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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不痒的娇蛮脾气。
李陵给买的诗书懒得啃了,反而被他发现床底下藏着话本;逛街时也不默默闭嘴跟在后头了,随口便指着身边的酒楼如数家珍的报出那家的招牌菜名。
一旦她不再装着温柔解意,太子便渐渐觉出了她同那位的天差地别,和她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给她的不再是笑脸,而是同外人一般的生疏冷漠。
适而近来京中风言风语不断,原本的琴瑟和鸣和如今的相敬如宾差距过大,有眼力见的人都纷纷传言太子与太子妃这是一年过去了,感情失调。
如今这位出言讥讽的正是曾为了太子大打出手的首辅嫡女孙苗,她掂量了一下孙家的势力,确认过这是得罪不起的人,扯出一个得体却难看的微笑,咽下涌到嘴边的反驳。
四周人都坐定,茶也喝过一轮,诗会便开始了。第一轮是以给定的词为题,限时一炷香作诗一首,择出优者再参加第二轮以眼前的花卉为场景作诗。
就这么玩了几轮,席间的气氛也热络起来,几位公子作诗便能看出功底深厚,比拼的不分伯仲,另一侧姑娘们有大胆的,见到心仪的公子接不上词来,便出言相助,往往赢得满堂喝彩。
师琴月却没细听,她今日有任务在身,正细细打量着周围姑娘的长相,人比花娇姹紫嫣红间只觉得看花了眼。
喝了一口茶歇息一会儿,却发现席间似乎是有人卡住了,隐隐听得有人在攀谈,讨论的正是那位公子。
“谢公子答了这么几轮了,怎么卡在荷花上了,这也不算偏呀。”似乎有小姑娘为他焦急不已。
荷花?
她脱口而出:“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师琴月还没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便有人小声嘀咕着:“谢公子都说了不要别人帮忙,她做什么非要讨这个嫌来出风头。”
她无言,这才看清话题中心的那位谢公子,赫然正是新科状元谢璟臣。
一时间万般懊恼涌上心头,既怨自己冲口而出,也怨自己没看清这谢公子竟是谢璟臣。
所有人都扭头看着她,似是等着这位状元郎如刚才般不领情再想出新的诗句来,却听得男子声如筝鸣:“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
“璟臣想的正是这句,多谢太子妃。”
众人哑然,师琴月垂下眼帘,没有接他的话茬。
诗会又过了几轮,众人都尽了兴,便复又转回了谈话的氛围。孙苗似乎在记恨她方才的出风头,存心将话题往太子身上引:“太子都成婚一年了,至今无所出,倒是师家如今连上了两个台阶,两个儿子都晋升了。”
身旁的人附和:“就是啊,师家如今怕是只恨自己女儿生的太少,不然还可以接着嫁,升的更快。”
师琴月握紧了拳头,刚想冲上去反驳,却有人先一步开口:“师家的两位子弟,一个戍守边疆整整五年,另一个治理水患有功,晋升都依着律例,姑娘何必说这种话惹人误会。”
谢璟臣挡在她的面前,遮住了她上前的脚步,月白色的袍子落在她的脚边,像落下的一片月光。
开口的几位姑娘毕竟脸皮薄,都讪讪的住了嘴,她再待不下去,干脆一个人出了正厅去河边散步。她手中揪着一根断枝上的树叶,心中生出些委屈。
她走到第三圈时,身后伸出一方帕子,谢璟臣站在她身后。
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哭。
谢璟臣有些诧异,她从小骄纵惯了,今日被孙苗几次三番出言讽刺,竟然都忍了下来,跟着她走了三圈,看她始终低着头,还以为是哭了。
他心中的不忍更甚:“他……待你好吗?”
像她那样的性子,他总是担心是否能坐稳太子妃之位。
师琴月不语,只是朝他笑笑。今日算是她失策,既没有找到那人,还遇上了谢璟臣。她心中呸呸两声,转身想要离开。
“若是他待你不好……”
“你便如何?”师琴月饶有兴致的问道,“当初婚约在身你尚且不肯娶我,如今拿的是什么身份同我说这些?”
谢璟臣失语,还想开口,却听得不远处传来沉闷的一声呼唤:“琴月,过来。”
见鬼了,李陵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生出几分倔劲儿,挺直了腰杆对谢璟臣道:“你接着说。”
谢璟臣却躬身向太子行礼,还礼数周全的解释自己和太子妃只是偶然遇上,随意闲聊了几句。
太子冷哼一声,师琴月只好任由他拽着袖子把自己拉走,回头看到谢璟臣还站在原地,一如从前望着自己离开的模样。
秦若
太子是真的生气了,伏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叫琴儿,一声比一声更急切,还逼着她叫自己的名字。
行吧,她喊了几声殿下,却被罚的更狠了,最后总算颤颤巍巍的叫出一声李陵,才算是过关。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她背对着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