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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鸡贼太子又想干什么。这样想着,手上缠布条的动作重了些,惹得太子一阵呼痛:“你轻点行不行啊?”
她生硬回道:“不过一块破玉佩而已。”还是他自己掏的银子,严格来说都不算她送的。
“什么叫破玉佩。”包扎完毕,太子又歪在她身上,整个人的重量压的她差点倒下去,“这是琴儿送我的第一样东西。”
师琴月由他靠着,突然想起那块带着若字的玉佩,心虚的坦白:“你让我收着的玉佩,我放马车上了……”
沉默半晌,太子没如她预料般发火,反而只是说,丢了便丢了罢,轻描淡写的仿佛那不是他心上人的定情信物一般。
“那块玉佩,是你初恋情人送你的吧。”察觉到他探究的视线,她连忙说,“我瞎猜的。”
太子没有深究,也没有回答她:“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姑娘,在我还不是太子的时候,她便相信我将来定会是万人之上。是她陪着我,走过了夺嫡那段最黑暗的日子。”
“可惜我真正坐上太子之位不久,她便离开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纵然是太子,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她有些惊讶,没想到太子会如此坦白的同她讲这些,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捉摸不透,就好像在诉说一个久远的故事。
“我一直知道,你不喜四书五经,不读女则女戒,性子还那么跳脱,偏偏你我刚成婚时,你还非要装出一副文雅娴静的样子,我瞧着便觉得很有趣。你在我面前总是规规矩矩的,实际上敢在宫宴上为了我和太后争执。”
师琴月恍惚还记得,那是他们成婚几月之后,她去参加中秋宴,太后不喜她出自小门小户,言语颇多刁难,她忍了许久,可太后还不依不饶的说起太子眼界粗浅竟看上她这般女子。她被气得够呛,那时以为太子从小暗恋自己,便挺身而出替他据理力争。
当时宴桌上只有女眷,回去她还提心吊胆的怕太子知道自己的真面目训斥自己,可是他一直没提,她便以为他不知道。
她想提醒他,自己之所以据理力争不是为了他,太后说太子眼界粗浅归根结底是在指桑骂槐的埋汰自己,着实跟他无甚大干系。
“我在深宫中,从未瞧见过如你这般没规矩的女子。其实我觉得你这样很好,从来没有人为了我敢和太后叫板。只是我怕,我护不住那样的你。”
太子唇边浮起浅浅的笑意,似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琴儿,你是大虞太子妃,未来会是我的皇后,是这世上唯一能和我并肩而立的人,你是我的,是完完整整属于我的。”他的鼻息拂过她的颈侧,似是一个孩童在撒娇,“我有时骂你不是真的同你生气,你别同我怄气。答应我琴儿,答应我你会陪在我身边。”
她思考了片刻,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别说了,你的伤口一直在流血。”
太子轻笑,将头往她颈窝钻了钻,两个人躺了不知多久,直到月上中天了,她不免有些怨念,也不知道侍卫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们,她不会死在这里吧……
她轻轻推了推太子,想跟他说自己出去找点果子来,可他一动不动,她用上几分力气再推,太子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这下师琴月慌了,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触手一片滚烫:“李陵!李陵你别死啊!”
她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太子身上,往山中跑想要找找附近有没有人家。可是夜已深了,山林中时不时还传出一声乌鸦的啼叫,她忍着恐惧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走了不知多久隐隐见得前面有人举着火把似乎在找人。
她连忙蹲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这是残余的杀手来了结他们的性命,火把越靠越近,她看不清跳动的火焰映衬出的人脸,背上冷汗岑岑——她之前还想着若是太子死了自己便是寡妇,如今想来寡妇起码还活着啊!
“月儿!月儿!”
举着火把的人喊叫起来,听得熟悉的声音,她眼泪哗的流了下来,那人听得隐约的哭声,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就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时,师琴月站起身子径直扑进他怀里:“谢璟臣!”
谢璟臣一怔,猛地抱住怀中颤抖不已的身躯,师琴月吓得瘫软的身子已是哭得站都站不住了,被谢璟臣捞住才没有滑到地上。
谢璟臣举起火把仔仔细细将她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发现身上的血不是她的才松了口气,背上也已被冷汗浸透——幸好,幸好她没有事。
“谢璟臣,刚刚马车那里来了好多杀手……太子晕过去了,我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人……”她哭得哽咽着,话说的颠三倒四,半晌才说明白太子受伤正在破庙里。
谢璟臣想要开口,却被她的哭声夹杂着话语堵了回去,她说着说着,竟是给他跪了下去!
“谢璟臣,我知道你恨他,可是他不能死,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好不好……”她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将话说的那么死,若是他连自己都记恨上了现下岂不是死路一条。
他呆立在面前没有动,直到师琴月几乎要给他磕头,他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