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无辜。他做沉吟状，然后开始报名字：“伊万·布朗明，凯文·拉里，约翰·琼斯……”
    盯着彼得的眼睛，尼尔·卡弗里一口气报出十几个名字。
    彼得：“？？？”
    尼尔·卡弗里：“怎么样，有熟悉的吗？”
    彼得：“……哈？”
    这都谁跟谁啊。
    “有话直说吧。”涅墨西斯直接开口，目光冷淡，“不要耽误时间。”
    尼尔·卡弗里摊手，看向彼得·博克。
    “OK。”彼得·博克从档案袋中取出一张复印文件，放在茶几上，往彼得的方向轻轻一推。
    彼得拿起文件，映入眼中的是一连串非常熟悉的数字，那是他银行卡的号码。紧接着是从去年十一月份就开始的每周汇款，次次五千美元，一次不落。
    彼得蓦地瞪大了眼睛，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卡号，这个汇款金额，不就是涅墨西斯拿去做理财的那张银行卡吗！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彼得·博克双手交叠成塔状，近二十年的FBI生涯让这位高级特别探员在谈话时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能够让学生瞬间串场到教导主任那里，最起码彼得的脊背不自觉僵直了。
    “Mozzie Quates是为你打理账户的那位理财师的名字，大概。”说着，彼得·博克意有所指地看了尼尔·卡弗里一眼，为什么说“大概”，还不是这群在现在社会里狡猾至极的家伙们恨不能往身上套上百十来个马甲，以至于到了现在，哪怕那家伙被所有人称呼为Mozzie，彼得·博克对此也要谨慎地保留意见。
    彼得呆了呆，愣愣地重复道：“大概？”
    某个猜测瞬间击穿彼得的大脑，这让他下意识想要看向涅墨西斯——卡号虽然是他的，但本金和钱都是涅墨西斯的啊。他想起来了，之前涅墨西斯跟他说过，他找了个理财师，负责给他钱生钱的那种。
    他的头刚转了一小半，想起对面坐着的两人身份，不愿让FBI再次找上涅墨西斯的彼得强行停顿了一下。他装作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试图将刚才差点转头的动作糊弄过去，然后瞪着眼睛，目光炯炯地道：“他是骗子？他骗了……我、的钱？他被通缉了？”
    “没有被通缉。”尼尔·卡弗里纠正，Mozzie谨慎得很，才不会轻易在警方那里留下案底。不，以着对方过分谨慎的政府怀疑者性格，他连医疗保险之用的都是假名，在这个信息化时代完美做到了“查无此人”。
    “但他涉嫌参与一场金额巨大的诈骗活动中。”彼得·博克冷静提出，“他现在失踪了。我们调查了他所有人际关系和名下账户，然后我们找到了你。”
    Mozzie在给那个账户的主人赚钱。
    账户主人，彼得·帕克，纽约中城高中十一年级学生，学业优秀，能够在课余时间在斯塔克集团做兼职。父母早逝，被叔叔和婶婶抚养长大。因申请寄宿家庭，一位来美留学生埃尔维斯·李跟帕克家住在一起，关系极为亲近。
    彼得·帕克这个人无论怎么看都很普通，最多少年长得好看些，但帕克家的家底太薄了，Mozzie为人不坏，但他还没有好心到免费帮人赚钱的地步。
    唯一让彼得·帕克看上去有利可图的是他的交际圈子。他认识纽约首富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对方对彼得·帕克印象很好，待他很亲近，这是在斯塔克大厦工作的人都亲眼看到的。
    彼得·帕克还认识哈里·奥斯本，去年刚继承奥斯本集团的少年总裁，亿万富翁。他们的关联源自于童年，直到现在还保持着亲近的联系。
    还有这个埃尔维斯·李，他的存在感相当特殊。他的档案上虽然看不出半点端倪，但只要亲眼看到这个人就会明白。即使他看上去什么都没做，但这样的气质，绝不会是普通家庭里能够养出来的。
    所以，彼得·帕克到底是怎样跟Mozzie搭上线的，这是彼得·博克和尼尔·卡弗里都想要弄明白的事情。
    彼得忍住转头看向涅墨西斯的冲动，静默片刻，有些迟疑地道：“所以，我、我的钱没了？”
    “你的钱已经回本了吧。”尼尔·卡弗里点了点资料上的汇款明细，狡猾地偷换概念：“五万美金的彩票兑奖，缴税之后，最多只剩下三万美金。看看这个汇款记录，你已经收到了六万不止。”
    “是这样的吗……”彼得眨了眨眼睛，涅墨西斯的钱已经回本了啊。刚想松口气，彼得的表情却蓦地一变。他看向彼得·博克和尼尔·卡弗里，一本正经地道：“跟本金数目没有关系。雇佣合同为十年，这是公平交易。”
    听到涅墨西斯在精神域中传递给自己的声音，彼得表情严肃地复述给对面两人。想想湮灭弹，想想空间装置，想想基因修复剂，涅墨西斯肯定给了对方了不得的东西。即使三万本金变六万，目前也是涅墨西斯吃亏。
    尼尔·卡弗里心中微紧。
    他还记得三个多月前那个将他半夜吵醒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