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羞怒无比。
他捏紧手指,见那猫崽仍在耀武扬威的瞅着他,实在忍不下这口气,起身掐起它的后颈,面色冷冽难看,打开窗子,毅然将它丢了出去!
“咪嗷!!”
郁承期呈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啪嗒四爪着地,转回身怒而朝着窗户咆哮。
“砰”地一声巨响。
窗子毫不留情地闭合了。
郁承期在外面又叫又挠,半晌也没人理他,愈发心怀恼火。
可分明是他砸了人家的贵重宝贝,又把人给咬了,被驱逐出门他倒还觉得挺愤怒。
他见顾怀曲把殿门窗户全都关得密不透风,铁了心要把他关外面,心里冷笑地骂了句好极了,给本尊等着!
转身从窗边跳了下去。
……
归根到底,这件事的祸根还是因楚也而起。
郁承期走在小径上,眯了眯眸,越想越觉得爪子痒痒,于是朝着后山某片熟悉的地方去了。
后山有一处地方灵气旺盛,常年生着不少藤蔓野草,以前在宗门里修炼的时候,郁承期就没少到这里来,无意中见过不少带毒的草药,若是以此整治一下楚也那招人烦的狗东西,简直绰绰有余。
走到中途,他路过一簇花丛,余光里掠过艳丽的色泽,脚步忽然顿住了。他转过头,也不知那花叫什么,但一朵朵生得莹润饱满,色泽明媚,呈亮眼的紫红色,娇艳非常。
看起来,可以有妙用……
郁承期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舔了舔牙尖,倏然低劣地笑了笑。
晚些时候,弟子居住的排排屋舍附近。
一道身影从屋顶跃下来。男人衣袍随风翻飞,黑发如墨,鞋靴轻盈落地,棱厉跋扈地眉眼被月色映得愈发深刻,眸色悠懒,唇角得逞似的勾着,将手里的小罐子扔了。
咚地一声,滚了两圈,流淌出草药捣汁后的残渣。
随即好整以暇的拍了拍衣裳,走了。
又过不久,让清殿的大门被推开一条缝隙,月色渗透进来,吱呀一声小心翼翼地响了。
几案上燃着袅袅的青烟,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屋里的让清仙尊正睡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忽然出现,无情地抓了一大把的安神香,扔进香炉里。
浓郁刺鼻的香味猛地窜出来,又呛又烈,溢满整座大殿。
过了片刻,算着时辰差不多了,郁承期走到床边,掀开帷幔,戳了戳让清仙尊的脸。
很好,已经不能算沉睡,而是昏迷了。
郁承期恶劣地嗤笑了声,薄唇微动,低低吐出两个字“活该。”
随即拿出了另一个小罐子,和方才扔掉的那个相差无几,里面装着捣好的汁液,在黑暗中看不清色泽。
他一撩衣袍,坐在床边,眼眸慵懒自得地垂着,捏起顾怀曲的一根手指来。用细长的小刷子在罐子里沾了沾,开始描摹顾怀曲指甲的轮廓,仔仔细细地上色。
郁承期一边涂,一边忍不住狭促地作笑,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罐子里装的乃是新鲜花瓣捣成的花汁,选的还是平常女子最爱用的颜色。
他爱面子的好师尊,若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指甲变得跟女人一样艳丽漂亮,会露出什么样表情?既找不到凶手,又不敢声张质问,怕不是会气得将自己的手给剁掉?
郁承期满腹坏水的想。
等到顾怀曲发脾气的时候呢,他就变成一只猫在旁边瞧着,一边看顾怀曲发火,一边捣乱找麻烦。顾怀曲又能怎么办?还不是自顾自地发脾气,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一掌将自己拍死。
就活该顾怀曲心慈手软假仁假义,接着忍啊,气死他!
郁承期用细刷子沾着,肆无忌惮的坐在让清仙尊的床上,一根接一根手指的涂,像在描摹着丹青水墨,不紧不缓。
很快,郁承期已经涂到第五根手指了。
床榻上的顾怀曲忽地微皱起眉,手指突然用力,险些从郁承期手中抽离出去。
郁承期捏得紧,顾怀曲一下没有挣脱开。
郁承期先是惊了一下,警觉地抬起眼眸,黑暗中盯了顾怀曲半晌。但顾怀曲并没有醒,只是下意识的想要翻身,其实还在睡着。反复确定了这点后,郁承期才安下心来,心情颇为愉悦,低头继续涂。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第9章 真是个废物
天光大亮,顾怀曲是被殿外的敲门声叫醒的。
殿内门窗紧紧闭合,浓郁的气息一夜未散,呛鼻的安神香味充斥着整座大殿。顾怀曲扶着昏沉的额头起来,清醒过来后,第一时间便察觉到异样。
殿门还在笃笃笃地响,有人在门外喊他。
“……稍等。”顾怀曲忍着脑中的刺痛不适,动作有些迟缓,起身整了整衣衫,才朝着殿门走去。
床榻里侧蜷睡着的小猫睁开了眼,被吵醒了,打着哈欠露出两颗尖牙,尾巴轻甩了甩。
顾怀曲站在门边,正要将殿门打开,白玉骨瓷似的手刚抬起来,盯着自己的指尖,却蓦地惊愕顿住了。
……?
这是……什么?
笃笃笃——
门外的人还在催促他。
“仙师,仙师?”
顾怀曲环视了下殿内,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微微皱起眉,蜷了蜷指尖,只得先将殿门打开“……来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外面站着的是山海极巅的一位弟子,前来通传消息的,顾怀曲开了门后就把手垂了下去,遮遮掩掩的藏在宽袖里面,脸色仍保持着一贯的镇静清冷,问道“何事?”
“禀仙师,楚也楚师兄昨晚出事了。”
“有人将毒草汁泼在他脸上,醒来起了满脸的疹子,一早就赶去无泽长老那里问诊了!”
那弟子将知道的消息一一汇报出来“有人向值夜的弟子询问过,昨晚没有其他人出入,也没出现什么异动,大家都怀疑是楚也师兄招惹了哪位师兄弟,才遭至这般报复的。”
顾怀曲脸色沉了些,似是在思忖,“他伤得可严重吗?”
“无泽长老说只是皮外伤,无甚大碍,多上几日药就好了。”
顾怀曲面色冷肃,沉默下来。
那弟子又道“哦,对了。”
他将一只小罐子递上去,“大家还在楚也师兄的门外发现了这个。那凶手可真是狂得很,连证据都留下了!”
那是昨夜被郁承期随手丢掉的小罐子,边缘还沾着些许毒汁,已经风干成了深色。
顾怀曲沉冷地看了看那罐子,却没有接过来,负着手,姿态看起来有些冷傲,微张了张口,只沉声道“……放下吧。”
那弟子顿了顿,疑问道“放、放在哪里?”
“地上。”
顾怀曲清清冷冷的回了两个字。
“……”
那弟子便听从他的话,把罐子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