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10万，让她入账。王秋晨正想回复“好的”，高日朗已经发了个欢呼的表情：“再来一次胃出血也值得。”
    她想，这算不算北朗一夜暴富了？可是，好吧，拿到这两笔货款，并不代表落袋平安，只是意味着他们得马上给振华电子安排支付50万——又只剩下10万。不过怎么样都好，起码账面上的余额比她刚接手时多了那么一点点。
    她填好付款的单，夹在文件夹里，打算等罗关北回来再给他签字。上午他突然出现，又出了去，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她洗了手，拿出便当盒，打开小热锅，把饭菜放了进去。
    高日朗回到办公室时，她正在吃饭，主动打招呼：“吃午饭？”
    “是呀。”
    “老关在楼上？”
    “不在。出去了，还没见回来。”
    “哦。”高日朗走近她，看看她的午餐，“吃得这么素？”
    “还好，天热，也不是很有胃口。”她抬头看他一眼，笑了笑，也差不多吃完了，她开始收拾餐盒。
    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招聘信息发出去了？”
    “嗯，发了。”她想到罗关北那个“能喝酒”的要求，她是想了很久，才用了“性格开朗外向，善于经营客户关系”，她想，自己算不算在努力包装这个岗位，“公司最近要拓展业务吗？怎么突然要招业务助理？”
    “公司一直要拓展业务，只不过这段时间拓展不开而已。”他笑了笑，“我和老关互相打配合，也打不了多久，确实需要多招些人。”
    “招到人，那么公司的成本就上去了。”她喝了一口水，会不会到时发不出工资？
    他好像看透她的心思：“多接几笔业务，就能扛住成本了。”
    “嗯。”她想了想，“北朗之前也是只有这么点员工吗？”
    “以前员工可多了。”他笑，意味深长，“搬来这里之后，还招了一次财务，也招了一个前台，那个应聘财务的压根没来上班，那个前台干了几天也走了。”他看看她，“所以，你挺能吃苦的。”
    “我也不觉得苦。”她默默地擦桌面，“挺好的呀。”
    “那就好。”他摆摆手，“明天开始我休几天假，到时辛苦你了！”
    “你有事吗？”
    他眨眨眼：“去结婚，回来给你带喜糖。”
    她掩饰不住内心的讶异，他竟然要结婚了:“哦，恭喜呀！”
    “谢谢。”
    罗关北走进来，看到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在一起聊天，似乎聊得还挺开心，脸色微微一变。高日朗站起来，迎向罗关北：“去哪里了？”
    “去了莱方。”
    “收回来10万，剩下的呢？还要不要订货？”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楼，留下王秋晨在原地凌乱。高日朗要结婚了，这是她想到的第一点；她想到的第二点是，高日朗休婚假，那公司岂不是只有她和罗关北？
    下午，公司又只剩下王秋晨一人。
    清洁阿姨都是下午四点过来，卫生做到五点左右就走。王秋晨正坐在一楼对着电脑忙得一塌糊涂，阿姨在二楼大呼小叫：“王小姐！”
    “怎么了？”
    “你上来。”
    王秋晨略有不耐，保存了文档，快步走上二楼：“怎么了？”
    阿姨站在休息室门口：“你让我搞休息室的卫生，怎么搞喔？”
    “什么怎么搞？”她走过去，“就是正常搞就可以了。”
    阿姨拿着拖把：“我只是搞办公室卫生的哦，这里我不知道怎么搞。”
    她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下，约莫二十平方米的房间，有张大约1米5的床，有个衣柜，里面似乎还有个洗手间。床上的被子一片凌乱，上面甚至还扔了几件衣服，阿姨有些不满：“洗手间里面还有脏衣服，我说，我可不负责洗衣服的哦。”
    她无奈，罗关北只让她交待阿姨搞卫生，但她怎么知道他要的卫生是什么程度：“你等等。”
    她下了楼，给罗关北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起，罗关北的声音低沉：“喂？”
    “老板，阿姨过来搞卫生了。”她闭闭眼，又睁开，“你的房间的卫生，她不知道要怎么搞。”
    “就随便搞搞。”
    “你的房间很乱，阿姨只负责搞清洁，不包洗衣服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