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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去,我顾不得喊人,急忙冲过去挡在他面前,他没有撞上墙,却整个人撞在了我的肚子上,好痛!我的内脏都要被撞飞了,痛得我眼泪直流。
可我顾不得自己疼,紧紧把他的头抱在了怀里,用自己微弱的力量抵着他的撞击和挣扎。他的痛,比我自己的痛还让我疼痛,我向外喊着:“来人啊,医生,护士。”
陆曾翰用力地推着我:“你走!”
我把他抱得更紧:“我不走,是我,我是可乔。你要是疼就咬我,打我,不要撞墙。”
陆曾翰的手像两只大钳子,把我的背抓得生疼,他痛苦地嚎叫:“你走啊,我控制不了自己。好疼,又疼又痒,像钻在骨头缝里。”
“我懂,我懂,你抓我,你咬我。”我的背上腰上都是钻心的疼痛,皮肤划破和血的疼,还有胳膊,很快都被他抓得血迹斑斑。
看到我胳膊上的血,陆曾翰的手劲小了很多,他懊恼地抓着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紧紧绷着,似乎要和体内喷涌而出的痛苦在抵抗较劲,可他终究敌不过来自身体万蚁蚀骨的痛苦,全身大汗淋漓,再次把我抓紧又松开,一个大男人,全身不停地抽搐,绷紧又放松。
医生和护士终于赶来了,把他从我的身上抓下去,医生给他注射着药物,陆曾翰从刚才的狂暴中终于解脱了出来。我急切地问着医生:“他为什么会这样?什么时候能好啊?”
医生冷静地处置着,同时回答我:“吗啡的量太大,而且有过毒瘾史,就会再次勾起毒瘾。我们会加大药物治疗剂量,但病人本身的意志也很重要。时间不好说,快的个把月就好,慢的半年六个月也有。”
我站在旁边,不知怎么抑制着自己的心痛,看着陆曾翰被摆弄,我紧紧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来。为了我,他受的都是什么罪。
但是陆曾翰仍然没有好转,依旧在床上挣扎着,我不禁问道:“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还是这么难受?”
“也不能总是给他注射镇静剂,那样人就废了。必须要经历这个痛苦的过程,药物可以缓解痛苦,但不能消除。”医生说道。
“那要难受多久?”我的心好难受。
“说不好,看他的体质,一两个小时吧。”医生看了看我道,“你不也是病人吗?怎么不回去?”
“我陪着他。”我坚定地说道,“等他这阵子难受过了,我就回去。”
第二百零八章 自我救赎
看陆曾翰挣扎的动作仍然很大,医生吩咐护士把他的胳膊和腿用绳子绑在了床上。我咬着唇,眼睁睁看着他受罪却无能为力。他竭力克制着自己,却又忍不住挣扎,胳膊和腿上全是绳子摩擦的伤痕,可是没有办法。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终于停止了挣扎,全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大汗淋漓,呼吸都变得微弱。
医生把绳子解开,给他扎上点滴,有营养液还有药剂。等医生和护士离开,我守在他身边。他已经进入半昏迷的状态,我用热毛巾给他的伤口敷了敷,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我的心疼得将要滴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梅子浚再次过来把我撵回我的病房,他接着守着陆曾翰。我躺回到病床上,思绪却在乱飞,我不能再这么害人,不能继续放任“她”兴风作浪,可是我怎么治疗自己呢?想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告诉梅子浚,让他下次来的时候,帮我带一盒彩铅和一些纸。
这一天,陆曾翰的状态依旧不太好,要不就是靠着药物的作用沉睡,要不就是发作,偶尔能平静下来,也累得全身瘫软,连和我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更加自责。
下午梅子浚已经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带来了。晚上十二点,夜深人静,应该是自己和自己对话的最好时候吧。我拿出白纸和彩铅,手却开始抖。这么多年,我除了治疗需要的图案,其它的图画,我什么也不会,也不想画。第一步,也许就从不再抗拒画笔开始。
我凭着仅存的一点记忆,回忆着小时候我最爱画的图案,在纸上涂抹着。记得那时最爱画的是向日葵,爸爸妈妈都说我画得很好。我一点点地描着画着,可这手,就像不听使唤似的,抖着怎么都画不成,而且每画一笔,倒像用了全身的劲儿,大汗淋漓。我仍然过不了心里的关。可是为什么我会对画画有障碍呢?
想了想,我自己在白纸上画了一个彩色螺旋曲线,紧紧盯着它,试图使自己进入催眠状态。可是画是自己画的,就好像有抗拒力一样,无论怎样,都看不进去。我急得又是一身汗。
情急之下,我摸到了脖子上的骰子项链,忙解下来,把项链吊在自己面前,抬手晃了晃,又把螺旋曲线摆在项链后面,双重作用下,我尽量放松心情,跟着项链的轨迹,目光左右晃动,心里默默回忆着童年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暗了下来,我顺着一条漆黑的小路,回到了童年记忆里的家门口。爸爸,妈妈,姐姐都在。爸爸正在皱眉看着我:“乔乔,你画得也不错,不能为了高分,就让姐姐替你画。你这叫作弊,爸爸平生最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