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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经棠呢?”
    “……”顾怀曲沉默了片刻,仍是不大理解,皱起眉瞥他,“莫名其妙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承期道:“没什么呀,就是突然想到而已。”
    “……”
    顾怀曲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绕开他走向泉水,将铜镜碎片取出来。
    但这还不算完,他拿走了铜镜碎片,又在乾坤囊里挑挑拣拣,最后取出一枚极为相似的法器,材质虽比不上帝尊经棠的遗物要好,但也是法器中不可多得的极品。
    郁承期一见他将那法器沉入水底,便明白了。
    ——顾大圣人这是在偷天换日,故意换了个差不离的,以免精怪们发现碎片不见了,会伤心难过呢。
    他不禁又露出几分不屑。
    总归这里的灵气与碎片无关,这些精怪眼又瞎,会不会察觉还不好说,白白浪费一个法器,真是多此一举。
    好在这么多年,他早习惯了顾仙师所谓的仁义,只凉飕飕道:“师尊真是好大方啊,怎么当年本尊过生辰的时候都没得过这么好的东西?不仅其他同门的贺礼比我强,连几只精怪都比我强……你该不是早就别有用心了罢?”
    “……”
    顾怀曲手指略微攥紧,权当自己耳聋,板着脸起身就走。
    他们回去的时辰已经比预估的晚了许久。
    顾怀曲加快步伐,步履匆匆,绸滑如水的玉白袍角荡起急促的波纹。
    ——然则,当他走近狭缝的时候,还是发现前方的路已经被封。
    拦住他们的是一道阵法,里里外外至少叠了三层。
    浑黑汹涌中透着隐隐亮金,排排细密庞大的咒纹飞速流转,漂浮在虚空,致使前路充斥着煞气,凶恶磅礴,乍然看去仿佛封印着什么危险骇人的深渊巨兽,令人不由得胆颤退却。
    而顾仙师只是抬眸一瞥。
    视线瞬间透过错综缭乱的咒纹,锁定了阵眼,沉冷一声低语:“不自量力。”
    他拔.出长剑,湛光一凛,锋芒出鞘。
    在顾仙师眼里,任何阵法都只是雕虫小技,倒显得郁承期非常无所事事。他懒洋洋地抱着双臂,甚至还有心情取笑那设阵之人简直作死。
    踢谁不好,偏要踢顾怀曲这块铁板。
    真是……
    阵法转眼破裂成渣。
    顾怀曲片刻不停,继续往前,重新回到那十座坟墓所在的洞府时,正赶上安逾和安策的渡魂阵已经接近尾声。
    阵法中的九座墓碑此刻已经黯淡无光,黑煞之气消失不见,成了空空荡荡的石碑。
    但中间那本是金色的墓,却涌现出了强烈煞气,凶恶至极。
    楚也还在为小师弟们护法,看着源源不断翻滚出的滔天黑气,楚也后背冒汗,感觉自己抵挡不住,一回头,正巧看见顾怀曲和郁承期赶来。
    慌忙高喊道:“师尊!!”
    郁承期看清眼前的状况,不禁眉尾一挑。
    他早预料到会是如此——
    墓中的女子从刚出现时就是个迷,处处透露着诡异,这九只鬼魂恐怕才不是什么夫婿,而是从哪里抓来的孤魂野鬼!
    那女子吸干了它们的魂力,只剩下九个癫狂失智、近似堕魔的空壳,留之无用,便想借顾怀曲等人的手将它们送走,随后再寻找新的魂魄。
    顾怀曲当然早看出来了,只是故意没有戳穿,始终在将计就计。
    不管怎么说,先将那九个魂魄渡了再说。
    眼下那九个魂魄终于被超度,只剩下那穷凶极恶的女子。
    顾怀曲必须得制住她,将她送入轮回道。
    此时,坟头黑气煞涌。
    这女人气息诡僻又强横,靠吞噬魂力助长修为,却被误打误撞封印在了洞中几十年,修为已接近鬼界的大修。
    早已蠢蠢欲动,嗜血之欲近乎癫狂。
    那女人暴露出了真实面目,张牙舞爪的恶气滚滚扑面而来。顾怀曲瞬息意识到危险,目光一凛,蓦地看向女人旁边,皱起眉高声提醒道:“楚也!当心!”
    ——话音刚落,那黑气猛然朝着最近的楚也攻去!
    楚也登时一骇!
    他抬剑抵挡,轰隆一声,传出山摇地动的巨响。
    整座洞穴随之震颤,碎石土块窸窸窣窣坠落,被黑气攻击过的地方成了一块碎裂凹陷的巨大深坑,力道之重,轻易能将人碾碎成渣。
    这一击来势汹汹,极其致命——
    好在,在楚也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是顾怀曲及时飞身而来,一缕白衣云袖快得只剩残影,手指一拎,将险些被碾死的楚也迅速带到安全的角落。
    楚也被顾怀曲救下时,指尖还微僵着,惊魂未定道:
    “多、多谢师尊……”
    顾怀曲略微点头,没说什么。
    只是顾怀曲这么一走,郁承期却危险了。
    郁承期那边只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那女子知道顾怀曲修为强横,不敢对峙,安策和安逾四周有结界护着,无法轻易攻破。见自己这一击失败,她立马变得无比狂躁,转眼将矛头转向郁承期,毫不犹豫,带着凶锐的黑气扑杀而来!
    郁承期心下一惊。
    他脚下几声轰隆隆闷震,瞬时之间,土石崩飞撕裂!
    立马抽身飞掠,迅速闪躲。
    但那滞留魂魄数十年于世的女人极其难缠,他身法很快,分明以为自己躲开了,却倏忽看见眼前又一道浑黑恶气扑面袭来,仍旧缠着他不放。
    不及看清,郁承期脑中嗡地一声猛然钝痛!!
    他被黑气击中,眼前霎时昏黑。
    “郁承期!!”
    有道清冷的声音在急切喊他。
    郁承期眼瞳微缩,什么都没有听见。
    他只觉得此时此刻,手脚完全麻木僵住了,如同被定住的提线木偶,就好像瞬间被抽去了力气,就连手臂关节都无法弯曲。
    他额角青筋暴起,心脏骤然窒紧得突突狂跳。
    胸腔传来压抑的窒息感。
    他动不了了!
    郁承期被这种沉溺濒死的感觉漫过身体。
    身上虽没有痛感,却犹如胸口被压着万钧巨石沉入海底。
    电光火石之间,他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鬼界最擅以幻境杀人,包括这女子在内,无非就是对他用了幻术,用假象麻痹了他的神经。
    那么……
    若是能将神魂从幻术中脱离出去……这就算不得什么!!
    郁承期心底一阵狂跳,耳边隐约听见剑锋嗡鸣出鞘,却无从分出精力。
    他只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他的神智正在愈渐昏沉消匿,再晚就要被彻底封住!
    他双手骨节攥得青白,眸底泛起戾气深重的血红,正待爆发灵力,强行脱困之际。
    余光之内,倏忽闪过了一道凛冽苍劲的寒光。
    郁承期一抬眼,竟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