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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请来的算命先生看了看四周,然后轻轻点了点沈钟鱼的额头说,“两人相克。”
当时的小钟鱼嘴里咬着糖果,她听不懂两人相克是什么意思,可她却看懂了沈琼的眼神,带着恨意的眼神,糖好像黏在了口腔里咽不下去。
她趴在课桌上不知睡了多久。
耳旁依旧是窃窃私语声,从四面八方而来。
“她妈好恐怖,怎么下得去手。”
“我要是被这样打,我会直接去死。”
“……”
沈钟鱼趴在桌上继续装睡,她不敢面对其他人赤.裸裸的目光,里面充满了怜悯,恶心还有害怕。
声音还在继续。
“和她同班一年多,完全看不出她竟然生活这种家庭…”
“……”
沈钟鱼的每一寸毛孔都在用力,那些言语就像针扎在身上,不见血但痛。
有什么解决方法呢?
没有。视频里的被打的人是她,打她的人也是她妈。
说是在开玩笑吗?没人会开这样的玩笑。
“你们闲得没事是吧,安静点行不行。”
是四十二。
“行,当然行。”声音无限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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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时,教室里飞进来一只小飞蛾,在教室上空扑腾着翅膀。
汤媛递了张纸条过来。
“你没事吧。”
她见沈钟鱼没回她,又撕了一张纸条,“没关系的。”
…
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结束,沈钟鱼等班里人慢慢走完才开始收拾书包。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镇上读书时也是这样,她永远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关灯的。她关了三年的灯,锁了三年的门,才考来这里。
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你不能放弃,她对自己说,你不能放弃。
楼道上没人,只听见脚步声,一下接着一下。
“你看今天贴吧上那个视频了吗?”一个轻快的声音问。
“看了,全班都看了好吧。”
“我挺佩服那个女生的。”
“你说,她妈不会是神经病吧。”
“……”
对话一个字接着一个字蹦进她耳朵,沈钟鱼停下了脚步,背贴在冰冷的墙上,害怕自己被看见。
路过操场时,鬼使神差地,她抬腿走了进去。
绿草坪,红跑道,银月亮。
沈钟鱼把书包挂在围栏上开始跑步。一圈、两圈,到后来数不清多少圈,她只知道自己跑累了,直接坐在跑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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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人踢了踢她的脚。
沈钟鱼继续把头埋在双臂之间,不去搭理这个急躁的声音。
许望又踢了一下,“喂。”
沈钟鱼还是不愿抬头,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让许望看见她现在这个样子。她觉得羞耻,觉得难为情。
许望懒洋洋地问,“你不会哭了吧。”
“……”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凶我的时候可厉害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怎么?就这点破事就把你打倒了?”
声音吊儿郎当。
沈钟鱼终于开口,她眼眶红红,鼻尖红红,眼仁浸泡在泪水中,带着哭腔,“你不懂!”
许望是站着的,身影隐在夜色中。他犹豫片刻,蹲了下来,声音一下子放软,“有什么不懂的,不都是这样吗?”
“…”
“这世界上的破事不都是这样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天上的月亮都有圆有缺,还不准人有倒霉的时候吗?”
沈钟鱼反驳,“这不是倒霉,这是我的命。”
许望嗤笑,“那你信命吗?”
她愣住,犹豫着摇摇头,“不信。”
“那不就行了,就把它当成一坨狗屎,只是刚好你倒霉踩上了,回家换了鞋子就一切都会好。”
沈钟鱼忍不住笑,眼泪也不停地流着,“你好恶心。”
…
眼泪滴答答的留下,沈钟鱼用双手使劲的抹,她抬眼看了下还蹲在面前的许望,觉得难为情,“你别看着我。”
许望别开脸:“谁看你,丑死了。”
然后起身走开。
等到学校哨声响起时,沈钟鱼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很迟了。
她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站起来时腿太麻,差点摔倒。她捶捶大腿,发现许望坐在离她不远处。
他脱了校服放在一旁,书包放在校服上面,一条腿半屈着。前额的头发有点长了,低头玩手机时尤其明显。
沈钟鱼揉眼睛,“你还在啊。”
许望回头,捞起衣服书包,“哭够了?”
沈钟鱼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许望眼尖,看见沈钟鱼软白耳垂上已经结了痂,长出了新肉。
他把脸撇到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