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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脸,面色沉溺寒冷。
直到良久,郁承期忍了下来。
他手掌捂着源源流血的伤口,不知从自己腹里割断了什么,额上早已浸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胸膛不断起伏,喘息许久,才勉强从苍白的薄唇中发出一声冷嘲,抬起眸来,看着顾怀曲。
眼里是冰冷讥诮地恨意,仍有心情嘲讽,虚弱道“怎么……师尊看我这个样子,不高兴吗?”
“……”
“你不是很想我死吗?”
他盯着面前那张清冷苍白的脸,腹中越觉得痛,便越是恨意涌动,见顾怀曲仍是不答,咬着牙道“你死了?说话啊!你座下的那些弟子……他们都是无辜的,只有我不是,对不对?你只想着庇护他们,那我呢?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东西?!”
“他们的血脉不是自己选的,难道我的就是?我愿意生来就是魔?!”
对方仍不说话。
郁承期怒笑了声“装聋作哑,本尊真该割了你的舌头下酒!”
他忍了忍疼,又怀恨在心地继续“顾怀曲,仙道要与我作对,连你也要与我作对……你到是开口说说,我错了吗?是我的错吗?”
“你不是我的师尊吗?有种……你就教教我啊,你教教我该怎么做。”郁承期喉间带着沙哑,眼底因疼痛泛起血红,粗重的喘息着,意识逐渐模糊。
“在你眼里,我除了去死,就再也没救了……是不是?”
刺骨的寒意渗入脊髓,顾怀曲只觉得刺耳极了。
他略偏过头,嘴唇抿成冷淡的弧度,仍是低垂着眼,不置一词。
郁承期没得到回应,只是自言自语了半晌,就像他从前自作多情,以为顾怀曲真心偏袒过他一样。
他终究只是笑了几声。
冰冷的嗓音喑哑至极,犹如恨之入骨,哑声低骂
“顾怀曲,你这么虚情假意……”
“你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深夜里一道惊雷劈闪,天际下起了暴雨。
阴浓的乌云里滚出紫电,雨水磅礴如豆大,噼里啪啦冲刷着整座山海极巅。
可山前滚滚的烈火,经久不灭,只掀起熏黑冲天的浓烟。
雷电闪过的疾光里,映出憧憧树影。
山道上,郁承期拖着沉重残破的身体,一路走,血迹一路蔓延,血色被冲刷成稀薄的淡红,雨水渗透衣裳,将他皮肉翻烂的伤口浸泡得不成模样。
他却不知道痛似的,意识虽昏沉了,眸里的阴冷执拗却不曾减少,浑身被雨水浇得透彻,在料峭的寒夜里,颇有些癫狂的意味。
他想,他是疯了。
他竟生剜出了自己的一块肋骨,戴在顾怀曲的腕上,险些就这么死了。
但他并不后悔。
比起让顾怀曲去死,他更巴不得他活得痛苦,巴不得让他罪有应得,不得善终,尝尽这世上最难熬的滋味,死后再下地狱,在油锅里翻来覆去炸上百八十遍,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当年他有多么喜欢顾怀曲,如今便有多么厌恶。
凄风骤雨迎面而来,冷丝丝的寒意随着吹拂浸透骨髓。
郁承期原本该走了,却没来由的心念一动,拖着沉重的步伐晃荡到了后山。
这里的路很黑,山道崎岖,乌云遮蔽不见月光,只有滂沱的暴雨。
他就像一抹游荡的漆黑鬼魂,走走停停,最终驻足在一处古树边。盯着那泥泞的地面静默了良久,缓缓蹲下身来,剖挖开土壤,直挖得满手污脏泥泞。
最终,从土坑中捏起了一具腐烂、又弱小的残骸。
假如他还能活……
他一定要让顾怀曲,彻彻底底的付出代价。
夜深时分。
山前的厮杀声穿透雨水,冲破了乌云。
灵智低下的魔兽不通人语,只顾着发自野性地冲撞向人群嘶吼,它们齿臼的咬合力骇人,足以瞬间撕碎一具具躯体,可一眼望去,不见尸首,反倒更多的是魔兽的死尸。
但周围依旧有惊恐的挣扎逃命声四起,充斥着仙民们的恐惧
“啊——救命啊,救命啊!”
“快走开,走开啊!别过来!!”
“呜呜呜……娘……”
厉风暴雨,血流漂杵。
正值纷乱之际,有人远远认出郁承期的身影,见他正站在危险的高处,身形摇摇欲坠,登时心惊肉跳!朝着大喊了几声,叫他赶快下来。
郁承期聋了一般,没有理会。
他失血过多,已经痛得几乎涣散。
脚下是肆无忌惮的烈火,浓烟滚滚。
他满身淋漓刺目的鲜血,弟子们分身乏术,赶不及去救他。半晌,眼睁睁看着他身体晃晃荡荡,像是筋疲力竭,徒然失了力,朝着前方倒下去——
噗蹭一声!
火舌高窜数尺,狰狞凶恶地扑涌上来。
厮杀纷乱之中,他坠了楼。
火海吞噬了他的身体,转眼之间,将那道身影彻底淹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高亮
文案有简单的排雷,一定提前阅读。
杜绝评论区吵架,恶意排雷不可信~写文不是服务行业,尊重一下我,蟹蟹~
友情提示因为晋江是不允许出现小黑屋强制情节的,所以容我解释一下,在此之前攻只是为了防止师尊破坏他的计划,所以把师尊暂时关起来,让师尊做做梦,没有那种酱酱酿酿的囚禁,后面也都只是假车。麻烦大家真的不要误会,我的求生欲要溢出来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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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1《黑心疯美人该怎么侍神》
双向替身,年下,疯批美人攻x薄情寡义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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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才不是骗钱呢
郁承期到底是没有死成。
当他再回仙界的时候,距离那场魔兽动乱,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
自古以来,魔族与仙族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从数十年前开始,两族便彻底分割决裂,划分得泾渭分明。
而郁承期体内流淌的又是正统的魔界帝尊血脉,仙族自视甚高,往魔族身上泼的脏水数不胜数,甚至能够汇成一条河,因此顾怀曲排斥他,倒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可他还是因此而记恨顾怀曲。
甚至在这三年之中,无不想找他雪恨。
从前的郁承期不知自己的身份,后来知道了,却也不像顾怀曲似的那么难以接受,反倒有些心安理得,甚至自己的先辈被污蔑成人渣败类,他也觉得挺高兴。
因为如此一来,无论他作多少恶都显得有理由似的。
他承认——他这个人自私自利,小肚鸡肠,还睚眦必报,从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么多年在仙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