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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程淮启眉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大致猜到了几个傻帽儿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儿。
他和陆容予之间发生的事儿解释起来不方便。
随他们去吧。
程淮启沉默着没开口,这沉默却助长了几人心中的气焰。
“对啊,然后我看文一班那个小班花儿也不错,长得贼漂亮,能力又强,还对你芳心明许了这么久,长情!何必非得在那一棵树上吊死呢!”陈飞点头如小鸡啄米,附和道。
程淮启本来就烦得很,现在他们又三句话不离陆容予的,说的还不是什么好话,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当即一个凌厉的眼刀甩给三人,冷声道:“以后别提她了。”
这个她显然指的是陆容予。
三人即刻噤了声,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随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脸上分明写着“我们的猜测果然没错”几个大字。
程淮启轻嗤了声,没多做解释。
误会着总比天天在他面前说自家女朋友坏话强。
虽然这个女朋友暂时性地消失了。
但她说要他在B大等她,她就一定会来。
程淮启眸色沉了沉。
这件事过去几天后,陆容予才算真真正正在五中销声匿迹了。所有人好像都不约而同地刻意回避着这个名字,连带着“小校花儿”、“小仙女”等从前专属于她的词也一同消失了。
程淮启的生活逐渐恢复到陆容予来之前的样子。
家、学校、餐厅三点一线跑。
训练、上课、竞赛、考试四件事轮番排得满满当当。
他本身就不闲,陆容予走后,他更是有意识地让自己更加忙得脚不沾地。
寡淡的日子在恍惚间倒也过得飞快。
那天,高仪给陆昱兴打过电话、讲清楚发生的事后,陆昱兴趁着那几个小时的空档,一刻不停地去给陆容予办了转学手续。
他接到人后,没有半句苛责,只是沉着一张脸告诉她:“爸爸给你转学了。”
陆容予平静而顺从地接受了这个早有心理准备的事实。
新学校是在B市鼎鼎有名的十一中。
不过十一中的名气与五中来得不同。
五中因强大的师资力量和优越的学生资源而人尽皆知,十一中则因其军事化的严格管理模式而家喻户晓。
这军事化管理不是信口胡说的,而是确有其事。
十一中地理位置偏僻,校区因此建的非常大,所有学生都采取住宿制,每隔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学生早上五点起床,五点半就要到教室集合早读,六点半出操晨跑,七点用完餐回到教室开始上课,晚自习直到十点四十分结束,十一点就统一熄灯禁电。
寝室里没有任何插座,不要说玩手机了,连吹头发都只能排队用走廊上挂着的公共吹风机。
因着这样近乎于苛刻的管理模式,十一中百分之八十的学生构成都是一年前、甚至两年前高考失利的复读生,来背水一战的。
十一中学生的水平参差不齐,有考上名牌大学但不满足,主动来复读的考生;有连专科都没考上,被家里送来复读的同学;也有像陆容予这样,因为其他各种原因而来的人。
在送她来十一中正式读书的前一天晚上,陆昱兴给她简单地介绍过这所学校,所以陆容予来的时候还算是有心理准备。
但当真正迈进这座威名赫赫的地方时,陆容予还是着实被震惊了一番。
新学校很气派,占地面积起码有五中的三倍大,绿化却不到五中的一半。高大的教学楼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前一幢楼的阴影把后一幢楼的光线遮得严严实实,离得近了,还能看见墙面上脱落的墙皮,露出一块块狰狞又恐怖的灰色,看得人汗毛不由自主地竖起。每一幢教学楼的每一层楼外,都贴着红底白字的横幅,写着诸如“争分夺秒巧复习,勤学苦练创佳绩”、“再苦再累不掉队,再坚再难不放弃”、“拼一份高一分,赢一分成终身”一类的标语。
明明营造的是一个励志向上的拼搏氛围,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无边的压抑。
班主任架着一副红色框架眼镜,一身老套的职业装束,声音又尖又细,模式化地讲了几句话,就步履匆匆地把陆容予带进某幢楼的一间教室。
陆容予再一次被狠狠地震撼到了。
巨大黑板上方的白墙上贴着“多考一分,干掉千人”的大红色标语,标语旁是一口钟和高考倒计时的数字。教室里除了书页翻动和笔尖与纸张摩擦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噪音,安静地令人发指。
按理来说,在这种环境下,两个人前后交错的脚步声是非常容易引起注意的,但直到陆容予从教室门口走到自己的座位旁,一路上都并没有一个人抬头。
教室大得离谱,有几乎三十排座位,老师拿着麦上课,教室中前方和中后方还挂着两台吊式屏幕,同步直播着黑板前老师的讲课内容。
陆容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