说话。
    他知道安兮臣心事重重,虽然见完了曲岐相放下了一些,但剩余的仍旧是足以遮天的黑暗。
    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让他放下心魔,虽然时间紧迫,安兮臣死期称得上近在眼前,他也心急,但也不能急功近利。过于急着求成,容易引火烧身。
    乔兮水是大写的心大。
    走了一会儿,安兮臣开口道,“我问你个问题。”
    “问啊。”乔兮水走在前面,道,“我又不是不回答,想问就问呗。”
    “好。”
    他说完这话后,忽的停下了脚步。
    安兮臣甫一停下,扯着他袖子的乔兮水也被拉得停在了原地。
    乔兮水颇为无奈,只好回过头去,道:“问什么?”
    “……”
    天上隐隐约约的浅薄明月终于冲破了似有似无的薄云,明月高悬,照的地上明亮了一些。
    安兮臣眼中猩红流转,汹涌骇浪隐于平静深海中。
    他脸上毫无以往的慵懒或是戾气,就连什么感情波动都寻觅不出来。平静如了无涟漪的水面,实在过于平静,甚至可以用死寂来形容——而这种死寂,无端的令人生惧。
    乔兮水让他弄得有点发毛,不禁哆嗦道:“不是……你说话呀?”
    “……”
    安兮臣沉默好半天,久的乔兮水都怀疑他是不是终于抽烟抽的太多,终于不负众望的把自己抽成了哑巴时,他终于张了张口——
    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乔兮水浑身颤抖,简直想吐血。
    他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听见安兮臣叹了口气。
    安兮臣声音比之前更沙哑,他垂下眸,终于开了金口。
    “……我不知道怎么说。”
    乔兮水:“……”
    如果不是老子打不过你,你现在已经被我打成猪头了。
    “师兄,”乔兮水表情扭曲,声音气的发抖,道,“说话说到一半或者把别人胃口吊起来又说算了我不说了的人,死了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扔到油锅里煮。”
    安兮臣被他神情逗笑,笑了两声,道:“不会的,我下不了地狱。”
    又来!
    乔兮水心中吐血三升,心道你一个仙门叛子欺师灭祖屠杀同门都干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命都交代在你手上,你难不成还以为自己能去天上拜见王母娘娘封个仙位!?
    “好了,不和你闹了。”安兮臣道,“我换个方式说吧。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乔兮水闻言皱皱眉,道,“什么准备?”
    安兮臣并不回答,反倒弯了眉眼,笑了。
    随后他袖子一甩,转头就走,乔兮水被他甩在身后,他看也不看的大步向前去了。
    “哎!”乔兮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在了原地,连忙喊道,“走那么快!?安兮臣!”
    那人并不理他,抱着双臂,一身暗色很快消失在夜里。
    乔兮水彻底寻不着他了。
    他又气又急,哎呀一声揉乱了头发,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兀自骂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点毛病,我恨你做什么!你什么事我不清楚啊?”
    “你什么样我不知道,我干什么恨你?!你这么自说自话你亲娘在天上要哭了啊!”
    无人应答,唯有风声呼啸。
    乔兮水沉默了一会儿。
    “……师兄?”他试探着唤道,“好师兄?安哥哥?你不会真走了吧?”
    死一般的寂静。
    “……安兮臣。”他不禁道,“你个混蛋。”
    扔下别人自己先走,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真他娘是三千世界无奇不有!
    乔兮水认命的自己点燃了一张明火符,寻路回去了。
    在他路过的一片林子里,安兮臣靠着一棵上了年纪的老树,闭目听他踩着杂草走过后,睁开双眼,从怀里掏出了一柄烟管来。
    天上明月高悬,在烟雾中朦胧几分。
    他突然笑出了声,笑声沙哑。
    “他知道我什么。”他自言自语道,“哪有人不恨我。”
    众人皆过客,最后一人踏上黄泉路,坠进忘川河,沉沉浮浮,化作白骨,求不得一碗孟婆汤。
    他注定一人奔赴向这样注定好的结局——这是必然的。
    ·
    结果安兮臣没在客栈。
    乔兮水没管他,自己倒头就睡睡成死猪,或许是沉冰符的残留作用,他睡得死沉死沉,第二天还是方兮鸣方掌门亲力亲为的上门来,把他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方兮鸣慈祥的说出恐怖话语,道:“这位野鬼朋友,你醒一下,有空了棺材里面睡去。”
    乔兮水:“……”
    方兮鸣叫人起床很吓人,他接着道:“你要是再不起,我现在就送你进棺材。”
    乔兮水忙一个骨碌爬起来,瞪着双眼道:“……我起了!方掌门!我起了起了真的起了!看我的眼睛!你看我多么精神抖擞!”
    他起床后,并未望见安兮臣的踪影。
    大概是方兮鸣来了,他就跑了吧。
    乔兮水想。
    最后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来了演武场,不知方兮鸣和他这群可爱的弟子说了什么,一群人虽然和他招招手打了招呼,但是都很自觉的离他三丈远,一句话也没和他多说过。
    乔兮水很舒服。
    进了演武场后,他坐到了清风门的位置上,和方兮鸣坐在了一起。上头坐了四人,下头坐了五人。
    乔兮水四处看了一番,却瞧不见曲岐相的人。
    他虽心知肚明曲岐相在做什么,还是装了装样子,问道:“曲岐相呢?”
    他已不是清风门的人,方兮鸣也懒得跟他计较那些礼仪,道:“不知道,曲师叔说有自己的事要忙,应该是在处理事务吧。”
    林无花坐在他身边,道:“说是有事务,到底是有什么事务?”
    “不知。”方兮鸣对她笑了一下,道,“这些师妹就不要操心了,专心比赛便是。”
    站在栏杆边上朝场里看的池兮空闻声,咔吧一下捏碎了栏杆。
    乔兮水心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