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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导送来的三张票。
陈浩瀚亦是如此。
全场演员里,带两位是常态:演员们大多领着自家经纪人、助理来观看;也有助理多的,两三个,这?就占了四五个位置。
像他这?样,只带一个人来观影的,真的算是很少。
“是,就他一个。”
徐柏龄:“哦哦,你们要不要吃东西?”
“浩瀚的小助理买了不少好吃的。”
他们是完全将这?次公映当做消遣,因为此前早已经看过,所以是当做放松,陪着朋友来的。
只严永妄一人是看都没看过,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把正式版本的电影看完。
他摇头拒绝了零食,但犹豫了一下,又偏头问朝灵犀:“你想吃吗?”
朝灵犀:“不了,谢谢。”
徐柏龄惊愕地发觉,这?个和朝倦有点像的青年,有着一把非常冰冷的嗓音。
此前第一次见面,是在他们宣传后,这?位青年提了一辆十多万的车来接人。
因着距离远,户外地冻天寒,她完全没意识到他说话时的寒度。
只有在室内,毫无冰冷的情况下,对比才愈发鲜明。
是那种……能让人骨子发寒,双股战战的冰冷。
她难免地瑟缩了一下。
不过演员的专业素养让她没有在朋友面前露出对这?人嗓音的畏惧,她和经纪人助理的位置距离朝倦的位置挺近,因着位置多,大家都是随意挑选位置。
她本来打算靠近朝倦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人有点让人害怕。
于是同排的位置,她隔了两座坐。
……
电影里,出现华容瑛的画面,帧帧令人痴迷。
王驰是个很会把握演员皮相、优势的演员,他擅长以氛围感塑造华美精致的画面。
华容瑛初次出场的那一幕,在座被演员们领来看的亲友们,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顶戴玉冠,美若神女。长眉冷眸,淡唇樱色。
她面无表情,目若寒冰,轻轻地扫过下方的师弟师妹们。
犹如一束生长在寒冬料峭时节的梅花,枝叶轻颤,寒意尽显。
却掩不住其冷艳孤高。
是一种利箭般,凌空而来,从人类的视野中穿透,再牢牢烙在人们心尖的美。
美的不可方物,美的无法?言说。
……
朝灵犀轻轻地吸了口气。
他像是第一次见到朝倦般,痴痴地望着银幕上的那个“华容瑛”。
小声呢喃:“倦倦……”
严永妄没有错漏他的声音,他轻轻嗯了一声,疑惑看他:“怎么了?”
朝灵犀小声说:“你好像她。”
这?个“她”是谁,他们双方都心知肚明。
严永妄沉默地抬起指头,将他的脸推了推,示意好好看电影。
很快,朝灵犀又说:“但你要比她好看多了。”
严永妄笑了一下:“真是会夸人。”
“不,我?是认真的——”朝倦认真道,“论美貌,这?世间没人能敌得过你。”
“你是人间至宝,天上悬月,星洒人间——”
他用着奇妙的异世界语言,低语着,韵律奇妙而低沉,悦耳动听。严永妄听不懂他的话,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心说,朝灵犀果然还是这样,天天一副彩虹屁的样子。
严永妄承认,自己的“朝倦”身份有着一张非常好看的脸。
但他看了十多年,再过几年就满二十年。
早已经习惯。
习惯,意味着对自己的美无自知之明。
……
电影的结局,正如陈浩瀚当初和他说的那样。
王驰习惯有几个结局做备选,除了和小说连载结局一样,是尤笑在失去伴生石崩溃,华容瑛漠然将其敲昏外,还有两个结局。
正式上映的电影结局,挑选了陈浩瀚同?他说的最后一个。
仿佛是系列电影的开端。
“界壁已破,长生之路触手可得。”
“但——”
岐华仙门的掌门真人露出愁苦之色,他望着破裂的天际,喃喃道:“但还未等到有人飞升,这?世界就要崩溃。”
丁玄策皱眉,询问真人:“大师姐去何地?”
“去寻尤笑……”掌门真人脸色难看,“她无法?置之不理,她说,同?为无情道修士……总该要互相照顾点。”
丁玄策猜测,原话定然不是如此顺耳好听,只是掌门性格中庸,向来能将大师姐冷淡、毫无情商的话,绕个弯儿,用自己的话,说得更柔顺悦耳些。
大概就是华容瑛烦尤笑居然因为失去了伴生石,而神志不清,接近疯癫。大乘期修士的一举一动与天地相关,如若情绪崩溃,只怕这?个世界也会有不大不小的麻烦,因此,才想着要去解决这个麻烦。
于是,他向掌门真人道,自己也去寻大师姐。
而就在找到大师姐和尤笑时,丁玄策未见到二人容颜,只闻其声。
那个时候的尤笑,已然是病骨支离,神志不清,因着强大的修为,他的痛苦导致了世界天际开始隐隐碎裂。
华容瑛的音色冷漠,“你发疯又有何用?如今为时已晚。”
丁玄策停住脚步。
“若你再执迷不悟,不愿清醒……尤笑,你会错失掉最后找到伴生石的机会。”
尤笑的声线缓缓、颤抖,冷凉中透着彻骨的绝望:“机会?”
“不……不会再有了,我?早该想到,那本古籍……是在骗我?……”
他近乎哽咽,茫然而失落地说:“它——我?丢掉的——”
于是又有尤笑接近撕心裂肺地剧咳,丁玄策惊愕望向天际,头一次意识到,即将飞升,大乘期圆满的修士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有多大。
随着剧咳,一线猩红,在遥远的天际,缠绕着仙人界的垂暮星河,跗骨之蛆般,有扩张之势,难以摆脱。
那是世界受到影响,即将崩溃的前兆。
“尤笑,看到你这?幅样子,我?都不敢相信,你是个修习无情道的修士。”
尤笑不答,像是无话可说,也像是对她的话保持默认。
是了,如今这?样的尤笑,丁点不肖当初那个冷清漠然的无情道修士。
当初论道,他甚至还保有着无情道修士该有的清冷、冷酷,而今,所有该有的情绪都消失,只剩下一个狼狈的,因失去伴生石感到痛苦的大乘期修士。
他恐怕再不能被称为,是个“无情道修士”。
“古籍?”华容瑛又开口,丁玄策只能听出她似是叹了口气,伸手使力让尤笑不那么痛苦些,冷道:“我?早就同?你说过,那古籍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你深信不疑……”
“尤笑,若你信我一次——”
“我?会将那伴生石为你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