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沙哑，语气透着明显的疲惫，但盈满绿眸中的笑意却让这个笑容显得弥足珍贵起来。他认真地看向米莎，轻声道：“尊敬的女士，如您所见，我正饱受着病痛的折磨。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温柔的‘呼呼’，我想那些病痛会在您的祝福下远离我的身体。”
    “啊？”被威尔·格雷厄姆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米莎懵了一瞬，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大声地回答道：“当然。”
    小姑娘踮起脚尖，用温热的小手轻轻地摸了摸威尔·格雷厄姆的额头，然后撅起嘴巴，对着他的脸用力地吹了一口气。因为吹得太卖力，她的脸憋得通红，还差点岔了气。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再接再厉地又吹了两口气。
    “痛痛飞飞！痛痛飞飞！痛痛飞飞！”
    米莎的声音格外有力。
    妈妈以前只给她吹一次，说一次，她的病很快就好了。现在，她对着漂亮哥哥吹三次说三次，他肯定好得比米莎还快！
    威尔·格雷厄姆全盘接收，他闭眼片刻，再睁开的时候，他一扫之前的颓气，本就漂亮的眉眼一下子活了起来，“我好了，谢谢小公主。”
    “也不是小公主啦……”米莎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地搓了一下衣角，小声地道：“米莎。”停顿了一下，她扯了一把少年的袖子，“这是汉尼。”
    “汉尼拔·莱克特，格雷厄姆先生。”少年纠正。
    “你好。”威尔·格雷厄姆微笑，“莱克特先生。”
    “抱歉，打扰一下。”红发的少女拉着略矮了她一点的少年走了过来，“我是旺达·马克西莫夫，这是我的兄弟皮特罗·马克西莫夫，来自索科维亚。我们之前……”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他们和爸爸妈妈，一家四口正在吃晚饭。一颗炸弹打在了那栋公寓楼上，整栋房子开始解体，他的兄弟抓住了她，但也只抓住了她。
    他们躲在床底下，眼睁睁地看着第二颗炸弹打进来，但那颗炸弹没有爆炸。整整一天的时间里，他们被困在那个狭窄的角落里。外面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所以没人会来查看这废墟之下是否还有人生还。可即使人们开始施救，那颗炸弹，刻有斯塔克标志的炸弹随时都会爆炸，一样会带走他们的生命。
    他们在夹缝中挣扎求生，既等着那微弱的生还可能，也等着那颗炸弹彻底将他们杀死，就像是之前杀死他们的父母一样。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那个声音。
    还会有比现在还要糟糕的情况吗？
    旺达和皮特罗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选择答应。
    终于离开那随时可能爆炸的废墟后，之前强忍着的恐惧泪水终于落下。情绪的宣泄有利于恢复，哭过之后，旺达和皮特罗扶着对方，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一瞬间转变的场景让他们怀疑自己之前中了某种致幻药物，混淆了记忆。从来只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华丽会场让他们坐立不安，只觉得处处都可能是致命的陷阱。而在这个时候，其他跟他们相同处境的人理所当然赢得了他们些许的亲近感。
    旺达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冷静地道：“我想，来到这里之前，我们都听到了那个声音。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合作是我们能够得以生存下去的基础。”
    从小生活在一个贫瘠又动荡的国家，今年才十岁的旺达和皮特罗早早被父母教会了谨慎与戒备。在注意到包括他们兄妹在内的五人都是未成年，长相都十分出色之后，他们立刻警惕起来。
    “来了。”
    威尔·格雷厄姆没有回答旺达，而是低声说道。
    激昂的钢琴旋律忽然响起，舞台上红色的幕布徐徐向两侧拉开，聚光灯照向了舞台的中心，一个披着黑色披风，戴着半张银面具的男人正坐在钢琴前，手指如飞，奏响这响彻大厅的动听乐声。
    即使众人下意识警惕，还是被这动听的钢琴声拉入了音乐的殿堂，沉浸在这动人的音符中。直到音乐声停止，他们才恍然想起自己的处境。而这个时候，那个戴着面具，只露出半张英俊侧脸的男人已经站在他们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们。
    “威尔·格雷厄姆，汉尼拔·莱克特，旺达·马克西莫夫以及皮特罗·马克西莫夫，恭喜你们通过了最初步的筛选，成为了梦幻王国歌剧院的初级表演学徒。”男人语气冷漠，但声音却如乐声一般动听，让人下意识屏住呼吸，试图听得更加仔细，“但想要赚得改变现状的能力，你们至少要成为正式的演员并出演一部得到A级以上评价的作品。”
    伴随着男人的声音，更多的合同细节在四人脑中浮现。这些是男人懒得说一遍的东西，直接以心灵能力塞进了他们的脑袋里。在场的没有蠢货，他们很快就理解了男人的意思。
    他们是从现实的时间点拉入这个不存在于现实中的歌剧院中，在这里，他们要学习一切与表演艺术相关的知识与技巧。如果他们达到了剧院要求的标准，在离开这里的时候，他们会得到一些赠予，作为改变现状的能力。
    比如威尔·格雷厄姆，虽然医院没有检查出他身体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