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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展的如何?苏珞瑜现在有成为傅沉俞的白月光吗?
看今天傅沉俞扔糖的架势,估计是没有。
现在没有,以后也快了,那说明,离自己的死期也近了。
季眠捂住胸口,想要吐血:……我感觉我还可以再挣扎一下。
季眠正苦恼,耳旁忽然传来小提琴悠扬的声音。
天空腾起的火烧着层层叠叠的卷云,克莱斯勒的《爱之喜悦》在风中飘荡着,季眠一时间忘却了烦恼,情不自禁被音乐吸引,浮躁的心渐渐沉寂下来。
跳跃的音符中,透露着演奏者小心翼翼的爱与喜悦,仿佛偷来了片刻希望,很快,音乐骤停,那片刻的希望也消失殆尽。
季眠叹了口气,想通了。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要他远离傅沉俞,将来未必能被他杀了。
筒子楼下,出现了一个男孩的身影。
他端着脸盆,步伐急促地走向洗衣池。
盆子里是一件白色的衬衫,宁倩在去年幼儿园晚会的时候买给他的衣服,他珍而重之。
五岁的小孩,衣服洗得很吃力。
不会打皂角,泡沫也冲不干净。
但他依旧认真的洗着,目光专注,翻来覆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的嘴唇紧紧抿着,面上也没有表情,但五岁的孩子隐藏不住自己的双眼,亮晶晶的,喷薄着期盼。
片刻后,男孩出现在天台上,胸前泅着一滩带泡沫的水渍,踩着凳子,垫着脚把小小的白色衬衫挂起。
那是他的演出服,去年,妈妈为他买的。
他心里重复的想着。
白色的衬衫在老旧的小区中随风飘荡,像照片里宁倩扬起的白色裙摆。
傅沉俞坐在凳子上,期待地看着衣服。
一坐就是一下午。
男孩想,如果在演出时表现的好,妈妈……会来看他的演出吧。
他要告诉妈妈,他已经会自己洗衣服,会自己晾衣服了,还会自己去幼儿园。
他已经长大,成为了一个男子汉,就算没有爸爸,他也能努力养活妈妈。
他吃的很少——他真的……真的不会让大人觉得麻烦的……
傅沉俞低下头,眼里滚落下大颗大颗的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季眠收回视线,心情复杂。
宁倩长久地住在情人家中,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趟,除了打钱,对儿子基本不闻不问。
渐渐,保姆陈姨的胆子越来越大,带着自己儿子鸠占鹊巢,把傅沉俞赶了出来。
难怪,傅沉俞的衣服看上去有些脏,有些旧,还很不合身。
陈姨把他的衣服拿给亲儿子穿,把亲儿子衣服丢给傅沉俞。
季眠想到这里,有一丝愤怒。
纵然傅沉俞今后如何祸害社会,但这一切都还没发生,小孩何其无辜。
只是……
季眠摇了摇头,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或许是和原主记忆融合的缘故,他闭上眼总能感觉到子弹打进小腿的瞬间,二十年后傅沉俞残忍且冷漠的表情,还有坠入冰冷海面里的窒息感,让他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感受死亡的绝望。
《陌路柔情》的小说走向注定傅沉俞将会是威胁警界的大魔王,连他的白月光苏珞瑜都没能成功将他感化,季眠就更没把握了。
转眼间,幼儿园才艺演出的时间到了。
一大早,林敏芝就给季眠穿上了新衣服,给他擦了面霜,让季眠变得香喷喷。
季眠牵着林敏芝的手出门,正好看见陈姨和他儿子,傅沉俞站在他们对面,红着眼眶,浑身颤抖,表情看上去要杀人。
地上,是他洗的雪白的衬衫,上面已经被陈姨儿子踩了无数个脚印。
掉在脏水沟里,混着泥巴,再也不能穿了。
始作俑者趾高气昂:“你这个杀人犯的儿子!还敢偷我的衣服穿!”
季眠下意识,愣愣地想:不是的……那是傅沉俞的衣服。
他洗干净了……期待了好久的衣服。
林敏芝高高兴兴地抱着季眠,去幼儿园之前,带他去文具店买了小兔子橡皮擦。
一辆气派的桑塔纳停在了文具店门口,车打开,跳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小男孩,七八岁的模样。
中年男人和美貌的女人一起下车,季眠身体一顿,诧异地盯着她。
宁倩!
傅沉俞的母亲。
他目光落在宁倩身边的男人脸上,《陌路柔情》的剧情缓缓展开。
他是宁倩的新丈夫,临港县的书记,过不久就要升迁,到桐城去做副市长。
宁倩如今是他的情妇,马上就要和他领证,前途一片大好。
男孩扑倒宁倩的怀里,撒着娇。
中年男人笑着开口:“小希,不要往你阿姨怀里扑,小心碰坏你妹妹。”
小希甜滋滋问道:“阿姨,妹妹什么时候出生呀,我好想见她!”
宁倩不好意思:“这就喊上妹妹啦,万一是个弟弟呢。”
她心里一紧,害怕真的被林希喊成妹妹,要想在这个家待下去,她必须给男人生个儿子。
中年男人扶着她:“小希喜欢妹妹,我也喜欢女儿。小希,今天你生日,喜欢什么自己挑,爸爸付钱。”
小希一跃而起:“最喜欢爸爸!”
林希走进文具店,看到了林敏芝怀中的季眠,他手里握着一块小兔子橡皮。
猫儿似的双眼,糯米团子般的小脸,白如嫩藕的手臂,黑色的、又软又蓬松的头发剪的很乖,穿着一件白色的兜帽,帽子上还有兔子耳朵。
人也像兔子一样可爱。
林希眼里的惊艳一闪而过,傻乎乎盯着季眠看。
和兔子一样可爱的小孩,深深地刻印在他脑海中。
林敏芝“呀”了一声,也是看到了宁倩。
周围窃窃私语,女人们看着宁倩,脸上有妒忌、有羡慕。
说她命好,前夫是个有能力的,只可惜坐牢去了,现在又勾搭上个有能力的男人。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温馨的刺眼。
季眠紧紧抓着林敏芝的手,心中腾起一丝愤怒。
宁倩知不知道,他儿子在幼儿园里面等她。
她给别人的儿子过生日,她自己的儿子却连一件衣服都穿不起。
“啊,好的,知道了。”王老师挂断公共电话。
傅沉俞仰着头看她,王老师准备了一下措辞,蹲下身:“小俞……你妈妈有点事,今天可能来不了了。”
傅沉俞沉默片刻,身体克制不住一般,微微颤抖:“可是我和妈妈说过。”
王老师爱怜地摸着他的耳垂:“小俞,刚才妈妈和老师打电话了……说……”
傅沉俞茫然:“她答应过我。”
男孩手足无措地站着。
他双手揪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