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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找了一套衣服递给奚思清,“哥,我没事了,你去洗个澡吧,衣服脱下来给我,我拿去洗一下。”
    奚思清也不见外,当着池希烨的面把上衣脱了递过去,转头一边调热水一边调侃道:“小池,三年的威力还挺厉害的。”
    池希烨看了奚思清一眼,眼尖地看到奚思清后颈中央的刺青,走过去拂开奚思清的头发摸了摸,“哥,这是……”
    奚思清把头发撩开,让池希烨看得更清楚一点:“没认出来?是我和你哥后来一起种的小盆栽。”
    奚思清耸了耸肩,吐槽道:“你说你哥要土到什么地步才能拿这个东西当定情信物啊,又难养,活又活不久的。”
    池希烨笑了笑,又问:“哥,你摘腺体的时候……痛吗?”
    “打了麻醉,什么感觉都没有。”奚思清说:“麻醉过后肯定痛了吧,但我不记得了,过去太久,早就忘了。”
    “你哥哥不在了,我留着腺体也没什么用,摘了就摘了。”奚思清摸了摸池希烨的脖子,没摸后颈,摸的是颈侧,“小池,你将来也会忘掉的。”
    池希烨点点头,看着奚思清被刺青掩盖住的疤痕,突然说:“哥,我过去之后想和你读同一个专业,可以吗?”
    奚思清不太意外池希烨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点点头,“当然可以,我早就猜到了。”
    文玉泽回来的时候,池希烨正坐在沙发上,拿着毛巾包着冰块敷眼睛——他哭得太惨了,眼睛又红又肿,摸着还有点痛。
    “回来了?”池希烨把毛巾挪开了一点,斜着一只眼睛看向文玉泽:“忘记跟你说了,今天——”
    “小池?”奚思清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被水打湿了,水珠沿着脖子滚进衣服里,他手上拿着浴巾,问道:“浴巾挂哪里?”
    文玉泽左看看右看看,沉默了两秒后突然惊叹道:“小池,你这么快就找到新男朋友了?”
    “……”池希烨无语,“男什么朋友!他是我哥!”
    文玉泽宕了一下机,“你哥?”
    奚思清对着文玉泽眨眨眼,“你好,我叫奚思清,是小池的……”他犹豫了一下,笑道:“嫂子。”
    文玉泽下意识道:“嫂子好。”
    池希烨:“……”
    刚好人多,池希烨让文玉泽点了火锅的外卖,三个人凑在火锅边等汤底烧开。
    在热雾渐渐漫起的同一时间,晏丞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晏丞做手术这件事没有告知任何人,却在进医院前把自己的后事都安排妥当了。
    他以池希烨的名义成立了基金会,一旦手术失败,他手上的财产将会全部一分为二,一半留给基金会,一半留给傅榕,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傅榕帮他把基金会打理好,并且帮他把计划全部走完。
    他在得知池希烨去世后,又去调查了很多关于摘腺体的事情,血淋淋的数据触目惊心,他忍不住想,如果这个手术早就合理合法地推广,池希烨是不是就不会为此付出生命了?
    晏丞最开始的想法是自私的,却在一个个案例摊开在眼前时,想法不动声色地改变了。
    池希烨曾经对他说过,他觉得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如果池希烨还在,晏丞想,他也会做一样的决定。
    腺体的存在与否,该由自己决定,而不是第二性别决定。
    他要让更多的人有安全选择的权力。
    晏丞在病床上微微合上眼,静静等待明天手术的结局。
    正文 第55章
    手术前晏丞接受了半身麻醉,药劲没全麻那么厉害,会让人保持清醒。
    但是这场手术过于特别——针对的是最敏感且脆弱的腺体,就像要在一个人清醒的情况下对着他最重要的命门动手。
    Alpha天性习惯处在主导地位,Alpha的腺体又是能力的彰显,为了避免Alpha因为被控制、接触腺体而出现应激,无法控制地爆发信息素的情况,院长还是事先让晏丞吸入了一点麻醉药,想让他陷入昏睡状态。
    但是Alpha的神经本身就比别的性别要强韧一些,再加上晏丞本身就是一个警惕心很强的人,自幼的经历也让他习惯性地保持着清醒,导致现在即使吸入了麻醉,在药物的作用下却还维持着半清醒的状态。
    他被推进手术室时还半睁着眼睛,思维有点浑沌迟缓,却也还算清晰,身体不能动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医生和护士推着床走,车轮子滚过地板发出骨碌碌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旋,天花板上一盏盏冷白的灯光从他的眼里闪过,在半睁半闭的眼里形成各种诡异的形状。
    很奇怪的是,晏丞觉得自己一点也不紧张。
    他好像只是去赴一场约,他跟池希烨的约——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里,穿过类似的长廊,看过同样惨白的灯光。
    晏丞就这么半睁着眼,药劲总算上来了一点。
    他觉得脑子有点迟钝,浑浑噩噩地想,当时池希烨是不是也有点冷,有点想陷入沉睡。
    他当时会害怕吗?到最后有没有后悔?
    应该没有吧,池希烨是个从来都不会后退的人。
    晏丞的脑海里有许许多多的想法在打架,最后在手术室里被翻转了身体抬上手术台时,他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手术时他的身体没有知觉,却还能听见医生和护士的交谈声,甚至能听见锋利的手术刀划开皮肤,鲜血涌出来的声音。
    晏丞后知后觉地想,他可能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感到这么惬意?
    他光是听都能听出这场手术的棘手程度有多大,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挑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晏丞听见了手术完成的声音,身体稍稍一松,终于陷入了沉睡。
    晏丞动了动沉重的身体,撑着眼皮睁开眼睛后,先是对着一室黑暗的寂静沉默了许久。
    距离手术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但他久久没有等来术前院长语重心长提到过的那个排异期,也无法散发理应已经融合了的信息素。
    后颈最初还会发热胀痛,仿佛有神经在里面不停地疯狂地跳动,连带着整片后脑都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和晕眩,但现在连那些症状都统统消失,后颈的纱布已经拆了,伤口在Alpha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