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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眉头便蹙了起来,林悠又将匣子里的一块长型手掌大小的玉牌取出来,玉牌正面写着‘御龙’,反面写着‘弩直’。
“御龙……弩直……什么东西?”林悠看了半天依旧没看明白,便将玉牌也递给了韩霁。
此时韩霁已经将那牛皮地图合上,折叠好重新放回林悠手中的匣子,神情略感沉重。
接过玉牌翻看两眼,韩霁对林悠解释说:
“御龙直的玉牌,御龙直就是禁卫军。弩直指的是禁卫军中弓弩直。这块玉牌也许是老杨认识的某个弓弩直的禁军所有。”
老杨临终前的话林悠记得,他是受了画院院正的委托,将那院正的孩子护送上路。
可他没说清楚,那院正是谁,他护送的孩子又是谁,为什么乱军会追杀他们。
而他说的那个故事,林悠总感觉在哪儿听过,只是零零碎碎的印象,暂时还没能在她脑中连成一线。
反正她看不懂匣子里装的东西有什么用,干脆全都给韩霁去保管,而老杨留给她的两本书册,都是关于配色的,一本是彩矿石,一本是草木染。
韩霁之前盘下的那座矿中发现有彩矿石的存在,而韩霁说他之所以会盘那座矿,正是看了老杨给的那半部染册。
若这两本书记载了老杨所知道的所有矿石的矿脉和染色草木的种类,那老杨可是给林悠留下了一笔不小的财富。
这个老头真是……
林悠想到老杨,不由得再度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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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老杨突然去世,林悠和韩霁原本约好的七夕之行也顺其自然搁浅了。
林悠回去之后,花了几天的功夫把老杨留给她的两本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有些地方看不懂就做好笔记,等韩霁从县学回来问他。
小雅这些天在努力学习刺绣,月氏把她当个小徒弟在教,林悠躲在阴凉处看书画画的时候,小雅就搬张小椅子坐在林悠身旁陪她。
闷热的夏天总是难熬,所幸持续的日子不长,熬着熬着,也就到了十月里。
县学的气氛已经开始紧张,韩霁和宓敬每天回家时间都越来越晚,有时候到深夜,林悠还看见韩霁房间的灯火亮着。
这日林悠和小雅背上画具,准备出去写写生,院门突然被人敲响,随着敲门声,还有人在外喊道:
“请问林先生在家吗?”
林悠和小雅对视一眼,林先生?她是姓林不错,却也不是先生啊。
小雅过去开门,门外是两个中年文士,对开门的小雅客客气气问:
“请问,你家林先生在家吗?”
小雅语言天赋很高,现在已经可以简单对话:“哪个林先生?”
“林悠,林先生。”那文士回道。
林悠将背上的画架放下,走到门边,疑惑的看了一眼,其中一位文士认出林悠,拱手作揖:“林先生好。您可认得我吗?”
林悠对他也有印象,老杨办后事那几日,这人一直在杨家帮忙,好像是杨商俞江南书画斋的同僚。
“认得认得。你们是江南书画斋的?”林悠把人请进门说话,让小雅给泡了壶茶来。
三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两位文士对林悠说:
“不知道林先生有没有听说过,一直以来,我们都和江北书画斋在竞争,每年会从各自地方搜罗出优秀的画作呈送入宫,受画院品评。”
“江北书画斋这几年的画作质量确实不错,但今年我们江南出了一个林先生您,您的画作令人耳目一新,在画院中挂了几个月,每日来欣赏您画作的人只增不减,还有特地从远方来的。”
林悠听到这里,谦虚的笑了笑,随后问:
“有人喜欢我的画,我也很开心。但今日二位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两人对望一眼,长叹一声:
“您的画作,今年被宫里画院派来的使者一眼看中,两幅画都被点名录入画册目录,待年底送入宫中画院。”
林悠说:“被挑中是好事吧,为何你们看起来并不高兴呢?”
“原本是好事,可是这件事很快传到了江北书画斋那边,他们怕今年画院定的‘画魁’被我们抢走,也怕江南再横空出世一位了不起的画师,竟然暗地里联系了西夏国一位宫廷画师,让他到我们江南书画斋来打擂台。”
林悠不懂:“西夏的画师来打擂台?画画怎么打擂台?”
“林先生有所不知,那个西夏画师在书画界的名声很差,剽窃、抄袭、甚至修改他人画作,在他们本国书画界混不下去了,这才到咱们国家来搅和。”
“那人说好听点叫画师,其实就是个没品没德的无赖,他仗着自己有点画技,便四处与我中原画师打擂台,签断臂状,谁要是输了,就自断画臂,从今往后连写字都不能。”
林悠倒是没听过还有这种人。
“那,没人管他吗?”林悠问。
“唉,怎么没人管。他态度嚣张,屡屡拿中原画师画技拙劣之言相激,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