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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相思。”
她忽然什么也问不出口,甚至连东宫也待不下去,一路逃也似地来这御花园里,只盼能够忘掉刚刚见到的一切。
她一路奔到园中,被婢女扶去在花厅中坐下。来到厅中才发现此前原是有人,桌上还摆着绣筐金线,人却不知何处去。
“太子妃瞧,不知是谁在这绣佛经,绣得真好。”婢女将绣了一半的绣品捧到她眼前来。
孟敏一看如遭雷劈,将其扯了过一字一字一针一针看过去,这绣法分明与太子手中那方绣帕如出一辙。
那绣帕主人竟在宫中?!
孟敏心中冒出这个念头,人纂着绣帕就站了起来,四下一望,徐家的三娘子正从花丛中走过来。
虽说有秦王出手相助,但徐琏贞还是决定绣佛经了,而且打算将七娘的也绣完,本来七娘就是因她被徐涟沁迁怒。所以七娘随秦王去别处后,她就命婢女去取了绣筐在花厅绣佛经。她打算先为七娘绣,只是绣了半篇实在眼涩,便去花间休息片刻,不想回来却偶遇太子妃。
孟敏见徐琏贞上前盈盈躬身行礼,一颗心悬着,把手中的半篇佛经递出去:“这可是三娘所绣?”
徐三娘子摇了摇头,道:“这是七娘的。”
孟敏眼前浮现出顾七娘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心直往下坠……难怪,难怪那日母妃要徐嫔把她许给自己家。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顾七。
“三娘!”
说曹操曹操到,顾想珑正好从□□中小鹿一样轻巧欢快地蹦过来。她揽住姐姐的手臂,才看到自己也在此处,脸上的轻松愉悦霎时就收了,无比恭敬地与自己行礼:“不知太子妃娘娘也在此处,请恕顾七无礼。”
孟敏沉默地看着,她对自己实在恭敬,太过恭敬了……反而令人怀疑,她是不是因为与殿下有了私情所以才对自己心存愧疚。
原来太子殿下心中深爱的人,母妃心中钟意的儿媳,是顾七么……
孟敏在袖中狠狠地掐着掌心,迫使自己挂起笑容来:“七娘免礼,我待你如亲妹,何必多礼。”
顾想珑在御花园与太子妃胆战心惊地聊了两盏茶才回去,她与徐琏贞回到漱玉殿时徐嫔还未回来,徐涟沁不知是不是因为佛经的事情生气,从偏殿摔了一套建盏出来。
恰逢太医院那位年轻的太医来请平安脉,建盏清脆地砸在他们中间,碎了一地尴尬。彼此点点头也就各分东西了。
太医入得偏殿,徐涟沁一见他又摔了一只茶盏,甩袖坐到床上去。太医跟进去温声相劝:“昭仪何必动怒,动了胎气不说,还伤身。”
徐涟沁别过脸去不看他,却开口骂他:“虚情假意!动了胎气不是正如你的意么?你还关心我的身体如何?”
“昭仪慎言……某这不是来给昭仪请平安脉了吗?”
徐涟沁猛地扭头,见他躬身在床边,年轻的脸刚好在阴影处。忍不住想起黄有德说的,秦王当着众人的面就把顾七牵走了。
都是一样的年纪,在家中也是姐妹相称的人,凭什么顾七能有情郎光明正大相伴,她却不能。
徐涟沁在照不见日光的床帐中恨得咬牙切齿。年太医见她面色不佳,四下环顾一圈,压低了声音又劝:“如今德妃把吴王打残了,陛下会更加需要一个健康的儿子,昭仪的锦绣前程不远了,且忍这一时,宽心养好身子吧。”
吴王的腿确实救不回来了。
德妃命人将儿子的腿打折以后就一直把他关在自己宫中,不让太医救治,也不许任何人探视。
明德帝赶来的时候,吴王妃正跪在殿门前哭呢,可殿门禁闭,门前挡着一个老婆子。他越过众嫔妃上前去,对那婆子道:“阿虔让开。”
那老婆子跪下来行礼,仍是不肯让:“陛下,德妃娘娘吩咐了,就算是陛下来也不能开门!”
“胡闹!她是真心要断大郎的腿吗!”
老婆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德妃娘娘在厨房等陛下。”
明德帝愣住了,德妃缠绵病榻多年,多年不曾下厨,更何况如今已病入膏肓。他忽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去到了厨房。
德妃一个人坐在灶边守这滚水,她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早年操劳又加上陈年旧疾,更是憔悴如同老妪。但在这蒸汽腾腾之间,明德帝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他出门劳作回家,厨房里的新婚妻子正在给他做夕食。那是他们很穷,平日里都吃着豆粥,唯有过年还有他的生辰,妻子会给他做一碗面汤。
“元娘,”明德帝抖着声音叫了一声德妃,“你这是在做什么?”
“陛下来得正好,我做了面汤,快来尝尝。许久不曾做了,也不知道还是不是从前的味道。”德妃撑着座椅起来,抖着手盛了半碗面汤。
她手抖得厉害,明德帝连忙接过来,将碗放到一边,伸手又去握她的手:“元娘,你不要害怕,春闱的事与大郎无关,我不会罚他,从前的事也都不怪他了,你不要担心,好好养病…