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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出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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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九是观音菩萨的佛诞,往年这日安氏都会到白马寺中上香,今年也不例外。
而今年陪同的责任就落在了林悠身上。
林悠、安氏和韩氏一同坐在马车里,窦勤已经改名为韩勤,则跟卢霆他们一同骑马。
很快就到了白马寺山脚下。
今天是佛诞,来这里上香的人还挺多,光是山脚下就停了好些个马车。
白马寺上山只有青石台阶,让信徒走上山方能显出对佛祖的敬意。
林悠扶着安氏,韩勤扶着韩氏,卢霆等护卫在后方随行,一行人浩浩汤汤的上山去。
安氏毕竟年纪有点大,走了没多久腿脚就有些累,好在白马寺上山这一路建造了不少凉亭,专供年岁大的一些香客们歇脚。
看见前面有座凉亭,林悠让两个小护卫率先跑上去找几个空座,等到安氏慢慢爬到凉亭处时就能立刻坐下。
他们来的挺巧,之前坐在凉亭里的一拨人刚歇完脚继续爬去了,多出了几个空位。
凉亭里还有两处人在,一处像是一家五口,有说有笑;另一处是在角落,看衣着打扮像是一对母子,母亲戴着帷帽,儿子静坐在侧,眉峰聚拢,心情欠佳的样子。
林悠扶着安氏坐下,忽然角落里坐着的那儿子忽然大喝一声:
“随你随你随你,说了你又不听!”
声音之大,让凉亭中歇脚的人都不由自主看向他们。
安氏和韩氏对望一眼,心道:这孩子怎可如此暴躁对母亲说话。
所谓子女孝顺,一个‘孝’字固然重要,但那个‘顺’字才是关键,不说让子女事事顺从母亲,但至少不该当众对母亲呼喝吧。
安氏对韩氏摇了摇头,原本是不管那对母女了,可没想到那儿子还不依不饶的跟母亲吵了起来。
“你又哭,又哭!我又没说什么,你别总是这样嘛。”儿子语气有些暴躁。
安氏最烦看见这种不懂事的孩子,可也不能倚老卖老,这凉亭也不是国公府的凉亭,大家都是在凉亭中歇脚的香客,她自然不能随意出口叱责那孩子。
那母亲躲在帷帽中抽泣的声音外面听得一清二楚,那儿子听得不耐烦了,猛地起身:
“你要哭自己哭个够!我去外面!”
说完便要走,被那母亲拉住衣袖,带着哭腔哀求:“大郎别走!”
那儿子委实不耐烦,回身想要从母亲手里抢回自己的衣袖,谁知动作大了些,他母亲本身也没有坐稳,居然被他拉得跌坐到地上。
就摔在林悠旁边,林悠赶忙过去扶了一把,那家儿子见母亲摔倒了,也赶忙过来,向林悠道谢后,接过母亲,扶着坐到角落去,那母亲看起来右脚仿佛有伤,走得不是很利索。
凉亭中的那一家人休息够了就继续往山上爬,凉亭中一时就剩下韩家一行和那对母子在。
那儿子把母亲扶着坐下后,就一个人靠着凉亭柱子生闷气,他母亲则低着头一边揉脚一边将手伸入帷帽中擦拭。
安氏看着那儿子,气不打一处来,说道:
“母亲身体不好,做人儿女的该多体谅,年轻人你这态度可不应该啊。”
那对母子往安氏看去,那儿子被路人当面叱责,整张脸都红透了,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番,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于是脸越来越红,负气般垂下,当没听见。
那母亲却很心疼儿子,为他解释道:
“多谢老夫人提醒,他对我挺好的。”
安氏叹息:“唉,为人父母虽爱子,却也不可纵子,有一是一,该如何便是如何,若是你一味纵容偏帮,最后只会纵得他无法无天。”
带帷帽的母亲惭愧低下了头,她儿子见母亲也被说了,心有不忿,对安氏怼道:
“这位老夫人与我们萍水相逢,何必说这些话来叫人心堵,休息够了就上你们的山去吧。”
安氏见他不思悔改,还脾气火爆说出这些无礼之言,气道:
“你这小儿,当真欠管教!”安氏对卢霆道:“将他拿到我面前,今日须得教教他何为尊重。”
卢霆领命立刻动手,捏住那小子脖颈就往老夫人身边押去,他兀自挣扎,可年纪尚小,又未学过功夫,哪里能从卢霆手底下脱身,愤然骂道:
“你们这些土匪强盗,放开我!”
他母亲也惊了,赶忙上来救自己的孩儿:“你,你们放开他。”
几人推攮间,力量最弱的母亲受了连累,被甩倒在地,头上的帷帽歪在一边,让安氏等瞧见了她的脸。
那张脸上五官没什么特别,就是个眉心紧锁,略带苦相的中年妇人,不施粉黛,最吸引人目光的是她眼角和鼻梁上的那触目惊心的伤痕。
原来这位母亲不是因为矜持才戴帷帽,而是因为脸上有伤。林悠心想,而且虽然只瞥了一眼,但她可以肯定,那妇人脸上的伤绝不是先天自带,而是后天形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