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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败坏,但他仍旧片言不语,除却少主和顾温文,旁人他一向不多废时间和唇舌。
    “不说话?”齐卓梁仍是云淡风轻,自顾说道,“那这样,我也给你一个同样的选择。”
    他一拍手,又一狱卒端了一壶酒和纸币入内。
    “要么画出你们少主的画像,要么饮下这酒。”
    濮阳淙仍是坐着不动,齐卓梁自顾斟了杯酒放在桌上,“在等你们少主来救你?我也在等。”
    话已带至,齐卓梁将纸笔和酒水一起留下后便步出了囚室。
    濮阳淙端起齐卓梁斟满酒水的杯盏,水中倒出了他的人影,他轻一摇晃,人影又变成了波纹,失了形状。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看不清自己的样子,如今的他是为少主而活。
    齐敬伦肯为他身死,他也愿意为少主卖命。不同的是,少主不会弃他而去。
    岂料他最终等来的却是黑衣冷面的顾温文——
    未及寒暄,顾温文抽出利剑将缚着濮阳淙的脚链斩断,沉声道,“走!”
    濮阳淙也不废话,与顾温文一路逃至他们重逢的桦树林,顾温文方才驻住脚步,“你走吧。”
    “你不走?”
    顾温文缓缓摇了摇头,“这里向东有守卫不那么森严,以你的功夫应该没问题。”
    “太子已经在怀疑你了,那日我去望月楼见你,他派人跟踪了我,否则他怎会如此快怀疑到宁王身上。你如今又放了我去,太子闻起来就是死罪。阿弈,你还是跟我走吧。”
    其实那日他早便知道周廷守在外头,是他故意将周廷引到了宁王府。而这一切,他自是不会说与顾温文知。
    顾温文摇头苦笑,“正如你所说,少主已不是我十几年前所认识的孩童。一个曾经听命于太子的濮阳弈可还能清清白白回到寒衣门?少主可真能做到心无隔阂?我今日只是救一个少时的兄弟,与寒衣门无关,这个罪我自会向太子去领。”
    濮阳淙眸色划过一丝动容,但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再多说,只好道,“好,你要是有麻烦少主不会袖手旁观的!保重!”
    言罢,他闪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送走濮阳淙后,顾温文正欲去领罪,齐卓梁已在牢狱外候着他,而他身后立着一众御林军,甫一见到顾温文便将他团团围了住。
    顾温文面无惧色,更是多了一分从容。他卸下兵器,规矩地跪在齐卓梁面前,“请太子责罚。”
    齐卓梁冷眼瞥了眼地上横七竖八被顾温文下药迷倒的御林军和狱卒,怒声痛斥道,“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十年了吧?却原来背叛我的人是你!”
    第61章 庐山真面
    对齐卓梁的指责顾温文无言以对,众侍卫静默着将他围在中央。众人皆知顾温文是齐卓梁的心腹,如今他虽做出此等事,但未得齐卓梁号令并无人敢轻易动他。
    而赵起亦在众侍卫之中,正如濮阳淙之于顾温文,他和顾温文又何尝不是做了十年的兄弟,如今却走到了各自为营的地步,着实令他心痛。
    “除了那句,你没话与本宫交代了么?”
    齐卓梁俯身凑到跪着的顾温文前头,声音仿若从遥远的地狱传来。
    “错了便是错了,温文无话可说。”
    “好!本宫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既如此,休怪本宫无情!”齐卓梁怒极反笑,直起身扫视了围着的众侍卫一圈,继而将目光落在了两个眼生的侍卫身上,“海清、詹胜,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赵起闻言目含惊色望向齐卓梁,劝说的话却在看到齐卓梁身上隐隐透出的天子之威而作罢。无论王妃之前说过什么朋友言论,但此时此刻他们一个是主一个为仆,顾温文既然选择了背叛,他又有何立场求齐卓梁赦免他?
    而齐卓梁亦察觉到赵起的目光,他自是知道赵起与顾温文情同手足,是以行刑之事方差遣了两个名不见著的侍卫。
    但他并没有遣散众人的意思,而是冷眼看着脚筋刚被挑断,倒地不断抽搐的顾温文,警示众人道,“本宫最见不得背叛,若再让本宫发现一例,下场只会比他还惨。”
    直到詹胜将顾温文的手筋脚筋悉数挑断,齐卓梁方满意地一扬眉,“将他压入之前关押濮阳淙的监牢,本宫倒要看看会否有人再次劫狱来救一个废人。待他疼够三天三夜,便将他押去菜市口处斩示众。”
    因着宁王所犯乃是重罪,丧葬一切从简,齐卓梁只是命几个侍从将宁王的“尸身”运到城南的甲子坡脚下草草埋葬,便不再过问。
    处置完顾温文,齐卓梁心中并不好过,弃了马车徒步走回王府,而赵起则沉默着一路紧随其后。
    “你也觉得我做得过于绝情是不是?”
    “是温文做错了,王爷如何处置自有王爷的道理。”赵起毕恭毕敬道。
    齐卓梁无声地扯了扯嘴角,果然今日之事拉远了赵起和他之间的距离。瞧着顾温文痛苦的模样他又何尝好过,但挑断手筋脚筋却是顾温文自己求来的——
    那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