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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宫,而是一直在让清殿的暗室?!
    他过去时,那道石门已经彻底关闭了,黑暗中探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指尖,施了道法术,附近的灯盏噗地窜起火苗,视野顿时明亮,照出顾怀曲那张清冷苍白的脸。
    郁承期顿时眸色微变。
    他还真在这里!
    ……但情况有些不对。
    眼前的顾怀曲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正眉头紧锁,面容毫无血色,往日清冷的白衣如今将他衬得无比憔悴虚弱,身形摇摇欲坠,半倚在旁边的墙壁上,紧闭了闭着眸,难忍地咬紧牙关,几欲跌倒。
    郁承期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他——
    分明衣裳熨帖整齐,不像与人打斗过的样子,怎么却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这是去做了什么?!!
    顾怀曲喘息愈渐困难,随着重重一咳,胸腔发颤,下一刻,竟骤然失了重心,如同一张苍薄的白纸蓦地向前倒下。
    ……啧。
    就在他快要摔倒的瞬间,一道挺拔的身影倏忽闪现。
    玄黑如墨,形成一堵坚实挺拔的墙,骤然将他拦住。
    一只手掌紧攥住他的衣襟,粗暴凶狠,拉扯得不成形状。
    “……”
    顾怀曲略微抬起头,视野模糊之间,出现的是一张棱厉俊美的脸,在微弱的烛火下与脑海中的记忆深刻重叠。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带着几分鄙薄讥诮,可笑至极的盯着他,薄情的唇瓣略微启合。
    他依稀听到对方说道——
    “顾怀曲,你这是什么德行?”
    “本尊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手,你就要死了?”
    男人恨铁不成钢似的,低低讽刺“……真是废物。”
    ……
    顾怀曲不知做了什么,像透支过度才导致了昏迷。
    郁承期特地去暗室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也不清楚顾怀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索性不管了,慵懒随意地躺在床榻上,一旁是昏睡不醒的顾怀曲,他就这么直接横着躺下来,毫不客气的拿顾怀曲的腰腹当枕头,垫着脑袋,翘着二郎腿,一边把玩他腰间的玉饰,一边思忖。
    在他的印象里,顾怀曲跟谁也算不上特别亲近。
    顾怀曲为人孤僻疏冷,这世上最了解他的,除了自己恐怕也没别人了。甚至在顾怀曲刻意疏远冷漠他的那一年多里,郁承期不明真相,也不乏对顾怀曲的关注,甚至是一丝一毫也不敢遗漏,总是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去了哪里。
    因此郁承期敢笃定,顾怀曲把自己弄成如今这样,只可能是他不在的这三年中发生了什么事。
    天色不早了,但郁承期现在睡意全无。
    一是因为灵力恢复不少,日后可以维持人形了,心情愉悦。
    二是被顾怀曲给折腾的。
    总归也睡不着,他无事可做,索性用指尖缠绕着顾怀曲的头发,百无聊赖的拨弄,继续沉想。
    ……
    翌日清晨,天际泛起微亮的鱼肚白,朦朦胧胧的。
    顾怀曲眼睫微颤了颤,从昏睡中醒过来。
    他睁开眸,第一眼骤然令他骇然震惊,猛然从榻上坐起来。
    他看到了一张俊美熟悉、宛如刀削的脸。
    离得很近,那双眼眸里深邃戏谑,正带着某种嘲弄地盯着自己,躺枕边侧撑着头,唇角懒散又低劣,毫无半分善意。
    凉飕飕地对他开口“早啊……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避免审核被锁影响榜单,周三的章节早点更新还有我好像碰到榜单修罗场了,非酋如我……
    第10章 本尊的先见之明
    郁承期……
    顾怀曲瞳孔骤缩,攥紧了手指难以置信的盯着他,一时难以镇静。
    他怎么会在自己床上?!
    看着他那副震愕惊骇的模样,那男人嗤地笑了声。
    缓缓坐起身,狭谑的看他“吓到师尊啦?”
    “……”
    三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顾怀曲不由自主地猛然退到床下,与这个危险的男人拉开距离。
    他眉间紧紧锁住,带着极高的警觉,沉冷道“你为何在这里?!”
    郁承期鄙薄地看着他“你这让清殿是什么不得了的地方?本尊想进就进,还轮得到你……”
    铮——
    不等说完顾怀曲已经蓦地拔剑,凛凛寒光闪过,直朝他刺来!
    郁承期眸中一厉,立时化出长剑挡掉。
    砰地一声!
    两剑相抵,碰撞出激烈的灵流,冽风骤然吹掀了床边的帷幔,如水波般鼓荡开来。
    顾怀曲虽然心善,却并非是个盲目心慈手软的人,单凭郁承期做过的那些欺师灭祖的事,杀他一百遍都是轻的。
    顾怀曲眉目冷厉狠锐,提着剑便再度朝对方的要害直刺而去。
    郁承期一个闪躲从床榻退到地上,瞬间被他这股决绝激起了火。
    “顾怀曲!!”
    顾怀曲虽以阵法闻名,但剑术也从不是吃素的。
    强劲的灵流裹挟着锐风,从四面八方狠狠劈下来,势如冰山断裂,流风百转,紧闭着唇一言不发,眸中杀气汹涌,神情就如当年被捆缚在暗室时一模一样。
    郁承期恢复的那点灵力根本不足以抵挡。
    长剑一震,他骨髓都叫那股骇然凶猛的灵流激得发颤,冷汗瞬间浸透衣衫。
    但郁承期面上却还是不甘地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咬牙堪堪抵挡住攻击,面上故作轻松,讥讽道“多年不见,师尊看起来一点也不想念徒儿,一见面就这样打招呼,可真叫人心寒……”
    “住口!”
    顾怀曲狠声厉喝,身形如流影飞朔,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剑刃交碰声激烈作响,伴随着易碎的花瓶瓷器啪嚓摔裂的声音,整个殿内充斥着动魄惊心的打斗声。
    眼下的情势,对郁承期来说可谓毫无胜算,可他却笃定自己不会输,倏地鄙薄低笑了声“蠢货……”
    就在顾怀曲的长剑刺来的前一刻,他忽然收了手里的剑。
    长剑化去,骨骼分明的手掌一抬,掌心向上,手腕处忽然出现繁复的纹路,像是一道缩小了无数倍的阵法,刻在肌肤皮肉里的一般,乍然亮起浑黑的光芒!
    ——咣当一声!!
    顾怀曲指尖颤抖,长剑竟猛然从手中脱落,像是顿时被抽干了力气。他瞬息睁大了眼眸,满是难以置信,愕然看向自己的右手腕。
    原来……竟是如此!
    ——他的腕上有一只手环。
    是三年前,郁承期当面剖腹取出的肋骨,舍去半条命才做成的。多年来一直如锁铐般戴在他的手上,虽不知其作用,却也怎么都摘不掉。
    如今……
    他总算知道它的用处了。
    “哈哈哈……”
    耳边传来对方放肆嘲讽的笑声,无比地刺耳。
    顾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