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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牧则默默回去,开走了项歌的保姆车。
    周洛书好像憋着股气似的,一脚油门下去,项歌猛地后倒在靠背上,撞得他脑壳疼。他刚想抱怨一句,想起何安叫他谨言慎行,又憋回去了。
    看在角色的份上,他今天就不跟周洛书计较了。
    “你去哪儿?”都开上高架了,周洛书仿佛才想起车上还有一人。
    “回家。”
    “我给你送回去。”
    这话根本也不是在问他的意思,好像施恩一样,项歌心里默念他是老板他是老板……才勉强没有怼回去,把地址报给了周洛书。
    一段刺激的说唱响起,原来是周洛书手机响了。
    项歌瞥了眼来电页面,是一片片六角棱晶雪花。
    周洛书面上有几分不耐。
    他家和顾家是世交,自然的,和顾因雪成为了青梅竹马,还订了娃娃亲。顾因雪从小就精美得像个陶瓷娃娃,这脾气呢,也不似凡人,简直恨不得把他拴裤腰带上。在16岁以前,顾因雪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最大的爱好就是周洛书。
    周洛书也不是个服管的,收束得越紧,越要反弹。
    高中时候,硬是自己偷了身份证,悄悄申请好了学校,还没毕业,就出国念书了。
    顾因雪本来要跟去,但因为要参加电竞比赛,便耽搁了。周洛书幸运地获得了相当自由的六年。
    本来以为这人找到了自己的事业,应该不再缠着他了。
    万万没想到,他回来这年,顾因雪恰好退役了,据说因为拿了几个世界冠军以后,没了敌手,感觉非常无聊,就退役了,现在在原俱乐部里当领队。
    一阵无力涌上来,周洛书接通了电话。
    项歌竖起耳朵。
    “你昨晚在哪里?”手机里传来顾因雪冰凉的声音。
    周洛书强压住烦躁,他不是为着顾因雪,而是顾及他家里人:“昨天跟小项在云泽水库钓鱼呢,没去外面,刚刚才回公司。是吧,小项?”
    项歌鄙夷地看了周洛书一眼,到底是凑过去,帮他作了伪证:“对对,我们昨儿个钓了好几条大鱼呢。”
    “是吗?”顾因雪顿了顿,“到底几条,分别什么品种?都什么时候钓到的?”
    项歌是个光吃不懂的主儿,他求救似的看向周洛书,周洛书随口诌了几条鱼,差点把青草鳙鲢都说上了,顾因雪才放了他们过去。
    “你把手机给项歌,我跟他说几句。”
    周洛书得救似的,迅速把那滚烫的手机递给项歌。
    项歌心里有几分甜蜜,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两个小梨涡浅浅:“学长,有什么事尽管说。”
    周洛书听那“学长”二字,总觉得说不出的肉麻,他瞥了项歌一眼,总觉得项歌这笑容很有点……舔狗。
    不会又是顾因雪的粉丝吧。
    绝了。
    他姐姐、妈妈、奶奶……他全家包括那只长毛金渐层猫咪,都喜欢顾因雪,除了他。
    顾因雪冰凉的生意含着一丝肃杀:“帮我看好他!”
    项歌有些失落,望了周洛书一眼,慢慢应了一声,直到忙音响起,他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机还给了周洛书。
    “怎么,你是他粉丝呀?”
    项歌不说话。
    周洛书哼了一声:“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全喜欢他?”
    项歌冷笑:“不喜欢他喜欢你啊?”
    周洛书随口接:“我可比他好多了,他就是一大冰块,捂不化的。”
    “你是什么?暖男?中央空调?”
    周洛书看项歌抱着他车里的粉色独角兽,一脸不高兴,小梨涡也不出现了,微带婴儿肥的脸颊绷紧着,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由自主就哄了两句:“得得,他最好了,我就是一普通空调,您看行吗?”
    项歌绷不住,笑了两下。
    快到的时候,外面下雨了,水珠滚滚,打在车窗上。
    天色顷刻间暗了,大团的黑云,沉沉压下来。
    周洛书把车开进了项歌公寓附近的停车场。项歌刚准备下车的时候,良心发现,扭头问他:“你吃饭了吗?”
    “早饭还是午饭?”
    “午饭。”
    “都没吃。”
    项歌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都把我送回来了,我不邀请你上去吃饭,那我也太失礼了。”
    周洛书,趴在方向盘上,漂亮的绿翡翠眸子微微弯起,黑发散落额前,越发衬得他脸庞白皙而精致。他看着项歌,突然笑了一下。
    十三 先在我家住一晚吧
    要不是那天凑巧闻到过周洛书的信息素,项歌很有可能把他当omega了。
    现在的alpha,长得都比他这正宗omege要漂亮。
    颜臻是,周洛书也是。
    停车场离项歌住的公寓楼还有一段距离,车里只一把伞,雨又下得大。没办法,只好合打了。
    伞“豁”地被撑起,像忽然舞动的黑色裙摆,周洛书轻轻转动伞柄,雨水微微溅起,肺腑间尽是湿润薄凉的气息。草坪上纤丽的玫瑰左右摇摆。
    狂风大作,吹得他衬衫鼓胀起来。
    他拉开项歌的车门:“大明星,请吧。”
    项歌笑了一下:“怎么敢劳烦周老板。”说着就下了车,伸手去拿伞。恰好握在周洛书手上,皮肤微凉,项歌触电一般,猛地抽开,掩饰般说道,“有静电。”
    他耳根有点红,周洛书把这小变化收在眼底,故意说:“你热吗?“
    项歌莫名其妙:“还行吧。”
    “那耳朵怎么红了?”
    “你看错了。”项歌被戳中心事,有点紧张,自顾自地往前走,也不管要不要淋雨。
    周洛书心说这猫儿易炸毛,撸猫需谨慎。
    他也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奴性,还追上去,揽着项歌的肩膀,权当哄猫儿了:“雨下太大了,看错了。”
    靠得近,Alpha温暖中略带冷冽的气息瞬间笼罩着项歌。项歌觉得身体深处的阀门好像被打开似的,泊泊的水就要流出,他忍不住夹紧了一下,低下头。
    夕色于他脖颈之上盛开,蔓延下去。
    他就不应该请周洛书吃饭,他为什么要为难自己?
    周洛书微凉的手贴在他脖颈上:“你是不是真不舒服?发烧了?”
    指尖正好落在项歌腺体上,项歌把他的爪子拿开,控制不住自己脾气,没好气地说:“别问,快走。”
    周洛书笑了笑,并没有生气,加快了步伐。
    公寓以原木色为主色调,米棕色布艺沙发,放着几块拼色抱枕。天花板垂下一小圈牛仔蓝渔夫帽改造的灯,陈列柜里放着各种游戏手办,整体风格温暖而又不过分浓烈。
    开放式厨房里,锅刀挂在墙上,映着凛冽的光。
    项歌家里没人,周洛书琢磨着,难道他要亲自下厨?他心里本来有点惊喜。
    很快,他的猜想被推翻了。
    他看着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