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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也是画学正,姓林。”
村长和几位乡绅都觉得很神奇,因为林悠怎么看都是女人模样,纷纷在心里纳闷:世道变了,女人也能当官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问题还是要回答的。
“要么是行脚多年的商人,或是我们自己告诉别人,其他人应该只知道我们是汴京郊外的白村,不知道白县的。”村长回答了林悠的疑惑。
林悠脑内一震,随即问:
“那你们村最近有人失踪吗?”
村长想了想,为了慎重起见,还特地问了问身边的两个乡绅,三人都摇头:
“都是乡里乡亲,没听说谁家丢人了。大人怎会这样问?”
林悠差点把那天晚上集市遇到自称白县人姑娘的事情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犹豫了,胡诌了个说辞:
“路上在一处茶寮里歇脚,听人说起近来郊外有人拍花子,听得心惊胆战,你们村没人丢最好,可得把孩子看好了。”
村长和乡绅连连称是:“是是是,那些拍花子的丧尽天良,大人放心吧,我们村一家挨着一家,孩子不让独自出村,外人没本村人带也进不来。”
“如此甚好。”
就这样,算是把事情给圆回去了。
然后这一天,林悠在白村里该干嘛干嘛,没有再多问一句,申时过后,一天的采风结束,在林悠和彭学正的辅导下,带出来的二十几个学生,每人都画出了一幅还算像样的白村风景。
太学的十几辆车马已经排排停靠在白村村口。
林悠和彭学正谢过村长和几位招呼他们一日的乡绅们,正准备上车,忽然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疯老太婆从不远处跑来,她头发枯槁打结,像是绑住了,又像是缠住了,衣服破旧不堪,身上脏得都出味了,只见她右手拿着个拨浪鼓摇来摇去,念念有词听不懂的歌谣,看见地上有个小孩吃剩的萝卜头,疯老太婆也不嫌,捡起来就啃。
“哎,婆婆,那脏了不能吃。您吃我这个。”
有个太学生开口制止,并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两块雪白的馍馍,外加两颗村里给他们准备的果子,他是打算带了回城路上的吃的。
老太婆那浑浊的眼睛看着手里的馍馍,又看看那好心的太学生,一边看他一边吃,馍馍甜的,却有点干,老太婆嚼得费劲,却仍梗着脖子往下咽,估计是真饿了。
那太学生怕她噎着,又把自己的水壶拿出来,喂她喝了几口,最后连水壶也送给她了,老婆子不说话,一个劲的冲他笑。
林悠问村长:“那婆婆怎么了?”
村长说:“唉,几年前脑子就不好了,老忘事儿,糊里糊涂的。”
看这样子,林悠猜就是老年痴呆,又问:“她家里人不管她吗?”
一个胖胖的乡绅说:
“有个儿子,管不住她!她自己会开门往外跑,她儿子也不能成天看着她。所幸她知道回来的路,这附近村民都认识她,自己回不来,别人也会把她送回来。”
彭学正感叹:“唉,也是可怜。”
他们上车离开,车走了一阵,林悠因为性别原因,独自被分到了一辆马车,她掀开车窗向外看,原想看看沿路风景,没想到却看见那婆子跟着马车走了好长一段路,一个劲的笑着追,不知道在追什么。
要不是村里出来几个人把她给拽回去了,她还不知要跟多久呢。
林悠总是见不得这样的画面,一路心情都闷闷的。
太学的马车直接把她送到国公府,林悠下车跟彭学正和太学生们打过招呼后就回去了。
洗过澡,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坐在书房里画画,十分专注,连韩霁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还是林悠蘸墨的时候觉得光线不太好,准备剪烛芯去才看见他。
林悠赶忙放下笔问:“怎么回来不出声,吓我一跳。”
韩霁从桌子一侧绕到林悠这边,说:“见你画得兴起,便没打扰你。画什么呢?”
韩霁见林悠画了个疯疯癫癫的老婆子,不解问:
“这是……”
林悠长叹一声,将画纸拿起说道:
“今日在白村遇见的个老婆婆,据说脑子不太清楚了,家里人管不住她,总是往外跑。”
韩霁了然:“哦,是有这样的。人年纪大了,脑子不如年轻人,糊里糊涂的,我以前也见过。你因为这个难过?”
林悠犹豫片刻,说:“也不全是。”
韩霁在林悠的画椅上坐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又张开双臂,邀请林悠坐上来。
林悠心情正低落,需要人安慰,便听话坐了上去,半个身子倚靠在韩霁胸膛上,被他圈在怀里。
两人亲亲近近的靠着坐了会儿,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待着,靠着,好像彼此都在用沉默充电般。
过了好一会儿后,林悠才开口说: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遇到的姑娘吗?”
“嗯。”韩霁回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