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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了她面前,只听得有人开口,“呈堂证供是否句句属实?若认罪即刻画押。”她眼一闭,手指沾了红泥按在了纸上。
此刻宫中怎么会急诏,明明圣人因为汝州一案还有削减军饷一事,对他家主子颇为生气,好端端的怎么就会突然传召?
“主子,您说圣人为何这个时候召您入宫?”
王肆犹豫道:“是为了别的事,还是华容园这事儿?”
如今青莲招供了,供出来的却是浮香楼的一个妓子,这妓子背后的人,王肆有些猜测,可又不敢太明说。
大理寺断案从来都讲究证据,不可信口胡说。
但能使出这样一箭双雕手段,针对永安王府同良妃的,恐怕找不出几个人。
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只是,他家主子从不提,王肆便也不敢将那名字说出来。
李燕沉没回答,只是忽而抬手撩了车窗帘子,看了一眼窗外,从大理寺出来前,晴空万里,此刻却已经乌云密布,他皱着眉,眉间有道浅浅的沟壑,琥珀色瞳孔中倒映着密布的乌云。
“要下雪了。”
冬天的第一场雪就快要到了。
而华容园的事情,大约也会像那落雪一般,最后了无痕迹。
紫宸殿
常德帝隔着一道碧纱帐,看向他的第二子。他的眼中有试探、厌恶、不解……还有几分疼爱之意。
这些日子,他想起了许多往事。
他犹记得当年二子出生后,他的父亲身心大慰,熬过了那年严冬,病情一日比一日好转,而后又多活了三年。
他虽不满他当了多年无实权的皇帝,可他的父亲对他而言,终究是父亲。
多活一日,他好像就能少一日抗下重担。
那时,对于二子的出生,他心中是欢喜的。好不容易盼来的嫡子,又如何不喜欢呢。
他也曾对二子寄予厚望。
只是他也不是一个人的父亲。
李燕沉垂着眼,避过了那道落在他身上的试探目光,“不知父皇传召儿臣,有何吩咐。”
常德帝捂嘴轻咳了一声,这两日气温突降,饶是紫宸殿日日都烧着银炭,也抵挡不了咳疾袭来。
“上回大朝会中,你提到沿用前朝条令,朕仔细斟酌过,若此条令能够成功,对我大庆而言,未尝不是好事。”
“朕允你去办此事。”
李燕沉不由得带上了两分好奇去看纱帐后的人。
他的父亲,何其顽固,如何有此转变。
不过,若削减军饷一事能有转变,倒也算是幸事一件。
但他只安静地等待着常德帝的后话。
果不其然,常德帝又接着往下说:“只是,朕也有一个条件。”
李燕沉颔首,“父皇吩咐。”
“元月之前,各地驻军需得同意此事,各自将请愿书送入长安。”
“朕知吾儿聪慧,如今既愿出府为朕分忧,便要用上十分心思方可。”
常德帝说完了话,只觉得喉咙一阵阵痒意,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至于那些个妇人之间的小事,你何须亲历亲为,撒手让旁人去做就是了,大理寺难道连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妥吗?”
男儿当志存高远,如何能被妇人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勾住了手脚。
小打小闹?
李燕沉垂下眼,“恕儿臣不能答应父皇,华容园一事,事关内子名誉,儿臣不能置之不理。”
他的声音并不大,只是这紫宸殿中太过空旷,叫人觉着震耳。
常德帝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话,忍不住嗤笑一声,而后道:“此事不用再查,那妓子已经认了罪,也无人因此事而有损伤。”
“那就不必太过较真。”
他说的随意,而后再不管李燕沉是不是会答应,只挥了手让李燕沉退下,“今日天寒,你身子不好,莫在外头久待,回去吧。”
李燕沉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他没有走,只抬头看向常德帝,如玉的脸色染上了怒气更显苍白,“您一定要包庇他吗?”
常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