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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人匆匆前来叩门,“姑娘,蔺阳大长公主送了请帖来,是大姑姑亲自送来,此刻正在花厅与大夫人喝茶,大夫人让奴婢前来请姑娘。”
月婉收敛了心思,将给陆长愿磨墨的活交给玉书,便前往花厅。
还未踏进门,行在回廊上时,便听得屋中人说话。
是她熟悉的声音,该是蔺阳大长公主府女官,旁人尊称一声大姑姑,正同她伯母说起,“这不,这两日长安传了这么些闲话,长公主听了也生气,正好太子殿下昨日亲临公主府,请公主设下了赏花宴,邀请些小辈过府赏花,好叫京中人都知晓,咱们婉姑娘秉性到底如何。”
月婉脚步迟缓,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永安王府外巷西角门,僻静无人处,有一黑衣人叩开了门,奴仆本欲将人捉拿了去,却又在黑衣人亮出腰牌时,心中起了一丝惶恐。
黑衣人收了腰牌,侧身让过,露出身后人来。
来者虽面带和蔼笑容,却叫旁人心中惶恐更甚。
黑衣人开了口,十分客气,“劳你通传,我家主子欲见王爷一面。”
奴仆低垂着头,目不敢视,只匆忙去传话。
他跑得极快,似身后有活阎王在追一般似的。
王肆今日心情不大好,一是如今外头到处都是婉姑娘的流言,二是他家主子这两日愈发消沉,连他说了许多开怀话,却又被他家主子以他太过吵闹,将他赶出了门口。
整日里,一个人坐在屋中,也不知是在生旁人的气,还是在与自己生闷气。
王肆愁的不行,站在廊下,独自一人望着天唉声叹气。
满院子鸦雀无声。
却有人脚步慌乱,踩得木质回廊框框作响,“王公公,王公公!”
王肆冷了脸,压低了声音呵斥面前跑得气喘吁吁的奴仆,“你作死作到正院来,不想活趁早说。”
奴仆好容易喘匀了气,依旧两股战战,又不敢大声喧哗,“王公公,门外有人求见。”
王肆不耐烦,“不是说了,不见客。”
奴仆低低的说出了来人身份。
王肆面色变了又变。
他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务必小心伺候。”
“我随后就到。”
说完这话,王肆叩响了紧闭的房门。
李燕沉背对着他,听得他入屋,只冷冷吐出了两个字,“出去。”
王肆无奈叹口气,“一会儿要打要罚,奴才都随您,只是今日登门拜访的贵客,无论如何,您都得见见。”
16. 第十六章 欺你、怕你还是厌你?……
流云打了帘子,刚要踏出房门,一抬眼便见月婉站在门口,“姑娘到了,怎么不进去?”
月婉似刚回过神来,徐徐一笑,“我也是刚到。”
流云侧身让过,“姑娘快进屋吧,夫人同大姑姑正等你呢。”
跨过了门槛,便听得屋中大夫人唤她,“说着说着就到了。”
绕过屏风,月婉微微福身,朝着坐在下首座位,穿着女子官服的中年妇人行礼,“婉儿见过大姑姑。”
大姑姑颔首,“婉姑娘有礼了。”
月婉复又才朝着大夫人行礼,“婉儿见过伯母。”
大夫人将她招到跟前来坐下,大姑姑便不动神色的将她打量了几分,月婉这几日来,不施粉黛,又因着心事重重,瞧着颇有几分憔悴。
大姑姑叹了一口气,忧愁道:“婉姑娘瞧着清减了几分,姑娘不必忧心,人言虽可畏,到底清者自清。”
大夫人隔着袖子轻轻一捏月婉的胳膊,方才带着几分愁苦,“谁说不是呢,我好好的姑娘平白被人说嘴,如今还都不敢叫老太太知晓,恐老太太会气坏了身子。”
“长公主近来也惦记着老夫人。”
月婉抬手拿着帕子遮住了眼,这两日确实是瞒着祖母,不敢叫她知道虽李燕麟将那散播流言的‘贼人’给下了天牢,可流言依旧四起,并未止息。
大姑姑似是不忍,起了身辞行,“后日赏花宴上,长公主自会为姑娘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