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好。
    彼得将车窗摇上去。
    十二月的纽约有些冷，开车兜风果然应该选夏天。
    所以，一定要在明年夏天到来之前攒够买车的钱。
    ***
    一架带有斯塔克标志的直升飞机停在了斯塔克大厦顶层的停机坪上，舱门打开，斯塔克工业新任CEO佩珀·波茨踩着高跟鞋走下飞机，气势十足。她大步走进通道，一边走，一边开口问道：“早上好，Jar，托尼在哪里？”
    “早上好，波茨女士。”AI管家的声音响起，彬彬有礼，“先生此刻正在实验室中，今天早上，他只喝了一杯浓咖啡。”无师自通了告状技能的AI管家适时打了个小报告。
    果不其然，佩珀·波茨脚步一顿，眼中真真切切地闪过一丝凶光。
    不管托尼·斯塔克在外人看来有多少标签，在佩珀这里看来，他就是一个大型熊孩子，最多聪明一点，英俊一点，有魅力一点，甜言蜜语好听一点，某些时候体贴一点。这么多年的助理生涯，佩珀一直没踹了这个老板，她的耐心耐力工作能力绝对是业界顶尖，她也习惯了给托尼收拾各种烂摊子，仿佛不管他怎么作，她都能够泰然以对，从容解决。
    只除了他不爱惜身体，一头扎在实验室里几十个小时不肯出来的时候。
    这个没法忍。
    同样是工作狂，压在佩珀肩膀上的担子还很重，但忙于集团工作的佩珀比研究上头的托尼要自律很多。
    要佩珀说，她现在CEO的工作其实比当助理那会儿要更轻松一些。因为托尼·斯塔克的助理不得不通晓十八般武艺，她说是助理，其实跟集团代理CEO没有什么区别，还总是因为重要文件找不到托尼签子而不得不到处抓人，反而更加麻烦劳累。现在轮到她自己做主，反而省了不少麻烦。
    忙归忙，但佩珀不是一心工作连生活都不要了的那种女强人，她对助理的压榨不会像是托尼当年那么丧心病狂，但该用的时候不会手软。空出来的时间，她自然要跟托尼约会。
    他们昨晚睡觉前相隔几百公里就约好了今天的约会事宜，但今天一早上她就收到了托尼的讯息，表示实验室有重要工作，他们的约会不得不取消了。
    佩珀当然不至于因为托尼为了正事放她鸽子而直接杀到斯塔克大厦这里来兴师问罪，她只是太了解托尼了。毁约的决定来得太猝不及防，这不是他们相处时的风格，佩珀不得不怀疑其中有内情。
    佩珀特意联系了AI管家，Jar被托尼封了口，自然不能告诉佩珀先生不能去约会是因为他现在受到某个未知敌人的威胁，手臂还受伤了。
    就为了受伤后恢复太慢的事情，他家先生特意给赵博士的实验室拨了一笔巨款，希望她的再生摇篮研究计划能够尽快完成。
    手臂上的伤口太深，没法轻松隐藏起来，为了不让佩珀担心，托尼只能忍痛取消跟佩珀的约会计划，在手臂复原得差不多前最好不要见佩珀，即使见也不能是亲密接触的私人约会。
    只是，托尼大概怎么也没能想到的是，他的AI管家在他开放对未来女主人的权限后已经跟他的女朋友“狼狈为奸”，Jar固然不能直白地告诉佩珀什么，但他可以稍微利用一下语言的艺术，给未来的斯塔克夫人些许暗示。佩珀本来就相当聪明，自然不会错过AI管家的暗示，所以，她直接杀到了这里。
    她倒要看看，托尼又作了什么妖，一点也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进入顶层休息室后，佩珀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正散发着明亮光线的水晶灯，道：“这个时间怎么就开灯了？”
    现在是上午，天气晴朗，落地窗的采光非常好，完全没有开灯的必要。别告诉她，因为托尼给斯塔克大厦换了个巨型方舟反应炉供电，清洁能源节能环保还为大厦省下了一大笔钱，所以动起了用一半电浪费一半电的败家念头。
    AI管家静默三秒，斟酌着道：“这是先生的意思。”
    AI管家知道这是托尼从彼得口中得知影鬼弱点后，为了防备影鬼白日里突然袭击而采用的方法，但他不能告诉佩珀有关影鬼袭击的事情。作为AI管家的他还不能说谎，只能挑出这个很好很强大的理由来告诉佩珀。
    佩珀皱了皱眉，她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走向托尼的实验室。
    在佩珀还只是托尼的助理时，她的权限就能够在斯塔克大厦各处和马里布私人别墅总畅通无阻，现在更是如此。
    前往实验室的路上，佩珀看着走廊里明亮的灯光，没有说什么，但已经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托尼不会无缘无故在大白天里开灯，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私人实验室中，已经收到佩珀到来信息的托尼装模作样地坐在操作台上，他没有勉强现在的自己拿着锤子叮叮当当，而是指挥着AI管家进行软件上的工作。
    等佩珀过来，他只需要露出一个惊喜万分的笑容，给佩珀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陪她吃个早餐。以着佩珀一直以来的贴心，她就会放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